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生何處會相逢,他年何時遇春風

  2018年整個世界的經濟都在下滑,中國的經濟也處在轉型升級的階段,再加上每年畢業的人員那么,就業的壓力更大,很多廠普工都不招了,更別說管理人員?,F在很多公司招管理人員都要求工科專業,而且起步都是全日制大專畢業,更多的要求本科學歷。對于九歌一個自考大專畢業,又是學企業管理的來說,無疑找工作的難都更大,更要命的是一般都要求年齡在35歲以下,九歌都42了,找工作就更象是中彩票了。

  九歌把簡歷掛在珠海市人力資源網上,每天早上把簡歷刷新一次,也不搜索職位主動投簡歷,他認為沒用,有些公司不是特別想要你也會打電話叫你去看看,浪費車費和自信心。人才市場他也是每周二、四、六去現場看看,這三天會有人才現場招聘會,其他時間都是招普工的,他也懶得去,還不如在家學習學習,有時在網上也找些臨時工做做,等于混點飯錢的那種,所以他屬于被動找工作型的那種。

  沒上班的日子,九歌早上六點半起床,出去跑五公里,然后洗漱完就去買菜,回來后做早餐吃(面條或米粉),一邊看新聞一邊吃早餐,然后要去人才就去逛到10:30回來,不去就在家刷資訊和打開筆記本電腦看股票行情,如果是周末就學習投資或管理方面的知識。中午12點做中飯吃,一般12:30到13:30間吃中飯,吃完中飯分析下股票,然后午睡20到30分鐘,下午股市收盤幫朋友或群友分析下股票,剩余時間在簡言上發些文章之類的。18點左右吃晚飯,如果早上沒跑步,休息半小時再跑五公里,完了后洗澡洗衣服,學習會或刷刷資訊或跟網友閑聊,22:30一般準時睡覺,最遲不過24點。普通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跟九歌同住一樓層205號房的一個湖南老鄉馮子名在送外賣,聽說九歌沒工作了,便好心介紹去他的公司同城速到去送外賣。上午還很順利,下午送外賣的有個女人叫九歌幫忙提垃圾下樓去丟掉,本來覺得沒什么,幫客戶幫個小忙也不是什么難事,但看到透明塑料袋里有血樣的東西,九歌覺得嘔心,死活不愿意提,結果被投訴了,他一氣之下沒干了,白白干了一天。唉,終于知道送外賣雖然工資看似不錯,其實背后的累和心酸只有自己知道了。

  九歌在網上又找到個發傳單的活,幫拱北的一家醫院發雜志類的帶宣傳廣的書,80塊一天,說是一天也就工作6小時,中午12點到醫院免費吃一餐,13點坐醫院的宣傳車到各目標市場發書,見人就發,一人只發一本,發到晚上8點或把書發完了就又坐醫院的車回拱北,再自己坐車回家。醫院不管晚餐,工資當天回去前發放,這個工作可以做6天,但周六、周日是從早上9點做到下午四點,也是只包吃中餐。

  這個對一個找不到工作的九歌來說也是很滿意了,至少每天不用掏出錢來生活了。但對于一個經常坐在辦公室的人來說也是一總考驗,最主要是太陽曬和太熱,穿長袖又太熱,穿短袖又曬手臂,特別是周末在太陽下的時間最長,平常都是沒在太陽下的人多,還可躲下太陽。再就是走的路多,雖然平時九歌有跑五公里的鍛煉,但真正走這么長時間還要提一大捆書到處跑就不容易了,隊伍里只有九歌留下來了,其它每天都是新人,基本上做一天第二天就不來了。因為九歌做事賣力,發的書多,人家醫院在第三天每天多給二十塊工資。

  很快就到了周六,九歌把小美也叫了過來,他怕自己見到那天那個被自己刮了車丫頭,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心里有點犯怵。對小美來說她最怕擔心大哥吃虧,弄不好多賠人家很多,主要是這個大哥沒錢,自己才最擔心。再就是看看是什么妖精,別把大哥給迷翻了,到時候把大哥給賣了都還幫人家數錢。當然最最主要的還是看看是不是能搶走大哥的人,能用上那么好香水的女人,非富既妖,就怕大哥被妖走了,沒了人生方向。

  紅楓跟美花六點就找到了榕樹山下,在九歌住的蘿卜村邊上,這是一個別致的茶餐廳,雖然談不上什么高大上,但能感覺到有股鄉村風格,在這么個喧囂的城市里實屬難得。首先是三顆大榕樹把餐廳罩在了下面,但又沒有影響餐廳的采光,餐廳總共兩層,但三顆榕樹最低的樹葉離樓頂估計還有兩層樓的高度。

