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無翼鳥(3)耿初陽,你身材不錯呀!

? “初陽,打球去。”沈尤樂一只手抱著一個籃球,另一只手拿著小蛋糕,胡亂往嘴巴里塞,站在教室門口喊道。

? “來了~”穿過堆成山的試卷和凌亂不一的課桌,耿初陽一把摟過沈尤樂的肩膀,胳膊彎折,撫上了他的腦袋,按了下去。

? “耿初陽,你大爺的。”沈尤樂滿臉的奶油和蛋糕屑,看起來好不滑稽。

? 耿初陽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從沈尤樂的身旁溜走。

? 沈尤樂摸了一把臉,追了上去。

? “你呀,就是活動的太少了,體質太差,早該出來打打球了,你看我的八塊腹肌是怎么來的,天天鍛煉……”沈尤樂一路上不停的念叨,折磨著耿初陽的耳膜。

? 耿初陽隱忍不發,嘴巴閉的緊緊的,任由沈尤樂損人夸己。

? 任意揮灑汗水與求取回報,是這個年紀不必衡量的事。驕陽似火,籃球場上發出激昂的叫喊聲,耿初陽與沈尤樂配合默契,一個運球,一個投籃,又一個三分球入籃,席上的歡呼聲再一次響起。

? 上半場結束,耿初陽與沈尤樂對了一下拳,下場休息。

? 正是吃晚飯的點,教室基本沒人,陸展翼從不吃晚飯,一般都是晚上回家隨意吃幾口。

? 在教室閑不住,陸展翼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籃球場,那兒人多,而且大家和他一樣都沒吃晚飯,只是沒吃晚飯的原因可能不太一樣。

? 陸展翼找了一個偏僻的位置坐下,他對籃球不感興趣,不過他喜歡球場熱烈的氣氛,帶有野性的吼叫,胴體相撞的博弈,噴薄而發的喝彩,讓他迷戀其中。

? 耿初陽故意走在沈尤樂前面,順手脫了束縛自己的球衣,身上汗液在夕陽的殘輝下閃閃發光,順著小腹的溝壑滑落到更深處。

? 沈尤樂瞪大眼睛盯著耿初陽赤裸裸的上身,嗓子干的快要著火,艱難的往下咽了一口唾沫,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中萌芽。

? “初陽,你身材不錯啊。”一起打球的同伴夸贊道。

? “謝謝。”耿初陽用衣服擦干身上的汗液,單手將額前散落的碎發撩撥到后面,英朗俊逸的臉龐與橘紅色的陽光全面碰觸,棱角分明的像是一件雕塑藝術品。

? “你在哪個健身房健身?”另一個同伴問道。

? “我不去健身房,偶爾在操場跑跑步。”耿初陽仰起頭,一瓶礦泉水從頭淋到底,冰涼的水澆滅身體的火,在極其冷靜的時刻,他看到了觀眾席一角的陸展翼。

? 陸展翼雙腳并列的排在一起,兩只手緊貼著身體按壓在椅子上,肩膀聳立,身體前傾,跟著廣播正在播放的音樂節奏,輕輕搖晃著,眼睛隨著反巢的鳥兒移動。耿初陽的身體也隨著陸展翼的姿態放松下來,剛在球場上激發的戾氣消失殆盡。

? “耿初陽,你從不去健身房?還只是偶爾跑幾次步?這給你厲害的,你怎么不說你這幾塊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沈尤樂反應過來,耿初陽是在用自己的腹肌埋汰他,立馬轉換態度。

? 然而,耿初陽的目光和思緒一直沒有離開過陸展翼的方向,根本沒聽到沈尤樂說了什么。

? “耿初陽,你傻了?”沈尤樂搖晃著他的身體,在他眼前晃了晃爪子,耿初陽這才回過神,但還是不想脫離這種狀態,繼續忽視沈尤樂。

? “耿初陽,你到底在看什么?”沈尤樂忍無可忍,湊近耿初陽的身體,和他一個角度,想要看看他在看誰。

? “沒什么。”耿初陽轉了一個身,用身體擋住沈尤樂的視線,說道:“下半場快開始了,準備準備上場吧。”

? “哦。”沈尤樂懵懵的點了點頭,跟著耿初陽來到座前休息,但依然疑惑的回頭瞟了幾眼耿初陽看的方向,沒發現什么啊。

? 目送著鳥兒歸巢,陸展翼也回過神來,夕陽逐漸褪去光芒,從地平線消失,天空蒙上了一層黑紗,觀眾席上的人越來越少,陸展翼匆匆的離開了籃球場。

? 球賽并沒有因為喝彩的減少而降溫,沈尤樂將球運到籃下,拋給了耿初陽,這時的耿初陽卻心不在焉,因為他剛剛看了一眼觀眾席。

? “啪”籃球準確無誤的吻上了耿初陽的鼻子,一股番茄紅淅淅瀝瀝的從耿初陽的指縫中流出,耿初陽蹲在地上,垂著腦袋。

? 沈尤樂可嚇壞了,他剛剛可是用了全身力量傳的球,在那短暫的跑向耿初陽的幾秒鐘內,他連以后如何在病床前照顧耿初陽都想好了。

? “初陽,你沒事吧。”沈尤樂蹲下,靠近耿初陽,觸目的鮮血便

看的更加清楚了,無形的愧疚織成了一張網,狠狠的勒著他的心。

? 耿初陽伸出一只沾著血的手指,指著沈尤樂的鼻間說道:“長的帥是我的錯嗎?你丫的嫉妒心忒強了。”

? 沈尤樂被耿初陽的話逗樂,扯著自己的臉說道:“就我這張舉世無雙的臉,還用嫉妒你?”

