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大戰(zhàn)僵尸英雄之植物英雄協(xié)會 第58集 《預(yù)言之子(下)》

溫琳教授緩緩的說:“Alice確實是自殺,不過應(yīng)該是受了什么人的唆使,她才會沖動地拿起鋼筆,插進自己的脖子,一個人情緒不穩(wěn)定的時候,僅憑語言就能刺激他們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麥克斯也在思考,那個刺激Alice自殺的人是誰?羅德說他是發(fā)現(xiàn)尸體的第一人,那Alice死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著?他有膽量做這種事嗎?而雪莉一直討厭Alice與自己太過親密,但至于為此害死她嗎?還有巧可可,天真浪漫的笑容背后有著讓人毛骨悚然個性的女孩。

到底是誰,又為了什么,要讓Alice死去呢?

“對了,還有一件事,這支鋼筆你可以看看嗎?這是我覺得最奇怪的地方。”溫琳教授問道,出示她手機里的一張圖片,“別說Alice了,現(xiàn)在還用鋼筆的人都很少了,而且這只鋼筆是價格不菲的名牌,不像能在儲物室隨手拿到的。”

那確實不是Alice的鋼筆,更不是補習(xí)班的辦公文具,麥克斯認出了這是誰的東西,是雪莉的。她爸爸為了鼓勵她而送她的禮物,實用性不強,不過價格昂貴,雪莉還特地帶過來炫耀過,麥克斯不會認錯。


下一節(jié)課是歷史課,課間的時候麥克斯沒有如同往上班去跟同學(xué)打鬧開玩笑,朋友整激動的說昨晚某街區(qū)發(fā)生了幫派斗爭,武警都出動了,鬧得很大,報紙卻只是數(shù)句略過。麥克斯不想加入他們,借口昨晚沒睡好,趴在座位上假裝補眠,實際上是沒有任何心情在人前裝出笑臉。

他在抽屜里拿出手機,把短信寫了刪,刪了又重新寫。羅德就坐在他斜后方,麥克斯還得小心的用身體遮擋住,不讓他偷看。

短信的收件人是“雪莉”,但他怎么都想不到該如何開口,雖然那是雪莉的鋼筆,但巧可可是她的好友拿到鋼筆想必也不難。

事發(fā)當天,雖然羅德是尸體發(fā)現(xiàn)人,也是他從大樓里走出來,但那時候雪莉和巧可可其實也在現(xiàn)場在圍觀的人群之中,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在Alice死的時候馬上離開,回到樓下混入人群中裝作剛到的樣子,這么一來,哪怕Alice的死只有一點謀殺的嫌疑,羅德都會成為替罪羊。

“想不到你膽子也挺大的,敢跟我們一起來兇案現(xiàn)場。”陽光菇趴在桌上,用手撐著腦袋對膽小菇說。

“那個…人死了,好像也沒什么可怕的…畢竟教授在場…”結(jié)果就被倆人揍了。

“你把教授當保鏢還是肉盾啊!下次別找她陪你,你自己去!”用力揍。

“哎…哎、哎呀,別打了!疼疼疼!”

如果小姐姐和我都長大了,會不會也是這樣的呢?看著他們,麥克斯有些羨慕的想。

可是無論如何想象,那都是虛假的、永遠不可能得實現(xiàn)的事。愛笑的女孩鮮血淋漓的躺在地上,地板上全是血,她的父母躺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恐懼和痛苦的表情凝固在她的臉上,這才是麥克斯看到的現(xiàn)實。

他又想到了溫琳教授,那個女人的雙眼睛如同虛空一般,即使隔著冰冷的鏡片,還是十分彷徨、虛無。

不過好在她的笑容彌補了她,那笑容雖然沒有鄰居家小姐姐那樣青春、活潑,但十分溫柔、善良。

他們都一樣,他們怕的不是沒有燈的黑暗,而是內(nèi)心沒有一絲光明黑暗是看不清真相的黑暗。

上課鈴打響了,麥克斯收起手機準備上課。可是歷史課的老頭遲遲沒有出現(xiàn),班長在全班的催促下,只好到辦公室查看,過了好一會兒,班長匆匆回來說,歷史課的老頭上課前準備泡個茶倒進他慣用的隨身水杯里帶過來的,但沒想到熱水剛倒進去玻璃杯身就炸裂開來,橫飛的碎片插進了他的眼睛里,手上和臉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割傷,而且飛濺的開水也造成了裸露皮膚的燙傷,已經(jīng)緊急送去醫(yī)院了。

聽到這個消息,全班都陷入了沉默,教歷史的老頭雖然啰嗦,但教學(xué)經(jīng)驗豐富,上課也不無聊,頗受學(xué)生愛戴,現(xiàn)在聽到他遭遇這樣的意外,大家都不知道說什么好。這時候,突然有人嘿嘿的笑了起來,所有人同時循聲看去,是羅德,他怪笑著說:“喂,麥克斯,你的預(yù)言又應(yīng)驗了,開心嗎?”

