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景

都涌向包頭熱電的時候。我和工人們都傻眼了。四周都是光禿禿的石山,寸草不生,寒冬臘月的風帶著哨子撲面而來。人心都冰涼了。我無奈的說了一句:既來之則安之。

到了生活區。每個房間都是一排大炕。冰冷的心終于來了點暖意。都快速的選擇著自己的鋪位,房間里也有點春天的感覺。靠近火爐的地方我放下行李,換掉鞋子,直接躺在鋪上。讓自己失落的心暫時休整一下。另外幾個也熱鬧起來了,談吃的,論喝的,天南海北胡扯了起來。比起剛到時的失落,此刻大家心里好像都得到了慰藉。

夜幕很快降臨了。吃過晚飯他們幾個玩著撲克。我獨自躺下思量著明天上班將會面臨著什么樣的挑戰。外面的寒風吹的更厲害了,都能感覺到房頂在不停地顫抖。行程的疲勞也讓我閉上了眼睛,黑暗還是籠罩了一切。

下雪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我睜開朦朧的眼睛。穿上毛衣出去觀察觀察。打開房門,踩上積雪的瞬間我打了個趔趄直接就摔倒在雪地里。二十多公分的積雪讓世界頓然寂靜了下來。我慢慢地站起來,朝著廣袤無垠的白色走去。雪一直下著。

綿延不斷的大青山再看不見灰蒙蒙的一片,白色成為了它的主色調。路上沒有行人,沒有車,一切都像在睡夢中。能看見擺動的是寒風搖擺著干枯的樹枝和煙囪里裊裊升起的炊煙。世界是那么的寂靜,靜的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鳥兒也萎縮在自己的巢穴,逃避著大自然的侵蝕。出奇意外的安靜讓我感到了孤單和害怕。

雪還在下著,來回陪伴我的只有吱吱的腳步聲。路邊的小河已經沒有了蹤跡,潺潺的流水聲也頓時消失了。所見之處都是白茫茫一片,戎裝素裹,分外妖嬈。便有了和朋友一起爬山的欲望。

兩人柱著棍子,步履蹣跚地向著大山開進。沿途人煙稀少,偶爾還能聽到幾聲犬吠,過了小橋就來到大青山腳下。大雪覆蓋了大山猙獰的面目,除了潔白還是潔白。順著小路慢慢爬上去,路邊的荒草也讓壓彎腰了,匍匐在大地上。兩人相互攙扶著向著下一個目標前進。突然一只野兔從旁邊草叢竄了出來,逃命般地向山上沖去。這是唯一的活物,卻逃避著與我們的相處。

到了山腰有一塊十幾平米的平臺。小路到這里也消失了。背后的高山我們無可翻越,但是我們擁有了俯視的權利。山溝溝里沒有什么建筑,除了一條小河就是雜木。荒涼的戈壁被大雪覆蓋著,倒顯出來有幾分文靜。遠處是風景,看到的只是灰蒙蒙一片。天地渾然一色,唯有雪瓣的純潔撲向蒼穹。

雪越下越大了。衣服上落了厚厚的一層。再留戀的景觀也無心欣賞。從山路慢慢滑下來,享受著大雪紛飛帶來的恩賜。過了小橋,來時的腳印已經找不見了,完全讓大雪覆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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