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夕陽倒映在柔波里,他坐在河邊的法桐樹下,看了看背后的波士頓大學(xué)圖書館,又翻開這本同學(xué)剛送的《徐志摩詩集》,夕陽的那一抹暈紅傾照在他剛翻開的扉頁上,很暖,很美。他讀出那被暈紅朦朧的文字,“悄悄是別離的笙簫,夏蟲也為你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他望著遠(yuǎn)處的夕陽,陷入了沉思……
? ?那年,他16歲,她16歲,他們一起考上這座城市的重點高中,又一起分到了這所高中的重點班。緣分就是這樣奇妙,16歲之前他們是兩條平行線,互不相知,16之后這兩條平行線偏離了原來的軌道,挨得很近。他們都是學(xué)霸,他的入班成績?nèi)嗟谝唬娜氚喑煽內(nèi)嗟诙裕谶@個嚴(yán)格實行ABCD等級制的重點高中里,他們理所當(dāng)然的成為了同桌。
? ?兩條平行線開始有了交集。
?她喜歡靜,但并不內(nèi)向,“哎,同桌你好,以后我就是你的同桌了”,她第一次向他到招呼,他靦腆的微笑著答道“你好,新同桌”。她很女漢子的一口氣把水杯里的水喝完,撩起齊肩的長發(fā),從手腕上取下一個黑色發(fā)圈,兩下繞成一個高高的馬尾。他想:這女孩,挺有趣。然后她從書包里拿出一本《徐志摩詩集》,翻到了《再別康橋》,她指給他看“整本書我最愛這首,我最喜歡徐志摩,我過林徽因的照片,很瘦,像我一樣,不過我比她高呢”他笑而不語,心想:這女孩臉上沒有一顆痘,長得挺清秀,不成想,倒也傻乎乎的挺有趣。
? ?后來,他們一起學(xué)習(xí)一起在這個教師里奮戰(zhàn)苦讀,累,但很快樂,往而不同的是,她是第一,他是第二。他們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所以他們周末經(jīng)常一起吃飯,一起泡在圖書館,一起聽講壇。逐漸,傳言開始了,他們知道不該離那么近了,做事情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別人誤會。上著課就去想這件事了,成績雙雙下跌。一次,他和室友坐在操場上,看見一些小情侶繞著操場慢跑鍛煉,他想,他喜歡上她了。在室友的添油加醋下,他給她寫了一張便條:我想,我大概喜歡上你了。次日,在他的預(yù)習(xí)課文里也夾了一張便條:我想,我大概也喜歡上你了。他們又恢復(fù)了往常一樣,一個是第一一個是第二,他們一起比賽寫數(shù)學(xué)題,約定好一起考武漢大學(xué),因為聽說那能找到康河的影子。
? ?花兒總是在最美的時刻,經(jīng)受一場暴風(fēng)雨的洗禮,然后凋零一地,零落成泥。消息不知怎么就傳到老班那里,“你們倆個是從上次考試就開始的吧,成績一落千丈,這成績在市里倒退了幾百名知道不知道,高考時就得錯過多少個名校知道不知道,這次成績是不錯,可是誰知道下次會變成怎樣?我已經(jīng)通知你們的家長了,課間操期間全都給我背上書包有人,在家冷靜一星期再來上課。”他的父母很生氣,對他很失望,全家搬到了北京離開了南方,要他努力考北大。他走了,這一年他17歲,她17歲。她的父母將她管的更嚴(yán)了,一本課外書都不許看。
? ?他走了一年了,他18歲,她18歲,高考結(jié)束了,他在父母的監(jiān)管下報考了北大。她,武漢大學(xué)。兩條線又分別回歸自己原來的位置,再無交集。
? ?時光如水,流逝飛快,四年過去了,這個城市沒有讓他懷念的,他飛向了美利堅,進(jìn)修在波士頓。她等在約定的武大四年,心灰無奈了四年,她要追逐康河的印跡進(jìn)修于劍橋大學(xué)。
? ?晚風(fēng)吹拂,將他的思緒打斷,他想,當(dāng)年他們錯了嗎,錯在哪兒呢?她被室友們問到“優(yōu)等生,你有沒有戀愛過”她頓了一下“不知道算不算,我不知道什么是愛,也不知道愛沒愛過,但我喜歡過一個人,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好,只是不知道他現(xiàn)在何處。算了,都過去了。”她沉思了:過得去嗎?當(dāng)年我們到底做錯了什么,硬要把我們分開,我們真的錯了嗎?
? ?夕陽的最后一抹余輝也黯淡了,晚風(fēng)息起,他走向前,從地上撿起那本《徐志摩詩集》,轉(zhuǎn)身一瞬,扉頁被風(fēng)掀開,“悄悄是別離的笙簫,,夏蟲也為你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