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 袁枚? 譯注 李捷? 筆者 十三
譯文:
古代英雄在還未得志時,大多沒什么遠大志向。這樣例子很多,鄧禹只是希望能在文學上有所寄托,馬武只是希望做一名小督郵官。晉文工有妻室有馬匹,就是不愿意離開齊國。光武帝在落魄時,因為拖欠租稅,與李通一起和嚴尤打官司。嚴尤感到奇怪就多看了他幾眼,他回去后對李通說:“嚴公竟然一直在看我?”想想他言下之意,是把嚴公的盯看當成了光榮的事情。韓蘄王還是小卒子的時候,相面的術士說他日后必定封王。韓大怒,以為他在譏諷自己,就起身拳打對方。這些人起初對自己的認識都是相同。鄂西林相公在《辛丑元日》中說過:“手拿鏡子,看人將老,開門時花還未開。”《詠懷》中也說過:“看來到了四十也就這樣了,就是到了百歲,情景也可想而知。”都是做郎中時候的詩。把玩這些詩詞,誰能料到日后他會出入將相。等到他成了七省經略,在《金中丞相席上》說:“捫心自問我們都是幸運被提拔的,屈指一算,能有幾個真是濟世之材?”《登甲秀樓》絕句中說過:“炊煙裊裊散出青絲,正是十萬人家飯菜熟時。敢問那年才有濟世救民的烈火?斜陽落滿樹照在武鄉祠上。”居然拿武侯來自比;與沒有得志時的氣象大不一樣。張桐城相公從翰林開始做到首相,詩都一個風格。最清妙的有:“柳樹蔭下春水曲蜿,花外有山,山外有花。”“葉子底下花開了,人都看不見,只有一雙蝴蝶早先知道,出入其中。”“在水邊種花,有意有情,一枝都可化作成兩枝來看。”《扈蹕》有:“誰可憐七十歲的老人,星光下騎馬走在冰地上。”《和皇上風箏》有“風箏飛入九霄,太陽光照,增其道彩,四野大風,仗著寶繩,風箏不離。”押“繩”字韻,寄托自己的遠大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