早在聽到歷史老師出事時,麥克斯內(nèi)心就“咯噔”了一下全班的目光又集中到他身上,打探的,好奇的,八卦的,疑問的……片刻沉默后全班都炸開了鍋,紛紛說到:“行啊,麥克斯你這么厲害嗎?”“能替我看看手相嗎?”“我送你個水晶球,你到路邊擺攤吧,比在學(xué)校讀書有前途啊!”“預(yù)言家麥克斯!”

麥克斯苦笑著,他只知道歷史老師換了個新杯子,那個玻璃水杯身雖然好看,但質(zhì)量非常粗糙,老頭又喜歡喝熱茶會發(fā)生這種意外的幾率很大。但是會造成這么嚴重的后果卻出乎他的意料,不過懶得解釋。人類只關(guān)心自己感興趣的部分,就算他解釋了,也沒人在乎。

然而這個“預(yù)言”他只對巧可可說過,羅德是怎么知道的呢?他看向羅德,后者看著他被同學(xué)熱鬧簇擁的場面,好像計策得逞了一般陰惻惻地笑,單麥克斯也沒有漏過他眼里一閃而過的嫉妒。

他正要找羅德問個究竟,就有同學(xué)發(fā)出質(zhì)疑:“麥克斯,既然你早就知道了,為什么不提醒一下老師呢?那他就不用受這個罪了……”

起哄的同學(xué)都安靜了,看向麥克斯的目光多了一份責(zé)備,這句話也是用Alice自殺的事,如果自己能去勸她,她也許就不會在另一個人的刺激下,魯莽的選擇自殺。

但現(xiàn)在麥克斯,即使虛心也只能努力解釋:“我只是瞎說的,怎么知道真的會發(fā)生,說了老師也不會當真啊…”況且那個時候也只是為了轉(zhuǎn)移巧可可的話題,他不是靠著一張嘴混飯吃的占卜師,所謂的“預(yù)言”從來不會百分百應(yīng)驗,只不過恰好說中了幾次比較嚴重的事,大家印象深刻,所以才給他取了這個綽號。

“不是‘預(yù)言’,是‘詛咒’才對呀!”羅德大聲地說,這是他第一次如此響亮清晰地在眾人面前開口,“你說的那些不吉利的預(yù)言都會變成真的!不是詛咒是什么!”

班上發(fā)出議論聲,麥克斯不快的看向羅德,他的話里包含著深深的惡意,只是麥克斯不明白,他對羅德沒有任何過分的行為,他為什么要這么對他呢?麥克斯頭腦有些發(fā)熱了,控制不住的對羅德說:“是啊,下一個遭遇不幸的恐怕是我身邊的人,你最好別靠近我。”然后說完他就后悔了,因為他察覺到班上的同學(xué)似乎也產(chǎn)生了恐懼。

下課后,他收到了巧可可的短信,她說雪莉被叫出去了,回來后告訴她是警察來找她談話,具體說了什么,自己就不知道了。

麥克斯把編輯到一半含有質(zhì)問的短信刪了,簡單的寫到:“今天早點去補習(xí)班吧,我想單獨見個面。”然后發(fā)送。

麥克斯和巧可可在補習(xí)班對面的咖啡廳見面,補習(xí)班已經(jīng)重新開課了。巧可可吃著麥克斯買來的套餐眉飛色舞的講述在學(xué)校里發(fā)生的事情。

“班上的人都很好奇為什么警察會來找雪莉呢,不過我都沒有告訴他們。”巧可可用巧克力手指餅干沾著奶油雪糕吃,臉上笑嘻嘻的,一點也沒有為朋友卷入案件而擔(dān)憂。

“那…你有沒有把我跟你說的話告訴羅德?你們什么關(guān)系嗎?”麥克斯問她。

“哦,我跟他是小學(xué)同學(xué),偶爾見面時會說幾句。其實他也挺可憐的,小時候他媽媽帶她去外婆家拜訪,結(jié)果遇上了入室搶劫,外婆一家包括她媽媽都死了,他躲在衣柜里才逃過一劫,好在他爸爸當時出差,他現(xiàn)在就跟爸爸一起生活了。”

