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人,是一種可以了解自己,傷害自己,殺害自己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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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葡萄牙作家若澤·薩拉馬戈著。


我一向不擅長記外文名字,尤其是六七個音節以上的那種(比如《百年孤獨》),所以當我讀外國文學的時候,記名字就成了我最痛苦的事情。經常會出現讀到一個名字,然后翻回之前查找這個名字是在哪里出現的。然而,在我讀《雙生》的時候,卻一次這種情況也沒出現。因為在這本書里經常出現的名字,只有5個。

特圖里亞諾·馬克西莫·阿豐索,一所中學的歷史教師,患有抑郁癥。在同事的推薦下租借了一盤電影錄影帶,于是故事就此展開。

在這部電影中,特圖里亞諾發現了一個人,這個人擁有與他完全一模一樣的外表,也許他們像雙胞胎?不,雙胞胎只能說看起來很相似,但終究會有一些不同的。而特圖里亞諾和電影中的這個人卻是連膝蓋上的傷疤都是一樣的。

于是主人公萌生了要找到這個人的想法,他首先需要那個人的名字。他來到租賃店,租借了一切那個人可能出演的電影,通過比對,最終確定了那個該死的名字——丹尼爾·桑塔·克拉拉。

瑪麗婭·達·帕斯,特圖里亞諾的女友,特土里亞諾正是以瑪麗婭的名義給丹尼爾所在的電影公司去了一封信,也如愿以償的得到了丹尼爾的住址和電話。

丹尼爾·桑塔·克拉拉其實只是個藝名,他真實的名字叫做安東尼奧·克拉羅。這是在電話里,特圖里亞諾得到的信息。特圖里亞諾提出見面,以證實他說的都是真的。安東尼奧和他的妻子卻覺得這件事是如此的荒誕不經,甚至他們懷疑特圖里亞諾別有用心,所以這通電話也就這么結束了。

然而一股未知的力量推動著安東尼奧和他妻子的心,他們隱隱的想要見見特圖里亞諾的欲望變得越來越強烈。于是,安東尼奧和特圖里亞諾見面了。彼此確認除了自己,在這世上還有另外一個自己,只不過做著不同的工作,住著不同的房子。他們約定,這次見面后不再聯系,誰也不能去打擾誰的生活。只知道彼此的存在即可。

可是安東尼奧卻越來越不安分,越來越渴望知道特圖里亞諾的一切。也許只是因為特圖里亞諾知道了他的一切而給他帶來的不安和不公的感覺。于是他開始默默的調查特圖里亞諾。很自然,瑪麗婭走入安東尼奧的視線。

終于,安東尼奧以特圖里亞諾的出現打擾了他和她妻子的正常生活,并且使他妻子陷入深深的不安為借口,明目張膽的準備報復特圖里亞諾,特圖里亞諾迫于他的威脅也只好答應。當然,他覺得大丈夫是不能吃虧的。

于是出現了滑稽的一幕,安東尼奧開車帶著瑪麗婭向郊外別墅駛去,特圖里亞諾換上安東尼奧的衣服,打開了安東尼奧的家門......

安東尼奧的手上帶著一枚婚戒,可是,特圖里亞諾是離異的,女人的觀察力又是很敏銳的,瑪麗婭發現了這一細微的差別,于是她和安東尼奧在返程的途中發生了車禍……

特圖里亞諾突然發現,“特圖里亞諾”已經死了,“安東尼奧”應該活著,然而現實卻恰恰是相反的……

主人公特圖里亞諾糾結扭捏的人物性格,著實讓我崩潰。從開篇開始,特圖里亞諾就一直在糾結中徘徊,帶不帶假胡子,把車停在哪,看見熟人怎么辦,扁鯊真的很難吃,以至于后來他對安東尼奧的報復,都是在糾結中進行的。隨著劇情的推進,直到本書結尾,他才從糾結中解脫出來。讓我看到了一個說做就做絕不拖沓的特圖里亞諾,也許這時他的憂郁癥已經好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來電,“您是丹尼爾·桑塔·克拉拉先生嗎?我想私下見您一面。因為我們是一樣的。”特圖里亞諾答應了見面,他在腰里別了把槍,然后走了出去。我想,如果這個橋段不是最后的結局,那么特圖里亞諾極有可能繼續糾結下去,彈夾里應該放幾顆子彈,要不要把槍頂上膛,保險要不要打開,槍是別在腰里還是插在靴子里……

此書充斥著一種壓抑的感覺,作者將人性的黑暗面剖析的淋漓盡致,赤裸裸,不帶一絲掩飾的詮釋了人,即我們自己。一部好的作品可以有華麗的辭藻,引人入勝的情節,細致入微的描寫,精準貼切的詮釋。但是,也可以完全沒有這些東西。一部200多頁的書可以濃縮成一句話——人,是一種可以了解自己,傷害自己,殺害自己的動物。大多數人說,人與動物的區別是人會思考,理解,解決,而動物除了本能什么也不會。而《雙生》說,人與動物的區別是,人能傷害,殺害一切,甚至是我們自己。

特圖里亞諾即安東尼奧,安東尼奧即特圖里亞諾。試問自己一下,有沒有在一件事過后,我們產生過這樣的想法“這根本不像我啊”、“我怎么會這樣?”、“我當時為什么不那樣?”......這種時候,也許就是安東尼奧在主宰。我們都以為自己獨一無二、不可復制,可誰知道呢,一位酷肖者的出現,一個不可解釋的神異現象,就能粉碎對自我身份的認知,就能動搖我們全部的生存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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