? “別貧了,快去我前面蹲下,背我去醫務室。”耿初陽站起身來,故作虛弱的說道。

? 沈尤樂聽話的走到耿初陽的前面,撅著屁股,半蹲下身,耿初陽后腿一用力,登上了沈尤樂的后背,跟喚騾子似的,高喊一聲:“走嘍。”

? “你傷著的是鼻子,又不是腿,我為什么要背你?”沈尤樂腰還沒直起來,半趴著,歪著頭跟耿初陽說。

? “我這不是失血過多,身體虛了嘛。”耿初陽雙腿夾緊沈尤樂的腰,腦袋貼著他的背,跟八爪魚似的纏繞著,就是不下來。

? “我靠,你的鼻血別沾我衣服上。”沈尤樂在做最后的掙扎,算了,人是他傷的,跪著也要伺候好。

? “我要暈了,暈了。”耿初陽捂著腦袋,故作要暈的樣子。

? 沈尤樂嘆了一口氣,大步大步的向醫務室跑去。

? 晚自習,余鏡拿著一小本花名冊來到教室,開始例行查人。

? “吳丹丹”

? “到”

? “余嬌嬌”

? “到”

? ……

? “沈尤樂”

? “……”

? “沈尤樂呢,是不是又逃課了?”余鏡看向沈尤樂的座位,果然空空如也,便用紅筆給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差號。

? “耿初陽”

? “……”

? “耿初陽”

? “……”

? “嗯!”余鏡在教室的南側尋找耿初陽的身影,座位竟然也空著。

? “陸展翼,你知道耿初陽去哪兒了嗎?”余鏡問坐在耿初陽前排的陸展翼。

? 被突然點了名的陸展翼有些慌亂的站起來,因為許久沒說過話,嗓子干啞,咽了一口唾沫,才低沉回道“不知道。”

? “你坐下吧。”余鏡推了推眼睛,在耿初陽的名字后畫了一個圈。

? 陸展翼握緊手中的筆,今天下午,還在籃球場看到耿初陽了,能去哪兒呢?

? “老師,We're back.”在余鏡點到最后一個人名時,耿初陽與沈尤樂匆匆忙忙的趕回教室。

? “哪兒去了。”余鏡斜眼瞥著教室門口的二人。

? 耿初陽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教室,走近余鏡,抬起了他不屈的頭顱,指著塞在鼻子中的兩團棉球,說道:“打球傷著了,去了趟醫務室。”

? 其實耿初陽不用這個出示“證明”,余鏡也信他,關候了一句:“以后打球小心點。”

? 耿初陽點了點頭,回到了座位。

? 經過陸展翼的時候,耿初陽用余光掃了他一眼,陸展翼不知在為什么而開心,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

? “唉唉唉,沈尤樂,你別急著回去,我還沒問你話呢,你也打球傷著了?”余鏡從上到下打量了沈尤樂一遍,沒見到哪兒受傷了。

? “我……”沈尤樂支支吾吾起來,總不能說是他打了耿初陽吧。

? “我攙扶耿初陽去醫務室了。”沈尤樂也沒好意思說他背了耿初陽一路,但又實在找不著好的理由,便用了“攙扶”二字。

? “耿初陽,你腿受傷了?”余鏡問道剛坐下的耿初陽。

? “沒有啊。”耿初陽站起來,為了證明自己好好的,還原地蹦了兩下。

? 余鏡加全班的目光都看向了沈尤樂,沈尤樂有口難言,尷尬的站在講臺前。

? “老師”耿初陽一直就沒坐下,幫著沈尤樂解釋道,“我腿沒事,但有點中暑,所以才麻煩沈尤樂送我到醫務室的。”

? “是吧,沈尤樂。”說完耿初陽還提醒一下沈尤樂接話。

? “阿,對呀,我,我是看耿初陽情況不太好,所以,我就……”沈尤樂平時嘴挺貧的,關鍵時刻掉了鏈子。

?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坐著吧。”余鏡本來也不想多事,再加上耿初陽的一番解釋,就沒給沈尤樂記過。

? 沈尤樂撅著嘴回到座位上坐下,越想越來氣,便隨手撕了一張紙,給耿初陽寫了一張紙條。

? “別玩手機哈,都給我好好復習。”余鏡留下一句話后,回辦公室喝起了茶。

? 沈尤樂來了一個拋球動作,紙條以拋物線的軌道,穿過中間兩排桌子,砸到耿初陽的腦袋上。

? 耿初陽撿起紙條,伸開一看,寫著:皮這一下你很開心。

? 耿初陽扭頭與沈尤樂對視,用唇語說道:“很、開、心。”

? 沈尤樂扭轉身子,背對著耿初陽,從包里掏出一個棒棒糖,嘎嘣嘎嘣的咬了起來。

? “沈優越,你小點聲。”吳丹丹發出了抗議,踹了沈尤樂的凳子一下。

? 沈尤樂停下撕咬,趴在桌上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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