麥克斯眼前浮現(xiàn)出一片黑暗,那種感覺又出現(xiàn)了,黑暗吞噬著他,卻給他帶來安寧與平和。他從來不知道羅德有這樣的過去,同時也隱約明白了,為什么羅德那么在意自己。他想得如此出神,以至于完全沒有發(fā)覺巧可可把問題的重點敷衍過去了。

巧可可滿臉可愛的笑容,她用巧克力手指餅干攪拌半融化的雪糕遞道麥克斯嘴邊,看到他張嘴吃下巧克力手指餅干,便笑得更甜了。


(溫馨提示:剩下這幾段有些血腥,在兩道分割線之內(nèi),建議邊閱讀邊聽《生きる(活著)》)

補習(xí)班放學(xué)的時候,麥克斯被膽小菇他們拉到了洗手間。但麥克斯不理解的是膽小菇居然讓他把褲子脫下來,以蹲馬步的姿勢抱著他們?nèi)齻€。麥克斯很不明白為什么要如此詭異和鬼祟時,膽小菇理直氣壯地回答:“接下來我們要說的事情最好別讓別人聽見,補習(xí)班是公共場和,衛(wèi)生間是最隱秘的。不過要是我們都站著,萬一有人趴下來從門縫下面偷看就會發(fā)現(xiàn)一個隔間里有四個人,這樣很容易讓人起疑心的,所以我們現(xiàn)在的姿勢是最理想的。”

誰會沒事兒會爬在衛(wèi)生間地板上偷窺啊!這里是男洗手間!麥克斯差點就要這樣大吼出聲,但他記得還有事情要做,麥克斯問:“你們相信我的話嗎?”

膽小菇點點頭,深有同感的說:“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首先覺得這些事情都是沖著我來的,我一定會馬上搬家,或者跟所有人斷絕聯(lián)系一段時間,對了,現(xiàn)在還可以去申請什么保護的……”

膽小菇啰啰唆唆,麥克斯再一次忍住沒有吐槽,他現(xiàn)在非常明白為什么陽光菇和水兵菇總是揍他了。膽小菇又慢吞吞地說:“教授沒有時間,不過她讓我們跟你傳話,她說:‘雖然也可能是巧合,但如果一切都是針對你而做得那么就有1%的可能性要努力排除。’因為我們只能活一次。”

“她還說:‘第一次可能只是與你的‘預(yù)言’偶然巧合,也可能并非針對你本人,只是想借助你的‘預(yù)言’掩飾Alice死亡的可疑。不過這么短時間,你的預(yù)言又再一次應(yīng)驗,這就有點不合理了。’”

“那老師受傷怎么回事?”麥克斯問。

“歷史老師喜歡喝熱茶,但是杯子質(zhì)量并不好,所以可能發(fā)生意外。不過這種意外是無法準確預(yù)測發(fā)生時間,而且老師用了那么久還沒有出事,可以認為他杯子雖然廉價劣質(zhì),但確實是一款能防開水燙爆的玻璃杯。所以會發(fā)生那種意外,可能是杯子被調(diào)換了。”

陽光菇一邊聽他說,一邊從包里拿出兩個一模一樣的可隨身攜帶的玻璃杯,說:“其實分辨方法很簡單,這兩個杯子雖然看上去很像,但是一個重一點,因為用了防熱防爆的材質(zhì),另一個輕一點,因為這是普通玻璃杯,玻璃非常薄,滾燙的開水倒進去很容易爆裂。”

“你們是說……有人換了老師的杯子,故意讓意外發(fā)生?”教師辦公室誰都能進去,唯一條件是……是這個學(xué)校的學(xué)生。

“沒錯,中午我們偷偷跟教授聯(lián)系,她覺得這個人應(yīng)該很熟悉老師的習(xí)慣,重量差那么多的杯子拿在手上很容易發(fā)現(xiàn)不一樣,但老師卻沒發(fā)現(xiàn),原因就是他當時趕著去上課。”

知道自己說過的“預(yù)言”而又符合他們所說,要求的人瞬間范圍就能縮小到兩個人———巧可可,羅德。但是動機呢,麥克斯又困惑起來,巧可可和羅德似乎都沒有要針對他的動機,倒是雪莉還可能因為自己對她的態(tài)度而產(chǎn)生報復(fù)心理,而且她也可能從巧可可那里聽說過“預(yù)言”,所以不能立刻排除雪莉,何況現(xiàn)場還有她的鋼筆呢!

