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情不快樂時,你需要的是沉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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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我一直處于情緒低壓期。具體癥狀表現為:對周圍的人和事漠不關心,整個人仿佛一潭死水,不喜不怒,仿佛沒什么能進到我的心里去。仔細想想,好像生活中也沒發生什么讓人不開心的事,反正就這么麻木的過著日子。這種狀態持續了將近四個月。

好在平時都是一個人住,要是身邊天天再有一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人,八成會跟我說:你整天擺個臉子,給誰看呢。我照過鏡子,臉色確實不大好,更準確的說是沒精神。

那段日子我還挺忙的,早上六點半起床,晚上十二點睡覺。不追綜藝、不追劇、不看小說、不出去亂逛、不淘寶、不刷朋友圈,乖乖女一枚。每天的生活千篇一律,上班兒、看書、胡思亂想、上網課、練字、偶爾還寫個文,就這么自律的生活,愣是沒產出。用一個網絡流行詞,叫“低水平的勤奮”。

我勤奮嗎?工作后還有點兒上進心、愿意學東西、不睡懶覺,從這點上來說,我覺得自己還說得過去。可是為啥什么成果也沒看到呢?我陷入了沉思。

經過一周的自我覺察,我發現自己主要有兩個原因:

第一,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具體表現為:項目過渡期,有幾天的空檔,就想能學點新技術,剛打開PDF看了兩頁,想起來項目經理讓改的bug還沒改;那就改bug去,頁面剛調出來,一不小心手賤又點上了知乎,一晃神兒一個小時過去了。

回家后學習也是,剛看了幾頁書,又想起來今天讓人頭疼的文章還沒寫。不知道寫啥,各種思緒如亂麻般糾結在一起,也沒理出個頭緒來,時間嘩嘩的過,自己卻沒有產出。臨到睡覺前半個小時,匆匆忙忙敲了幾百字算完事兒。一晚上的時間呀,就看了幾頁書外加干癟的幾百字,這就是所有的產出。說我懶惰,我比竇娥還冤。我覺得我這不叫多任務并行,而是不專心,沒有主心骨,想干的事情太多。

第二,意志力不堅定,這個理由和前面一個有些沖突。上班時候還好,事情來來回回就那么幾件,該改正的是自個兒在網上亂逛的毛病。可是,下班回家后,問題就嚴重了。主要體現為:聽到別人說學習**,學習周期短,見效快,自個兒就有點動心了。明知道這樣是不對的,自己只是有個模模糊糊的方向,外界的誘惑風一刮,就被帶偏了。其實自己也有想做的事,只是不確定收益,投入巨大的時間和精力成本,不知道到最后能收獲些什么。總之,別人灌輸給自己的方向,不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干不下去;自個兒想干的事,不確定收益,也干不下去。

整個人陷入了糾結的內耗期,時間一天天過去,沒有產出,混日子時也沒覺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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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極力從哪種狀態中擺脫出來,便用過去能讓自己安定下來的方式,端坐和自己對話。

坐在床上閉上眼睛后,我在想:如果我的內心深處有個代表自己的小孩兒,她會是什么樣的呢?沒有去刻意想象某個形象,我在努力排空大腦。幾分鐘后,一個小小的胖丫頭在腦海中浮現了出來。只是她的姿勢有些奇怪,坐在地上蜷縮著抱住自己。

我很詫異,為什么自己會有這種很受傷的姿勢呢?難道和我最近的情緒狀態有關?和自己溝通,最后得到的答案是,最近我一直在給自己灌輸一個觀念:和我想要的的狀態相比,目前差的太遠,說自己是個loser,一點都不為過。所以,只能心疼的抱住自己。

將自己想要的一條條列出來,當我想象自己擁有那些東西時,并沒有覺得很快樂,哪怕一絲興奮的念頭出現。于是,我試著去問自己,最近兩年,看過的書、電影,此時此刻,哪部最能打動自己。

書名、影片名,一個個開始回憶,《無問西東》這個名字冒了出來。那種感覺,就像在滿天星河中找到了最亮的那一顆。當初看《無問西東》時,感覺并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從電影院出來后,也沒回看的欲望。如果不是這會兒從記憶里把它撈出來,我幾乎已經忘記了它的存在。

更善文科的清華學生吳嶺瀾死死抓著實科不肯放手,只因為當時社會普遍的觀念是:唯有實業方可救國。很快他就遇到了問題,實科學不下去,卻被外界觀念所束縛,在實科的泥潭里苦苦煎熬。聽完了泰戈爾的演講后,最終他還是從實科那個泥淖中爬了出來,回到了屬于自己的軌道上來。當做他事所帶來的收益,與內心所盼起沖突時,這也是確定收益與未來恐懼的沖突。這個過程最是折磨人。恐懼做自己喜歡的事,做不出成績來,將來不過爾爾。

在我看來,沈光耀、張果果、陳鵬他們的經歷和吳嶺瀾類似,給我的啟發是:遵從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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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繼續追問自己,最近一年我能想起來的很開心的時刻都有哪些?

不是經過大半年的折騰,拿到了三級拆書家的認證的那一瞬間,而是在和大家面對面交流想法時;看書時把自己當成作者,將個人理智和情感與作者筆下的文字交匯在一起時;剛克服了一個難題,專心致志敲代碼時。在這些事件中,當時我所處的狀態有一個共同的名字—沉浸于自己想做的事。

當整個人陷入這種狀態時,心無旁騖,不會再去計較做完事情能帶來什么收獲,單是做事這個過程就已經能讓人感覺到莫大的快樂。

有時,盯著結果來做事,當現實與期待有些差距時,一個人很容易陷入絕望和自我責備的怪圈。反倒不如先投入進去,在你前進的過程中,意料之外的快樂會沖你招手。刻意的追求反倒求不來。

沉浸的狀態有些玄妙,仿佛它是一個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對我來說,當我嘗試著把注意力集中于一點,在大腦中構建畫面,甚至讓那個畫面動起來,感覺到五覺被調動起來了。能做到這些,自己就已經開始感受到快樂。

《增廣賢文》中說:但行好事,莫問前程。我借用一下,專注于自己想做的那件事,快樂本身已是收獲,至于最盼望的那個回饋,相信會在某一天悄然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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