  三顆榕樹成品字行排著,榕樹之間用竹子圍成欄桿,餐廳門前的空地上還擺了四五張桌子,已經坐得滿滿的人,聽著口音象是廣東人或本地人,桌子擺滿了各種廣式點心,遠遠地就能聞到清蒸的海鮮、蟹黃粥、糯米雞、燒麥等的香味,特別是荷葉蒸出來的味道,兩個人不停地流口水,唉,早知道不吃晚飯了,還以為只是請喝杯茶。餐廳的門前還搭了個架子,架子上看上去象是葡萄藤,綠色的葉子爬滿了整個架子,不過象是修剪過,看起來很整齊,沒有爬的到處都是,下面也擺有兩張桌子,也是滿員,就不怕有蟲子啥的掉下來,紅楓想想都起雞皮疙瘩。

  一進廳內也是人員沸騰,差不多都坐滿了,一個服務員迎了過來:“您們好!兩位嗎?去二樓吧?!?/p>

  美花回答說:“還有一位朋友?!?/p>

  服務員把她倆領到了二樓,二樓人員也已經很多,差不多坐了一半的位置,看來這個餐廳的生意不錯啊。餐廳內的設計也是帶有田園風格,桌椅有點古風的味道。

  服務員問:“要先來壺茶嗎?”

  紅楓看了看說:“等會吧,等朋友來了再點?!?/p>

  紅楓看了看四周,選了個前面靠窗的位置,坐在窗邊能看到樓的兩張桌子和外面路上的行人,對美花說:“打個電話,說我們到了,在二樓,叫他趕快過來。”

  美花得令笑了笑,拿出手機打給九歌:“喂,九歌,我們到了,已經在二樓坐下了?!?/p>

  九歌剛接到小美就接到了美花的電話:“好,我馬上過去。”

  小美看著九歌接完電話說:“哥,她到了?她說了多少錢沒?你有多少錢?要不要我從家里拿點過來?”

  九歌看她著急的樣子,有點心疼地說:“別擔心,我有幾萬塊現金。她還沒說,看要多少吧。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你管好自己吧,自己的錢多留給自己用。”

  九歌跟小美匆匆往榕樹山下趕,在二樓九歌一眼就認出了紅楓,不過他以為是她一直在跟自己聯系,所以以為她叫錢美花。

  小美選擇坐到了靠窗的位置,正好與紅楓對面,九歌與美花坐在對面,九歌看著紅楓說:“錢小姐,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我沒有遲到吧?”

  紅楓接過話說:“沒有沒有,我們早到了,怕找不到提前來了,離六點半還有十分了。別叫小姐,不好聽,叫我美花吧?!彼⑿χ酒饋?,示意美花站起來跟她換位置。

  把美花弄得糊涂了,怎么可以用自己的名字,難不成我要叫紅楓?看著使眼色的紅楓,美花只好站起來換位置,心里罵道:重色輕友的家伙。不過表面還是笑著,誰叫她是閨蜜兼上司呢。

  小美這才打量這個抱過大哥的妖精,看來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啊,高挑的個子,苗條的身材,一身貴氣的穿著,看著這一身裙子也不便宜啊,再加上漂亮的臉蛋,自己都有點感到自卑了。唉,希望大哥被被迷住了,別等下說什么都答應啊。再看身邊的女孩也是個美女來的,穿著一身短裙,白嫩的大腿格外顯眼,上身穿著緊身的V領衣服,把吸引男人的魅力展現無遺。唉,自己還穿著公司的服裝,真的是沒法比了。女人永遠都少不跟別的特別是年紀差不多的女人比,比臉蛋,比身材,比穿著,這個估計沒有人會例外。

  “這個是我小妹,小美?!本鸥栌檬种钢谏砼缘男∶老蛩齻兘榻B。

  “這個是我們龍總,龍紅楓?!奔t楓笑向美花指指說,看著九歌的臉和手被曬得通紅,有點心疼地接著說,“你這臉和手是被曬的吧?!边€用手摸了摸九歌放在桌面的手臂,九歌嚇得馬上縮回了手,本來就因為上次的一抱覺得尷尬沒敢直視她,被她這一操作更是心慌,感覺這女孩是故意的。

  小美和美花被介紹后各自向對面點了點頭,紅楓簡直是無視她兩的存在,不知她是故意弄得九歌尷尬呢,還是真的內心心疼他,估計故意測試他的心意是真,看他對自己的反應吧。把小美看得想生氣,但剛才自己卻沒發現和心疼大哥,如果明著生氣也沒理由,只好怒盯著紅楓。美花則覺得紅楓有點過了,這也太花癡了吧,一個大叔而已呀,想不通為什么,不由得也盯著九歌研究起來,除了年紀大點,其實也挺帥的,為人還算老實正直,面對兩個這樣的美女都不敢正視大方欣賞,要是別的男人早看得目不轉睛了,再加上之前看過他寫的文章和小說,覺得他也算是有點才氣之人,不由得也有了幾分好感。

  紅楓從隨身的包里拿出自己用的防曬霜,打開防曬霜弄了點在手指上,伸手把九歌的手緊緊抓住拉過來說:“緊張什么,又不會吃了你,看看我的防曬霜如何,你這樣不擦防曬霜會脫皮的,今天晚上會疼的?!?/p>

  九歌抽了幾下沒抽走手,他也不敢太用力,怕把人家姑娘弄疼了,感覺人家也是好意,心中只覺得她是個很善良的姑娘,因為他這么大年紀了,這樣的美女是不會對自己動心的,唯一的解釋是人家善良了,所以心也就坦然了,沒了剛才的尷尬和不安了,也就讓她把她手指上防曬霜擦完免得浪費??此觳镣炅顺榱顺槭终f:“我自己來吧,謝謝!謝謝!”

