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街來來回回的走走停停,就只是低著頭走,把寬大的黑色衛衣帽子一遮,把臉遮起來,兩手插兜,從能看到太陽的余暉走到月亮慢慢銳光消退,最近莫名的抽離感。
總想著再久一點日子就會好了吧。大學的生活會像電影里那樣出彩和期待吧,還是沒有,大一還有仨月也要結束了,總會想起高考前的最后倆月。
我喜歡他,我們每天晚上下了晚自習十一點多,一起回家,我有個自己的小毛驢(小電動)他有個賽車。
我們的教室都在五樓,我每天上個廁所也都需要勇氣,因為要假裝用朋友的眼光去瞟一眼坐在窗邊的他,看他在用力看書,做理綜試卷,這是我最喜歡的狀態,剩下的一段到我教室的距離我從來都是用跑的,我怕我落后,我怕不能和他考上一個大學,我慌亂的翻來下一節課要講評的試卷,但其實前半節課腦子里都是剛剛他的樣子;但是有時候我的瞟一眼也會和他對視,這時候就只能咧著嘴笑,還要笑得特別使勁,假裝很巧的樣子,邊笑邊走過他的窗前,走到我們互相看不見的地方的時候我的表情瞬間倒塌,因為我想把最燦爛的笑容留給我最想給的人。
其實我說我不想騎我的毛驢想跟你換換賽車騎其實是我想感受你的氣息,又不是傻,誰都知道不用腳蹬的舒服啊,可我偏偏每天晚上瞪著你的小破車,吱吱嘎嘎,你問我能不能行,我逞能的加快速度來證明我能行。
有時候會下雨,就不騎你的自行車了,你騎著我的毛驢帶著我,然后第二天我們就又順理成章的一起約好時間地點,還有一起買了早飯帶到班級里,然后趴在教室外面的圍欄上這時候我覺得飯是香的,心是暖的。
高三的模擬考是殘酷的,每每成績下來,我總會欣喜的問你考的怎么樣,你也總是笑嘻嘻的把你那不到高考總分的三分之一報出來,我的表情是慌亂的,而你還是繼續著你的笑容,我只能說你肯定沒發揮好,下次一定可以比我好,事實證明你做不到,往后的次次考試我也習慣性的不問你了,因為我都習慣了那徘徊在300左右的阿拉伯,問了也使你尷尬,也讓我自己徒增慌亂感。
有一次到了我們分別的那個路口,那天月亮很大很亮,旁邊的無人販賣成人用品店一直是我視而不見的雷區,而你那天不知出于什么把車子札好,跑進去把頭伸進去,然后又跑了出來,我嘴里罵著你其實心里還有些許驚喜,這種感覺說不上來,總之不討厭。回到家看看日歷把還能和你一起陪伴的日子圈了出來,一只手數的過來,突然恐慌了起來。
高考如約而至,和往年一樣的天氣,燥熱,也和門外考生家長的心情一樣,家長們總是以這種形式感很強的的方式來表達對孩子的寄托和重視。
高考后,我們幾乎不聯系,之前我們聊過,你比較成熟,說我遲早有一天會離開你,我當時還辯解說自己肯定不會,其實就是不會,雖然沒怎么聯系但你在我心里,一直在。很多人要的是一個形式感的東西,你是,我也是,不過我們我都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也就這樣漸行漸遠,誰都不怪,只是往后夜里的路,走的沒那一百零幾天的亮,而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