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全校大一新生熱烈掌聲的逐漸平息,教官們精彩絕倫的表演也隨之結束了。教官們再次集合,列著整齊的隊伍,齊步退場。
路過新聞6班的時候,班長帶頭喊了一句:"周教官再見!"話音未落,6班的同學們都跟著七七八八地喊起來:"教官再見!""保重啊老周!"
周南杉帽檐下高挺的鼻子皺了皺,抿了抿嘴,頭也不回地繼續跟著隊友們向前走。
黃恩翎身邊的江萌紅了眼睛,小聲叨念著:"真希望還能有再見到周教官的一天。"
黃恩翎摟著它的肩膀安慰她:"別太難過啦,周教官不是說了嗎,以后有機會我們可以去看他啊。"
"可能吧。"江萌嘴上答應著,卻仍然有一大顆滾燙的眼淚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黃恩翎趕緊翻自己的口袋給她拿紙巾,奇怪的是原本裝在褲袋里的紙巾不知什么時候弄丟了,她只好站起來一個勁兒用手揉眼睛:"誰有紙巾可以借我用一下啊?"
一旁的柏楊默不作聲地從他的口袋里拿出一包紙巾遞給了黃恩翎。
回去的路上江萌拉著黃恩翎的袖子跟她咬耳朵:"剛才謝謝你啊。"
"沒事兒的,"黃恩翎也用僅限其余三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回話。
"誒對了恩翎,"玉莎湊過來:"你跟咱們班導師什么時候那么熟了?"
"有嗎?"
"還狡辯!"璐璐跟著壞笑:"你剛剛站起來要紙巾的時候,他特別自然地就把紙巾遞給你了!而且,周教官來教咱們疊被子那天你找他去干嗎啦?"
"對對對!還有,"玉莎跟著補充:"昨天他在操場上等你,你倆干嘛去了?從實招來!"
"哎,"黃恩翎抓抓后腦勺:"其實沒什么的,就是開學第一天我就碰見他了,只不過那會兒我還不知道他是咱導師,咱們新生的借書證還沒發下來,所以他幫我借了書。"
"就這么簡單?"江萌失望極了:"還以為能挖出什么勁爆的料呢?"
"那你想聽到什么料啊?"黃恩翎哭笑不得:"那天我去找他是想從他那兒那書的,但他那天告訴我他還沒有看完那本書,昨天他等我就是為了把書給我。"
"唉,沒勁!"三個人齊齊哀嘆。
"呃,你們待會兒都打算吃什么?"黃恩翎岔開話題。
"我想吃酸辣粉!"玉莎說:"軍訓可算是完事兒了我可以不用顧及胃的感受吃點兒我愛吃的了!"
"我跟你一樣!"江萌附和她:"我也想吃那個!走,莎姐,咱倆去。"
"你呢璐璐?"
"我得先去校門口接個快遞,"璐璐拿出手機看短信:"我買的面膜到貨了。"
"那我陪你去,"黃恩翎挽起她的胳膊:"我現在不太餓,接完快遞再說也不遲。"
"成,待會兒再說。"
校門口的快遞一如既往地堆積成山,璐璐一頭扎進去開始地毯式搜索,黃恩翎則站在外面思考待會兒到底要吃什么。
焗飯還是炒面?焗飯更好吃一點兒,可是速度太慢了,炒面倒是快,可是昨天才剛吃過,唉,突然覺得人生好艱難啊,,
正當她和大腦里的焗飯炒面做斗爭時,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喂大姨,"是戴易。
"黃小圈,軍訓結束了吧?"這個名字一直在戴易嘴里高頻出現。
"你怎么知道?"
"你腦子瓦特了?"戴易無語:"這可是你自己告訴我的,你上星期天晚上跟我說你要軍訓一個星期的!"
"哦哦對對對,"黃恩翎這才想起來:"你放學啦?"
"我們老師今天串課了,今天一天都沒課。"戴易那邊特別吵,像是周圍有很多人。
"你那邊怎么那么吵啊?"黃恩翎奇怪:"你在哪兒啊?"
電話那頭卻笑起來:"你那兒聽著也好不到哪兒去,你在哪兒啊?"
"我在等我室友,她在取快遞呢。"黃恩翎反應過來:"你在外面買東西嗎?"
"真笨!回頭!"