  美花看著紅楓這樣對一個陌生男人,雖然現在沒有了古代的男女授受不親,但也還是男女有別啊,再看看小美那吃人的眼睛,心想:你就這么想找個男人嫁了嗎,也得注意自己的形象啊,好歹你也是一家公司副總。壞了,剛才報的是我的名字,這不是敗壞我名聲嗎?美花再也不能讓你她這么浪下去了,連續“嗯——”了兩聲長音,用來提醒紅楓別太過份,這可是公共場所,還有我倆看著你倆呢。

  紅楓似乎也覺察到了什么,這個時候才臉一下紅了,順著九歌的話說:“自己把那只手和臉也擦擦吧,這只防曬霜送你了,明天后天再擦擦就不會有事了,以后出去在太陽底下要擦防曬霜?!蓖炅诉€不忘白了美花一眼。

  九歌也不好意思,只好把另一只手和臉擦擦,還真怕她再過來幫自己,那就更尷尬了。

  紅楓為了化解剛才的尷尬,向服務員招了招手,在菜單一通亂點,還差點點了兩壺茶,被服務員提醒才說一壺夠了。

  小美現在只靜靜看著大哥擦防曬霜,她想看看他是什么反應,看著大哥平靜的擦完也就放心了。她看不出大哥是什么心思,但至少沒有向她投去深情的眼神,但能看出對方美女的心思,不知道是真對大哥有意思還是故意氣她的,只是用手偷偷在桌下從大哥的大腿上用力捏了一把,把九歌疼得不敢出聲不敢有表情,只是急著用手在桌下把她的手拉開。

  隨著服務員把點的東西一一上來,沒想到她會點這么大一桌,把小美和美花驚呆了,就算四個人都沒吃晚飯也吃不完啊。小美知道肯定會是大哥付賬,心想多毒的女人,表面對大哥那么好,原來玩陰的,也太過分了吧,她心疼大哥說:“姐姐,點這么多吃得完嗎?”

  美花以為剛才紅楓使的是美人計,這才是要坑九歌的,雖然有些心疼他,但也不能不幫自己老板啊,心想諒你一個大男人也不至于無恥到不買單吧,于是笑著說:“我們都想嘗嘗不行嗎?這還叫多啊,吃不完打包當宵夜?!?/p>

  紅楓也覺得自己點得有點多,有點不好意思地朝九歌說:“我進來聞著挺香的,沒忍住多點了些?!?/p>

  九歌心想:算了吧,希望你有個好印象,賠錢的時候少算點就可以了。笑著說說:“沒事,兩位滿意就好?!?/p>

  紅楓和美花是吃過晚飯的,所以基本上是每樣嘗下就沒在吃了。反而是小美,因為沒吃晚飯,加上剛才的生氣,所以不顧形象地大吃特吃起來。九歌也不客氣地吃起來,反正要自己買單。

  紅楓看他們吃得這么香,還真有點羨慕他們好胃口,她兩也不能干看著他們吃啊,得辦正事了,于是向美花遞了個眼色,美花點了點頭說:“九歌,我們說正事,上次你刮的那車修車費要10萬塊。你看怎么弄?”

  這個也在九歌的預料之中,他去4S店問過說是要這么多錢,雖然有些心疼,那也沒辦法,流年不走運,停下筷子擦了擦嘴說:“說實話現金我沒那么多,要么再等等,要么分期付給你吧?!?/p>

  小美估計也吃得差不多了,一聽要十萬,再聽大哥這么說,心想著看能不能談少點,不能人家說多少就不還價啊,但她也知道需要這么多,只能少一塊是一塊了,帶著商量的口氣說:“十萬有點多啊,你看我們都是普通工薪族,能不能給減點?”

  紅楓點點頭說:“可以,看在你們熱情招待的份上,那就8萬吧。如果覺得還有點困難就分期一年吧,每月付7000,不要你的利息?!?/p>

  美花笑著拉了拉紅楓,心想你也減得太多了吧,難不成真要見色起意。

  小美心想:這么爽快,應該還可以再減點吧。嘆了口氣說:“我哥最近把工作也丟了,為了籌錢都送外賣發傳單了?!?/p>

  這意思是還嫌錢多啊,這丫頭得寸進尺啊,紅楓有些為難,總不能自己說不要吧。笑著說:“那行,要不分期一個月還1000,直到還完為止?!闭f完看向美花,這意思叫美花把提前弄好的協議拿出來給九歌簽字。

