《論語》講的是“做”,講的是“做人做事”,而不是說把道理放在這里,只是讓讀者看一看、讀一讀。如果只是看一看、讀一讀的話,我相信也就沒有很大的存在的必要了。
而在《論語》中,道家的一些思想始終貫穿于其中。一種是“慎始善終”,一種是“取中”,也可以叫“合理的、不過分的、有節制的、面面俱到的、恰到好處的取中”。
有子曰:“信近于義,言可復也;恭近于禮,遠恥辱也;因不失其親,亦可宗也。”
義,己之威義也。言己者、以字之從我也。己、中宮。象人腹。故謂身曰己。義各本作儀。今正。古者威儀字作義。今仁義字用之。儀者、度也。今威儀字用之。誼者、人所宜也。今情誼字用之。
近,附也。
復,往來也。返、還也。還、復也。皆訓往而仍來。
恥辱,羞恥侮辱。
因,就也,從口(wéi)大。
失,縱也。一曰錯也,過也,遺也。
宗,尊祖廟也。
這段話的大體意思是:人不能輕易做出承諾,你做出的承諾要合乎義理,你說出來的話要得到兌現。對人應該要恭敬,但必須要合乎禮節。不要過分,過分就會讓你顯得輕賤,就會成為獻媚、諂媚,就會做錯事,你最終會自取恥辱。你今天依靠的人,必定是可以親近的,你們之間不只是一時的相依,以后也依靠得著,就像同宗同族一樣,是可以終身相依的。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句話說的就是“信”。這里為什么要用“馬”,而不用其他的動物呢?
一是在當時的時代,馬是用來拉車的,或者說是拉戰車的。二是《周易》坤卦的卦辭講“元亨,利牝馬之貞”。“牝馬”就是母馬,是跟隨公馬的,或者說是輔助公馬的。
當然了,還有可能是為了順口,才用了“馬”這個字,也是說不定的。
而這個“義”字,在中國文化中有兩種解釋。一種是儒家孔門中的“義者宜也”,就是恰到好處之宜,就是“禮”的中和作用,或者是“時宜”。一種是墨子的精神——俠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說的就是這個。而有時候這種“俠義”的精神要比儒家“義者宜也”的影響要大得多。
現在不少人礙于當時的情面,輕易就承諾了自己做不到的或不該做的、不合義理的、不合實際的事,到時候沒法兌現承諾。
慎始才能善終,關鍵在于開始的時候,不在開始之后。輕易開始之后,如果你覺得不妥或者是反悔了,要么你尷尬的跟對方講明情況,要么就去花時間做事情去彌補。
所以,我們在承諾之前,一定要小心的衡量衡量,不可以輕率做出承諾。
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男人與女人是平等的,大人與小孩也是平等的。平等之間是有上下之分的,而這中間就是“恭近于禮”在起作用。
如果沒有上下之分,沒有尊卑之分,那就亂了套了。
現在我們常常說“尊嚴是自己掙來的”,反過來說“恥辱也是自己找的”。我們會做錯事,是正常的,也是個不可改變的事實,盡管自己是可以改過的,但仍止不住周圍的人會“議論”一段時間。有自尊心的人,或許就覺得這是個“恥辱”了。
當然了,對于現在的部分人來說,或許恥與非恥的界線是分不大清的。你覺得是恥的,對方或許覺得是非恥的。
現在我們經常說的一句話“靠天靠地靠父母,不如靠自己”,讓部分人變得“較冷的獨立”起來。而另一句話“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讓部分人變成了“啃老族式的依靠”。
對于“因不失其親,亦可宗也”這句話,如果從字面上來理解,或許可以理解為:“因為你沒有失去親仁的品性或者沒有失去親人,所以你也是有一個品性較好的圈子或者是同宗的。”
但不管怎么說,這句話是在告訴我們:相依是需要相互真誠的。這種相依不只是一時的,以后也依靠得著。不要今天利益茍且、暫時的相依,明天就翻臉,也不要有奶便是娘,今天靠這座山,明天靠那座山,那最后你會發現靠來靠去都靠沒了,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不搬起石頭,就不會砸到自己的腳,但我們常常是在抱著石頭走路,卻不自知。等有一天自己抱不住了,就會掉下來砸到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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