黃恩翎一回頭就看到戴易站在她身后不遠的地方看著她笑開了花。
"好啊你!"黃恩翎快步走過去抱住他:"居然敢耍我!"
"還沒吃飯吧,走我帶你吃日料去!"戴易一只手抱著她另一只手騰出來揉她腦袋。
"等一下啊,我去跟我室友說一聲。"黃恩翎從他懷里撤出來朝璐璐跑去。
"恩翎,那男的誰啊?你男朋友?"璐璐抱著快遞盒子偷瞄站在一邊的戴易。
"不是,我發小,"黃恩翎多少有點兒尷尬:"對不起啊,我待會兒不能陪你買午飯了,他老是這樣搞突襲,,"
"沒事兒,你去吧,"璐璐跟她擺手:"那我走啦。"
"你自己小心點兒啊。"黃恩翎和璐璐告別:"拜拜啦!"
"哎,剛那女的是不是咱班那個黃恩翎啊?"
柏楊背著包往校門口走,無意間聽到兩個剛買完午飯回宿舍的女生談論黃恩翎,他忍不住調頭跟在她們身后聽。
"我看著像,她抱的那個男的估計是她男朋友吧,好像長得不錯的樣子!"
"沒準是她哥哥弟弟啥的呢,"
"不可能吧?她不是說她是獨生女嗎?"
聽到這兒柏楊轉身朝校門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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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易帶著黃恩翎在他的學生公寓附近找了一家環境雅致的日本料理店,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把菜單塞給黃恩翎。
"給你個宰我的機會!想吃什么可勁兒點!"
黃恩翎翻了個白眼:"看你這暴發戶的樣,就快該鑲倆大金牙啦!"她翻開厚重的菜單,第一頁里菜品的價格就嚇得她趕緊把菜單合上,縮了縮脖子小聲道:"你瘋啦!這也太貴了吧!"
"還行啊,我以前在這兒吃過,東西都很新鮮,這兒的秋刀魚相當不錯!"戴易給她倒了一杯開水:"待會兒來一道你嘗嘗。"
"要不咱還是換一家吧,"黃恩翎不忍心讓他花太多錢:"我得給你留點兒泡妞的底兒呢。"
"去!"戴易瞪她,他知道黃恩翎在擔心什么:"請你吃飯的錢是我暑假那會兒打工賺的,放心吧。"見她還要說話,就立刻補充道:"反正你也吃不了多少東西,快點兒點菜吧。"
"那好吧,"黃恩翎重新翻開菜單:"你愛吃三文魚,來一份刺身。"
"再來一份金槍魚壽司。"戴易看著服務生:"她愛吃。"
柏楊上了火車,開始給老媽打電話。
"媽,"
"兒子啊,往回走了嗎?"柏媽媽似乎心情不錯。
"我上火車了。"柏楊看了眼手表:"天黑以前肯定能到家。"
"這就對了嘛!媽都跟你李阿姨約好了,明天上午九點在她家樓下的咖啡廳,你們倆見一面。你李阿姨說了,有我們這倆老太太在你們年輕人放不開,到時候就你倆見面,我們不跟著。"
聽到這話柏楊松了一口氣:"我知道了媽,先不說了,我先睡一會兒。"
"看好你自個兒的東西,別睡過站了!"
"知道了媽。"柏楊掛掉電話,把手機往包里一丟,靠在座椅背上閉上眼睛。
"先生,您的金槍魚壽司。"
"謝謝。"戴易接過盤子放在黃恩翎面前:"你軍訓一周累得夠嗆,多吃點兒,我不和你搶。"
"那我不客氣啦!"黃恩翎嘴上說著,筷子卻夾起一個壽司放到戴易盤子里:"你也得吃。"
"這兒的金槍魚壽司真的好吃,"看著黃恩翎一口吞進嘴里,戴易還不忘了跟她介紹:"上次我來這兒的時候服務生跟我推薦的,我就點來嘗嘗,怎么樣好吃嗎?"
黃恩翎努力地嚼啊嚼,邊嚼邊點頭如搗蒜。好不容易咽下去了才開口道:"你說得對,真的很好吃!哎,"她壓低聲音:"而且這地方裝修的也太好看了,我后悔沒回宿舍換一套衣服就跟你來了。"
"那有什么的,咱又不是來參加服裝大賽的,"戴易撇嘴:"吃你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