  九歌看了看小美,心想:你這丫頭什么都說,這也太沒面子了吧,唉,算了吧,有錢男子漢,無錢漢子難。又看著紅楓,不相信她會這么好說話,直看到她點頭,才算放下心來,說:“這樣啊,那太感謝了?!?/p>

  小美怎么覺得是被算計了,她覺得這樣他們不是有機會有時間聊嗎,有機會接觸了嗎?想想狠狠地在九歌腳上踩了一腳,疼得他直咧嘴,還好機智地拿了點東西放嘴里,也算是掩飾過了。

  紅楓借口上洗手間走開了,美花把之前準到好的協議拿給九歌簽。九歌粗略地看了下,覺得沒什么問題就簽了。

  美花看他這么快就簽,笑著說:“看清楚看仔細了,別到時候說欺負你。”

  九歌笑了笑說沒事,小美也搶過去看了看,也沒看出什么問題來,只覺得她們為什么要求是當面付現金,而且要求還是不多不少剛好。

  紅楓回來坐到位置上說:“幫我們酒店做份‘五一’的營銷策劃有沒有興趣,如果做得我滿意,業績好,我可以減免你的債?!?/p>

  九歌說:“可以試試,我之前倒是幫別人家醫院做過,聽說效果還不錯?!?/p>

  紅楓覺得自己隨便說說,如果他實在有困難可以找個理由減免點,沒想到他還真做過,只好說:“好。上次我加你微信怎么沒同意?”

  九歌想起來是有個女的加自己來的,笑笑說:“你沒報名,不知道是誰,就沒點。我現在通過,看是不是你的?!?/p>

  “我再加你吧,你手機號的微信是你的吧?”紅楓說完通過九歌的手機號加他。

  “是是是,我需要你們的一些材料,你到時候發給我,我做好了發給你。”九歌說著也打開手機點通過。

  紅楓和美花站了起來,紅楓說:“可以,但我的資料是要保密的,所有的我們的材料用完必須毀掉,否則到競爭對手手里了,你會被起訴的哦。那我們先走一步了,拜拜!”紅楓和美花說著就離開了。

  小美吃得太飽了,看著這么多好吃的剩下,直言太可惜了。九歌叫來了服務員全打包,準備給小美拿回去,就算晚上吃不了,她家有冰箱可以保存。九歌結帳的時候才知道紅楓已經給過錢了,想想覺得人家還是挺善良的,總算是碰到有錢的好人,之前那些不好的猜測全沒了。

  小美知道紅楓把帳結了,感到很驚訝,沒想到這兩個人還這么好,也許真是自己想多了。

  小美在跟九歌分開的時候把一張門票給了他,笑兮兮地說:“你的機會來了,這是幾十家公司一起舉辦的單身白領的相親門票。我之前幫你報的名,不用錢的。”

  九歌接過一看,驚訝地說:“我怎么不知道?我不是出公司了嗎?唉,估計也沒用?!?/p>

 “反正你也沒事,去看看啊,也許有你的有緣人,加油哦?!毙∶勒f的有些言不由衷,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對不對,但也許對大哥有幫助,也許自己也不是他的真正有緣人。

  看著轉身離開的小美,九歌心中有莫名的傷感,也許自己真的傷了她的心,如果這樣也未免不是件好事。但自己又為什么會感到心痛,還這么傷感,難道自己還放不下她,但又能有什么辦法,生活總在兩難之間選擇,自己總是別無選擇,只能選擇對別人有利的。所以自己下定決心到時候去碰碰運氣,對著小美的背影喊道:“自己小心點,早點回去,別讓你媽擔心。小美,謝謝了。”

  小美眼淚都出來了,背對著九歌揮了揮手:“知道啦,你回去吧。”她感到九歌與她的心越來越遠了,他從來不跟自己說謝謝的,這次他說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了,但她能感覺他的心越來越累了,不那么開心了,對自己也越來越沉默了。

  在車上美花對紅楓說:“你真的喜歡他?”

  紅楓知道她說的是誰,估計裝作不知道問道:“誰???”

  美花笑嘻嘻地說:“還裝,手都摸上了。唉,現在的小女孩都喜歡大叔嗎?”

  要不是美花開著車,紅楓還真想給揍一頓,還有這樣說自己的,不過想想自己剛才的行為,還真有點不好意思,爭辯道:“什么就手給摸上了,我那是用手指,手指,幫他涂防曬霜。我不是看他可憐嘛?!?/p>

  “不過我真覺得他有成熟的帥氣,成熟穩重的男人會體貼人,就是窮了點,要不然我都喜歡了?!泵阑ɡ^續挑逗紅楓。

  紅楓還真有些感觸地說:“唉,人無完人,他真要有錢了還至于現在沒娶親,估計孩子都大學畢業咯。不過我們不可能,首先我爸媽不會同意?!?/p>

  美花認真地說:“也是,別說你家有錢,就是普通人家也不會同意啊,至少得他先有錢。”