這個時候溫琳教授打來視頻通話:“孩子們,我研究了一下,又有新的線索了。首先,這兩次的時間都有非常矛盾的地方,能想出這樣辦法來對付麥克斯,并能把Alice逼到自殺,又制定了讓老師出事的計劃,怎么看來都是心思縝密的人,可是卻做出把不符合現(xiàn)場環(huán)境的鋼筆留下的事情。除此之外,老師意外受傷的事情也發(fā)生得太快了,和Alice的死和你說的預(yù)言的時間相隔并不長。”

這些都是麥克斯沒有考慮到的,他暗自吃驚地看著手機屏幕里的女人,她擦了擦眼鏡鏡片,斷言道:“一個細心,一個魯莽,這是兩種不同行為的模式。”

“你是說……有兩個人合謀來陷害我?!”麥克斯說,“那我今天剛說了‘下一個出事的就是我身邊的人’,你覺得他……或者他們會什么時候再動手?”

話音剛落,麥克斯就看到膽小菇臉色大變,他覺得如果膽小菇體能允許的話,他會立刻從自己的懷里跳起來以一個完美的鯉魚躍從隔間門板上飛躍出去,再來一個可以拿十分的落地翻滾停穩(wěn),然后有多遠跑多遠。

“怎么辦?剛才我們進來有人看到了嗎?啊!我們跟你做過同一班車,坐過同一趟電梯,萬一下一個倒霉的人是我們中的一個,怎么辦?!”

麥克斯無力吐槽,只能翻白眼。

“意外隨時都會發(fā)生的。”溫琳教授收起了笑容,“不管犯人是誰,有多少個。第一次Alice的死,讓犯人感到犯罪的樂趣,第二次意外成功更是增添了犯人的信心。如果行為方式魯莽的人占據(jù)主導(dǎo),即使就在今天在發(fā)生意外也不奇怪。因為這次你并沒有限定‘預(yù)言’發(fā)生的方式,只要是走在你身邊的人,突然被推下樓梯,突然被退出馬路,突然被重物砸死,都等于‘預(yù)言’應(yīng)驗了。所以我才告訴你不要亂說話,現(xiàn)在后悔也沒用了,就算我是國家主席也救不了你。不過為了防止意外發(fā)生,我現(xiàn)在就過來,不過速度會慢一點。”麥克斯渾身一寒,才明白自己沖口而出的話有多么可怕。

補習(xí)班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膽小菇他們要留下來一會兒,麥克斯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巧可可在等他。

“這個地方好嚇人啊,麥克斯,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巧可可看起來真的嚇壞了。

“對了。”麥克斯問她,“雪莉有跟你說過鋼筆不見了嗎?我記得她一直都帶在身邊的。”

“這個嗎…沒聽她說過,可能是為了面子,自己弄丟了不想告訴別人吧,那就鋼筆跟他那個幾百塊的真皮筆記本放在一起的。我沒怎么見她使用過,只喜歡拿出來顯擺,就是裝模作樣而已……”

這么看來想偷走鋼筆也不是很難……麥克斯想著,某個櫥柜里突然爆發(fā)出一聲尖叫,雪莉從里面跳出來,原來她一直藏在柜子里面。

“閉嘴!可可你這個賤人!虧我還把你當朋友,你居然———”她憤怒地撲向巧可可,抓扯她的頭發(fā),撕她的臉,她向來是個自視甚高的女孩,現(xiàn)在看起來就跟街上耍賴的潑婦沒什么區(qū)別,十分難看。

巧可可尖叫著喊著救命,她被雪莉抓破了臉,痛的淚汪汪,麥克斯連忙上前分開兩人,雪莉不依不饒地大叫:“Alice是這樣,你也是這樣!我討厭你們!我恨你們!你們都去死吧!”

最后這句話讓麥克斯警惕起來,他鉗制住她的手,厲聲問:“你是不是對Alice說了什么?她為什么會拿你的鋼筆自殺?”

雪莉被他震住了,清醒過來,忽然露出膽怯的神色。麥克斯準備在逼問,冷不防他一口咬在麥克斯的手上,趁他吃痛松開的時候,匆匆忙忙地跑了。

麥克斯顧不上安撫巧可可,連忙去追雪莉。可他跑到走廊已經(jīng)不見了雪莉的蹤影,電梯沒有亮,不知道為什么停止運作了,既然如此雪莉應(yīng)該是走消防樓梯的,麥克斯覺得還能追上她。

樓道的燈不但昏暗,而且還是聲控?zé)簦哌^的樓層燈光逐一亮起,又逐一熄滅。麥克斯跑得太急了,在拐角處冷不防撞到一個人,對方驚叫一聲,麥克斯仔細一看,是溫琳教授。麥克斯問:“小姐,怎么是你。”

溫琳教授也是跑上來的,也有些氣喘:“沒、沒事兒,我不是說了嗎?我過會兒就來,但是電梯不知道被誰破壞了,所以只能從樓梯上來了。”

“那,你來這有什么事嗎?”

