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的難看,所以時常難堪。人的臉,總不如樹的皮,這是個材質的問題。我的臉呢?厚?還是薄?你的臉呢?白還是黑?不管怎樣,自己的臉還是要珍惜的,不要臉就沒法活人了?可多少人還是情愿不要了臉,想活的舒坦吧?要臉總會有些難堪。
入秋以后,我只看了《異鄉人》,再沒有看其它的書了,心里忐忑,無法鎮靜下來好好的讀書,也許是因為《平凡的世界》,我無法走出自己的世界;也許是因為貪杯,酒一喝,神經蠱惑了細胞,細胞毀滅意志,意志慫恿了習慣,習慣一敗涂地。誰說不是呢?于是,我想出了個新招,盡量的呆在修理屋,這樣也就一個人,周圍也就就涼了,哪涼快哪呆著,我還是能參透的。我喜歡一個人呆著,呆著就找了了自己。工地已經來了好多人,都是陌生的!我的空間被擠的繚亂。有抽煙的,吹牛皮的,裝大爺二爺的,面容滄桑的,還有些年輕人,乳臭未干一般…雜亂的像什么?這些人,形形色色,卻又千篇一律,都是一味的為了錢。我想也是,人就這回事,生活本身就無法說的清楚,所謂所為只是為了生活而已。
吃飯的時候,他們四處找我,找我干啥?看來我還是有點價值的!我吃好了,就去洗碗,做飯老姐的還在嘮叨:“你跑哪吃了,人家都在找你,我說你打了飯,出去了呀。”我笑了…我還不知道嗎?我不想去,去了就要喝點,也許就是喝點也許就不是喝點了。我一般都是白酒二兩,啤酒兩瓶,葡萄酒就沒個數了…昨天我們私下炒了了牛肉,羊腦…今天他們又炒了羊舌頭…我是怕了,吃這些,消化不好。其實也不是怕,殺我都能,就是不樂意吃。他們還以為我怎么了,脫離了組織,我哪有那么清高呀!我就是想正常點,不吃肉。吃完飯,他們仨就到修理屋找到了我,說出去走走,我說不去,被前拽后推的走了,人熟了就是這樣,強迫!問我怎么搞的?我也沒說出個二三,覺得有點難堪了。我們在一塊幾個月了,都很親近,突然我跑了,這有些不合常理。是呀!常理我不尊重。為了融洽點,我只好和他們一起去溝里遛彎,這在酒足飯飽之后,走一走是很不錯的。有句老話:“飯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誰信呢?到了河邊,我抱起青山的狗,要丟進河里,試試它會不會游水,青山笑著說水涼,會感冒的,這話是委婉的。于是我放了手,狗跑了。狗最不喜歡我,我也最不喜歡狗,我老是讓狗出洋相,讓眾人看它的笑話,狗也總是看見我就跑,躲著。我這就是玩,為了快樂。我時常板著臉,對待一些人,因為你要是不這樣,他們就會很隨便,我的工具也會丟的很快,我的工作也就不順暢了。雖然有時候會得罪一些人,可我只是為了責任,我必須守住原則,原則很重要的。無論是買煙買水或者給錢,都不好使,不如尊重我些,實實在在的說話,我倒是樂意幫個小忙。要不然,裝聾作啞,搖頭說不懂,就是我最純真的態度。我們幾個常開玩笑,多是我開他們的玩笑,我的話說的有時很殘忍,又厚又黑又酸又辣…大家都會笑的合不攏嘴,說我就是個“人才”?其實大多數是實話,只是說的太漏骨了,人就覺得好笑,其實是有道理的,要體會需要的是經歷…。我看了部《黑貓警長》,一只耳蠻好玩的,我不怎么喜歡黑貓,它們的不認輸精神值得學習。人過著過著就乏了,沒有斗心,只生活而不知道怎么生活了。那樣的日子很慘的,我們就這樣慘淡的生活著。
回到修理屋的門前,我們幾個坐在凳子上,說著一些閑話。等待著夜幕降臨,月,已經掛老高了,中秋臨近,思鄉,在每個游子的心里滋生出一團惜惶。回到住處,泡了杯茉莉,沒有了花香…只泛起一絲的清苦!
李一樂2016.09.12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