  兩個人就這樣聊著男人,聊著錢,往回去的方向消失在車流中。

  九歌做完發傳單的工作后一直沒找到工作,也沒找到臨時工做,所以剛好利用這段時間把小月月酒店的策劃案做好發給了紅楓,等待她的消息。至于錢的事能拖則拖會,他感覺自己的股票可能會漲,所以又把錢都投進去了。他十年來只買一只股票,從買到變成ST股,又到帶星ST股,還好沒退市又變成正上市公司,沒兩年又變成ST股,本想著它能重組也好翻倍賺點,誰知道一直沒動靜,前前后后投了二十多萬,這可是他的全部家當,要是真退市了估計他得崩潰,他一直相信這只股票會漲,因為他研究發現公司運營沒問題,只是研發一直投入虧損,如果真一旦研發成功了肯定爆發,所以也算是賭一把了。

  說起來可能是他的運氣太差,幫別人指點股票和買賣都能賺,就拿幫小美的帳戶,從最初的五萬塊錢,沒到四年的功夫都快百萬了,不過他沒告訴那個死丫頭,怕她知道了鬧著取出來亂花,只好等她有困難或結婚的時候告訴她。

  又到了周六了,九歌沒再去人才市場了,因為今天他去參加一場由幾十家企業組織的單身白領相親會。他還特地打扮了一番,昨把頭發全染黑了一遍,又找出去年回家過年沒怎么穿的西褲和長袖白襯衫來,感覺領帶就不用打了。

  九點鐘九歌就到了海濱公園,在離海邊很近的草地上被圍出了一個大圈,四周是保安公司請來的保安守著,門口紅布寫著三字“聯誼會”。里面是被隔成很多小間的帳篷,每個帳篷只有一張桌子和兩張凳子,給人感覺有點象面試。在正中間是休息區,擺了很多桌椅,桌子上有礦泉水、水果和各種小吃之類的。各帳篷圍的墻都是所有公司的自己的廣告和介紹,所以間接也是各公司的宣傳地了。

  九歌進去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進來了,看起來還是女的多點,也許白領階層男的更容易找對象點吧。九歌本來也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來的,所以進去后直接找了個帳篷坐進去了,當然也不是他不急著或是不想找對象,只是他接觸的人也不少了,沒錢基本上沒女孩看得上,白領階層的女性更現實些,不現實的也都早成人婦,剩下的都是眼睛看著天花板的,沒在她眼力范圍內的基本上看不到。有些女的開的條件更毒,要求男的身高175厘米以上,獨生子,家里無老人,有房有車,房子還必須是市區的,結婚前得把自己的名字添到男方的房產證上。唉,誰叫現在都是男多女少呢,就算女的是個丑八怪,她身價也是男的好幾倍了。九歌覺得自己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所以干脆坐下來在簡言上寫篇文章以打發時間。

  還有個人也來了,跟九歌的心態差不多,不過不是沒人想娶她,而是她根本就沒想過找對象,或者說對愛情已經不抱有希望了,但她還是來了,也許她也想碰碰運氣吧,她就是華龍酒店的營銷總監李漫兮。雖然沒經過任何修飾,但在眾多姑娘中也是耀眼的一朵花了,但高冷的表情也足以讓絕大部分男人難以接近,如果你敢跟她搭訕,感覺就象跟領導匯報工作似的。她也想九歌一樣,不跟一堆小姑娘熱鬧,只是一個人找個帳篷躲了進去玩手機。

  在人進得差不多的時候,有許多人開始活動了,很多人都開始聊起來了,有人坐在帳篷里等人過來搭訕,有人看到成單的就過去搭訕,有人一邊走著散步式的聊天。整個畫面在主持人宣布后熱騰了起來。

  紅楓跟美花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溜了進來,她們是進來看熱鬧的,如果誰想找她倆聊天搭訕,她們給人家瞪個眼神就把別人弄得尷尬跑了。她們本來是想看看和關心下老對手李漫兮的,看她會跟什么樣的男人搭訕,會喜歡什么類型的男人。結果一開始人家跑了出去走了,無聊的她們只好看看別人表演了。

  美花無意間看到了九歌,驚叫地拉著紅楓說:“看那,呵呵,那個大叔也來了,九歌!”

  紅楓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還真是的,她有些激動,有些興奮,至于為什么她也不知道,開心地說:“哦,哈哈,我們看看去,看有什么人會跟他聊,看他會喜歡什么樣的?”

  美花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激動和興奮,白了她一眼說:“你高興什么,又不是跟你聊,不過看看也開心。”說完拉著紅楓就跑過去,兩人為了不被九歌發現,等他旁邊的帳篷沒人了躲在里面偷看。只見九歌若無旁人地用簡言寫著文章,以至于有個美女坐到了對面很久了都沒發現。

  只見小姑娘敲了敲桌子說:“大叔,你是來相親的嗎?”

