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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家里,媽媽坐在堂前收著芝麻。她說:“是鄉下二姨媽拿來的。”
我說:“我們這里和鄉下差不多!”
媽媽說:“就少了個晾曬的地方。”
我說:“晾陽臺上得了。”
媽媽說:“陽臺也無處可晾,還好是晾好的。”
我說:“陽臺上不是有很多空位嗎?”
媽媽說:“這兩天洗了你的被褥。”
我說:“洗完有一種溫馨的味道。”
媽媽說:“多大個人了。”
我躺在門口的椅子上,曬著太陽。還不到中午,爸爸就回來了。
爸爸說:“你娃子今天表現不錯。”
我說:“我也不知道!”
爸爸說:“讓你媽給你拾綴拾綴,打扮好一點,這人啊,就圖個賣相。”
我說:“今天不上班嗎。”
爸說:“你要離開三個月了,生點性。”
爸爸把話說完就走了。在門口開車去了工地,那車轟鳴鳴的,像一頭馬。
我在家里看著媽媽一件件的收拾衣服。然后又把午飯做好。
她吩咐我說:“去睡一覺吧。”
我抱了床被子,在閣樓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媽媽在樓下打開電視臺,聽起了戲曲。
我在想著米雪,這小姑娘也許沒人照料,她的爺爺奶奶臉上有著一堆皺褶。
我翻起米雪給我的信箋,上面寫著:七月七日晴。
這是一張空白的信紙。只有信封有幾個字。
她的字,小而清秀,就是潦草。
我突然呼呼大睡起來。
不一會兒,我的胸口刺痛,然后我就醒了。
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我游蕩在鄉間的道路上,道路里都是於泥,我的背上掛著一支雙管獵槍,身上穿著皮衣。
有一種動物叫猹,他熱衷于啃西瓜。
我用雙管獵槍對著他的頭,一直不敢開槍,就這么對立著,沒過多久我就醒了。
醒來發現我的右手正對著胸口,如神經反射般敲了一下。
那聲音很大,我的胸口一直刺痛著。
這樣過了一會兒。
媽媽說:“同,同,下來吃飯了。”
我麻利的翻身說:“我要去吃飯。”
說完我也不知所云。
今天吃的是面湯,湯里面有肉丸。這湯溫溫和和的,讓我的胸口沒那么痛。
我感覺我從胸口開了一槍。
而夢里的猹就這么消失不見了。我想在夢里,我是閏土一樣的人物。
披荊斬棘,只為了主顧的一餐賞識。
現在我又變成了闊佬,能自給自足,還能幫助別人。
這世界就這么輪轉著。
我走在街上,想要去買點糖果,媽媽說:“到鄉下去,必須招待點特產。”
我說:“糖果哪里沒有。”
媽媽說:“這里的糖果,那里沒有。”
米雪走在我的后面,提一個大籃子。她說:“你這樣就能去農村?”
我說:“我媽說可以,農村雖然好,但沒有這些新鮮的。”
米雪說:“你不是一直說,那不好嗎。”
我說:“我沒去過也不知道好不好。”
米雪說:“你這是傻賴上了。”
我說:“當你發現全世界的動物都會走路,你還要去冒險嗎?”
米雪說:“那很好。”
我買了很多的糖果。米雪一直在后面叫喚。她說:“不用那么多。”
“我感覺你是買來自己吃的。”
米雪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