  九歌似乎被突然嚇了一跳,差點把手機都掉地上了,慌張地說:“是是是,不好意思,一直沒人,玩了一下手機?!本鸥枰豢催€是個二十多點的小姑娘,人倒是白白凈凈的,但看著還很稚嫩的感覺。

  小姑娘笑著說:“你不會是玩游戲吧?玩的什么?教我一起玩可好?我叫李劉淑,今年23歲,我是做銷售的,這是我名片?!?/p>

  九歌看了會她,點了點頭接過名片,心想不會是搞推銷的吧,這業務員連相親會的機會都不忘本職工作呀,多敬業啊,看著她說:“沒有,我從不玩游戲,不會玩。你好!我叫九歌,今年42歲,未婚?!本鸥枵f道這里沒說了,他覺得對方肯定會覺得年齡太大了放棄。

  小姑娘滿臉開心的說:“我就喜歡大叔,年紀大點成熟,會照顧人,那就我們處對象吧!”

  把九歌驚得下巴都掉了,有點感覺她不正常似的,連忙說:“姑娘,姑娘,先了解,先了解。這樣啊,我現在沒工作,也沒房,也沒車,也沒存款。你看還覺得合適嗎?”

  姑娘撅了下嘴巴,驚訝地說:“不會吧大叔,看不上就直說,到這里來的都是成功人士了,我看了一大圈就覺得你是最成功的人士,象大老板。”

  九歌心想:終于看出你的面目了,這世間哪有那么多大老板啊。于是認真地說:“我說的是真的,哪有那么多老板啊,我就一搬運工,剛才辛苦了坐會,等下就走了?!本鸥栌X得自己這話不象是瞎話吧,自己本來做臨時工也做過搬運,唉,還是別傷害她幼小的心靈了。

  小姑娘還是覺得他是騙她的,不過也將信將疑地走了。紅楓跟美花都差點偷偷笑出聲來了,沒想到九歌還這么可愛,人家姑娘說你是老板,怎么自己還不承認了,這么好騙的一個姑娘就這樣錯過了。

  后面又來了幾個,一個是離婚的,要求男方有房有車,還不能要孩子,因為她帶有一個男孩,對方有穩定的工作,收入不少于8k一月,不得有玩游戲等之類不良嗜好,不得抽煙喝酒打牌。呵呵,還沒等她說完,九歌直言自己現在離職了,沒房沒車,人家女的也不信,只以為沒看上她,氣鼓鼓地走了。另一個是說自己懷孕了,前男友的,想找個老實人結婚,生下來一起撫養,要求倒也不高,有穩定工作,工資10k以上一個月。九歌也是沒等人家說完就告訴對方自己現在失業,沒失業之前工資從沒拿過7K以上一個月工資的。接下來九歌就沒碰到有正常的,估計正常的都看不上他吧,他自己也是這么覺得。都有個共性,人也漂亮,本身能力也不差,就是之前遇人不淑。

  九歌嚇得馬上要逃離了,看來不是自己能來之地啊,都沒心思玩手機了,馬上起身要離開的時候被紅楓給拉住了,她已經笑得捂住肚子了,說:“這么快就要走了?還坐會嘛?!?/p>

  九歌看著紅楓和美花那個笑勁,尷尬地笑了笑對紅楓說:“小娘子,咱們下次再聊吧。”

  紅楓和美花笑著的臉先是一愣,放開手后九歌馬上逃離,她們倆也加快腳步追了出來。出來了后九歌放慢了腳步,他知道她倆肯定會追出來,因為上次他還沒給錢給人家。

  紅楓喘著氣追上來說:“開個玩笑至于嗎?等下我?!?/p>

  九歌只得停下來等她們追上來。紅楓追上來跟九歌并排著走,長長吸了口氣說:“這個你也信???我是不信。這里空氣好,我陪你在這里走走吧?!?/p>

  九歌沒有說話,看來心情不好,自己本來就沒抱什么希望,沒想到還被這兩個死丫頭給看了笑話,實在是憋屈。

  “上次你們走太快了,還沒給錢給你,今天沒帶現金,要不手機轉給你吧?!本鸥枰詾樗飞蟻硎且X,所有才這么說,想給了錢自己好回去。

  “你先用著吧,你看我象差那么點錢的人嗎?你不是還沒工作嗎?等你找到工作了再說吧。”紅楓看了他一眼說。

  九歌朝草地上走去,他想找個有陰的樹下坐坐,沒看紅楓說:“估計中美要打貿易戰了,美國已經出了制裁方案了,接下來可能找不到工作了?!?/p>

  美花也跟九歌排著走,她跟紅楓一左一右伴著他,她能從這個男人的語氣中感覺到他的落寞和英雄窮路的感覺,關心地說:“要不到我們酒店來上段時間班吧,給你安排個事做,你覺得什么合適我們看看?!彼f完慢了半步看了看紅楓,是乎等她點頭答應,她有點同情這個大叔。

  紅楓感覺到了美花的意思,腳不知道歪了下還草地踩空了,突然身子一下向另一邊倒去,九歌嚇得一下攬住了她的腰,她也伸手攬住了九歌的腰,他們相互看了下馬上不好意立即松開了。美花都驚呆了,偷偷笑著轉到紅楓的身邊想扶她,說:“沒事吧?!?/p>

  紅楓滿臉通紅,推了下美花的手說:“沒事,沒歪到腳。唉,還是不習慣穿高跟鞋?!?/p>

  九歌本想就地坐下,因為他們已經到湖邊的一顆大樹下,但看了一眼她倆,發現她們穿著短裙,不好意思地說:“要不還是找個咖啡館坐坐吧,我請你們?!彼鞠胝f上次應該他請客的,要她們破費,但怕美花是不知道的,如果說出來紅楓不是更尷尬,所以沒敢提。

  紅楓開心看著九歌說:“好啊,都快到中午了,不如請我們吃西餐吧。”

  美花撇了下嘴,她覺得吃西餐有點貴,人家大叔還沒工作呢,心疼大叔地說:“西餐有點貴,也不怎么好吃,要不還是吃麥當勞吧。”

  紅楓白了她一眼,心想這丫頭什么時候都對他有好感了,不會也對他動了心思了吧。看著她說:“要不你去,我們去吃西餐。”說完笑兮兮的。美花不知道她為什么笑,又是什么意思,難道自己說錯話了,或是她因為自己心疼他的錢她吃醋了,所以只好閉嘴,怕越說越誤會。

  他們在免稅商場對面找了家西餐館,無論從格調還是裝修看,這家店應該比較正宗,這是紅楓定的。他們三人也是各懷心思,九歌一看這店,覺得自己嘴抽,說什么請她們喝咖啡啊,這吃個西餐不得上千塊啊,心要疼得流血了。美花就覺得紅楓故意跟她作對的,明明大叔沒錢沒工作,還選這么高檔的,你什么高檔西餐沒吃過,就差這一餐?!紅楓就覺得美花不該同情九歌,要同情也該是她,她偏要選個高檔的,還要點最貴的,你美花不是同情他嗎,那有本事你幫他買單啊。

  九歌雖然心疼錢,但畢竟她們倆在賠車錢了沒為難他,紅楓上次還付了錢沒要他請客,就當還個人情了,以后各不相欠了,大不了以后緊著點花。

  果然不出所料,紅楓又是牛排又是紅酒,還點了好幾樣菜,她估計有三四千了就算了。美花看著九歌還坦然,雖有些為他心疼,但猜想他肯定預料到了,而且準備了要付的錢了,也就不敢多說了,怕引起紅楓的不滿。美花本來不打算喝紅酒的,因為她得開車,但紅楓說等會酒店有司機過來開車,所以三個人就開喝起來。

  九歌很少喝紅酒,本來酒量也不大,聽說沒喝過紅酒的比白酒還容易醉,所以不敢多喝,只是慢慢的品,喝得很紳士。兩個美女估計酒量還可以,看起來比九歌豪爽了不少。

  紅楓本以為九歌沒吃過西餐或很少吃,但看到他喝酒的姿勢和用西餐工具的熟練度有些吃驚,朝著他問道:“你經常吃西餐嗎?吃得這么溜?!?/p>

  “第一次吃?!笨粗惶嘈诺乃齻z,補充說,“真的。唉,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說完沖她倆笑了笑,她倆自然是不信的。

  紅楓點了點頭說:“好吧,我信你。你不是沒工作在找工作嗎?我看你策劃案做的還不錯,特別是那個宣講的PPT,比人家專業做的還好,不如到我們酒店來做策劃吧?!?/p>

  美花也開心地沖九歌點了點頭,九歌搖了搖頭說:“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謝謝兩位美意,沒那個能力,偶爾出個主意還行,做那行沒持續的創造性思維還是不行的?!?/p>

  九歌話還沒說完,感覺有股淡雅的香水味貼近了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只顧說話了,沒注意到腳步聲,紅楓和美花也停下了刀叉看著自己。

  “九歌,這個是你女朋友嗎?”一個穿著漢服的漂亮女孩貼著九歌從背后走到了他的桌子前,她指著紅楓說,看著她一下臉紅了接著說,“還不好意思!”

  九歌有點懵,心想這是誰啊,來不及打量忙說:“不是,不是,普通朋友?!?/p>

  紅楓和美花一聽九歌說是普通朋友,兩個直接自顧自吃起來,也不關心打量這姑娘,不過她倆也看出來這姑娘不錯,就是想聽聽他們是什么關系,不會是前女友來砸場子吧。不過美花有點想不明白,為什么不是指著自己問是不是九歌女朋友呢?難道紅楓象我不象?還是覺得我配不上?!

  姑娘看九歌看著自己,又聽他說這兩姑娘不是他女朋友,膽子就大了,就半彎腰把頭湊向他也盯著說:“不是女朋友那就沒事。都沒記住我?我叫劉新語,朱紅桃表妹。”

  九歌看她這樣來盯著自己,嚇得不好意思轉過頭去,對于大膽的女孩他總是無策,總是被她們戲弄,習慣性擾了下頭笑著說:“哦,怎么會呢?我記得你。最近怎么樣?賺了吧?!彼肫饋?,這個是他股票開戶證券公司業務經理朱紅桃的表妹,又是個難纏的丫頭,天天叫自己老師,要自己教她炒股,早知道就不該認識她。

  新語看到九歌記起了自己,開心地靠著他半蹲在他身邊,拿出手機打開股票軟件說:“老師,幫我看看這幾個。”

  九歌對分析股票很少拒絕別人的,除非是他很討厭的人。接過她的手機,一一幫她出意見,兩個人說起股票估計都把紅楓和美花忘了,說著說著兩個人忘情地把頭都碰到一起了。紅楓故意把刀叉弄得亂響都沒引起他們討論股票的注意,美花則看著她偷偷地笑,雖然自己也有點心里不是味。

  末了新語站起來,把手搭到九歌的肩上,象老朋友一樣,拍了拍他說:“上次約你吃飯不來,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加你微信也不回?”

  九歌向前探了探上半身,新語估計也知道他的意思,有點不好意思地拿開了手,她一高興說著就忘了對方是個男人了,尷尬地笑了笑,九歌不敢看她,也覺得很尷尬,這才想起還有兩個美女在,轉過頭對新語說:“上次是真有事,下次有機會我請你好吧。我的也只是參考意見,我不是怕誤導你嘛,要是你虧了,你表姐還不罵我啊。記住我的意見只是參考,自負盈虧?!?/p>

  “好啦,我又不是小孩,謝謝哥!下次我約你,敢不出來我找你家去?!毙抡Z說完還不忘用下巴挑逗下九歌,樂呵呵地走了。

  正在三個人尷尬地吃著時候,新語又過來拍了下九歌,九歌估計沒注意到或沒想到,驚得把刀叉都掉碟子上了,她則呵呵地笑著忘外走,一邊回過頭對九歌說:“九歌,你們桌的我幫你付賬了,我請了。”

  九歌還沒來得及謝就沒見人了。紅楓看著他說:“這個姑娘不錯啊,還去相親,你怎么想的哦?”美花估計聽這口氣有點酸,想笑又憋著,紅楓也注意到了美花,給了她一個威脅的眼神,美花硬是把笑憋回去了。

  九歌白了她一眼,搖了下頭說:“我們不是一路人,有些人注定是朋友,有些人注定是夫妻?!?/p>

  美花不解地問:“怎么說?”

  紅楓估計也想知道為什么或怎么解釋,也看著九歌不說話,兩個美女連手中的活都停了。

  九歌看著她倆的情形,咪了一口紅酒說:“打個比方,有個寶物在大家面前,所有人都在觀看,如果你覺得是你的,你會怎么做?”

  美花急著說:“那肯定抱回家去啊,怎么可能給別人看?!?/p>

  九歌繼續問:“嗯,那如果你覺得不會是你的,你會怎么做?”

  紅楓帶著微笑著說:“那肯定跟大家一起看看是什么寶物?!?/p>

  九歌點點頭說:“這就是朋友跟夫妻的區別。”

  紅楓和美花似乎明白,又似乎沒明白,不過她們都沒再問。三個人最后聊了聊營銷策劃案,也算圓了這次相聚的真正意義。

  回去的時候,九歌本來自己打算騎單車或坐公交回去,紅楓堅持要送他,于是三個人坐一個車。美花本想跟紅楓一起坐后排的,誰知紅楓拉著九歌把他塞后排,她自己也跟著坐進去了。所以美花不知道紅楓是真醉了還是故意要跟九歌呆一起,內心有點失落地坐到了副駕駛位,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有點小失落,因為她是不會喜歡這個大叔的,但又擔心紅楓醉了會被大叔占了便宜去了,所以一路都是通過后視鏡盯著。

  九歌知道美花的心思,所以雙手抱胸坐著,生怕被人家誤會,他也知道紅楓是好意。

  紅楓有點微醉,自己真要跟九歌坐到一起內心還是有點尷尬,但又有點激動,借著酒力心跳得有點快,她干脆閉上眼睛養神,隨著車左右搖動,她借著一次搖擺的機會用手抓住九歌的手臂,假裝睡了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她突然感覺心好靜,好安心,就像一艘從風浪區回到了港灣的船那樣。孤寂的內心似乎也看到了希望,不再是一個孤帆遠航,感覺到了一個踏實的大船正在為自己乘風破浪。她從未有過如此的感覺,也許真的自己需要一個伴著自己遠航的男人了,她沒想過是誰,就連九歌也未曾想,只是覺得呆在他身邊感覺安心,也許他只是自己一個值得信任的朋友。

  美花睜著大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倆的一舉一動,九歌沒有拒絕,他也閉目養神,保持著一個姿勢。紅楓也一個姿勢不放,美花也一個姿勢不改。汽車的電臺傳來了一首歌:“……后來,我終于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不知有誰終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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