“哦,我已經(jīng)知道兇手是誰了,所以來找你…哎———孩子,后面!”麥克斯扭頭一看,只見一個穿著都帽衛(wèi)衣的人撲出來,不知道在他身后跟了多久,這人盡量不發(fā)出動靜,麥克斯走過后熄滅的聲控?zé)艟蜎]有亮起,這人就如同從黑暗中突然出現(xiàn)的,直到走進燈光范圍,麥克斯才發(fā)現(xiàn)對方手里還有刀。

這人的目標也不是麥克斯,而是溫琳教授!

———下一個遭遇不幸的人恐怕是我身邊的人。

麥克斯一下明白了他的直覺與膽小菇他們的疑慮是正確的,之前的兩起事件都是針對他而來的,而犯人就在面前,正如膽小菇所說的,非常魯莽的行動了!

麥克斯一把將溫琳教授護在身后,揮向溫琳教授的刀子劃傷了他的手臂,鮮血迅速滲透了好幾層的西服校服,但麥克斯渾然不覺的迎上前與對方扭打在一起。對方的力氣不如他,但是下手狠辣兇殘,不顧一切,麥克斯竟然又被連續(xù)割傷了好多處。

他忍著痛朝著溫琳教授大喊:“快跑!去報警!”

其實溫琳教授早就打開了手機,可是樓道信號并不好,聽到麥克斯猛喝她愣了一下,可是她又不想這樣拋下麥克斯,頓時有些猶豫。

“別管我!快走!這家伙的目標是你!快走啊!”麥克斯知道她的顧慮又大吼了一聲,卻用因此分了神,小腹上就被深深的刺了一刀。

溫琳教授清醒過來,明白自己呆在這里幫不上忙,還不如趕緊通知其他人。眼看著溫琳教授往樓下跑去,犯人見目標逃脫,用力拔出刀子,扔下麥克斯去追溫琳教授。麥克斯痛得站不穩(wěn)了,卻還是死死抓著犯人,扯掉了對方遮擋面容的帽子。

“是你……”麥克斯有點意外,卻又不太驚訝,“羅德……為什么?”

羅德見事情敗露,目標逃跑,也慌亂起來。可是麥克斯還死死抓住他不放,情急之下,他又連續(xù)捅了麥克斯好幾刀,可麥克斯依然沒有放手,他死死盯著羅德問:“為什么……為什么……”

“啊啊啊!”羅德發(fā)起狂來,無語倫次的大叫,“為什么?你問我為什么?我看你就是不爽啊!居高臨下的施恩模樣!惡心死了!為什么大家都喜歡你,都討厭我!我知道你們在背后說我壞話,說我跟鼻涕蟲一樣惡心,我想這樣嗎?你們根本不知道我經(jīng)歷了什么,我看著我媽、我外婆全是在我面前,我———”

“就因為那種事,你就變成了這樣嗎?”麥克斯覺得可笑極了,他握住羅德拿著刀子的手,滑膩的鮮血讓他有點兒抓不穩(wěn)。麥克斯此刻的模樣讓羅德無法動彈,他印象中向來都是花花公子一般的麥克斯總是帶著玩世不恭的輕浮笑容,現(xiàn)在卻露出了十分堅定的眼神。

“你以為只有你遭遇過不幸嗎?你只是在給自己的軟弱和失敗找借口罷了!”麥克斯掰開羅德握刀的手指,力氣之大幾乎要把他的手指掰斷。麥克斯不知道自己的身上被刺穿了多少傷口,他明白自己的鮮血正在大量流失,可他并不在乎,他只知道不能讓羅德追上溫琳教授。

他可以死在這里,但溫琳教授不行,他不能再讓同樣的事情發(fā)生了。他七歲的時候,難得的周末,父母卻又因為工作把它拜托給鄰居照顧。那幾天麥克斯總覺得心里慌張,他們所住的大樓旁邊是全市最大、資金最集中的銀行,鄰居家的窗戶正好對著押運車進出的側(cè)門。接連幾天,麥克斯都留意到有幾個人在周邊徘徊,后來想起來,他從小就特別敏感,雖然還沒明白怎么回事,但他已經(jīng)隱約感到了危險。

所以當一陣不合時宜的敲門聲響起,去應(yīng)門的鄰居叔叔發(fā)出一聲古怪而短促的聲音時,他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鉆進了客廳電視下方的柜子,但鄰居的阿姨和那個愛笑的小姐姐就沒那么幸運了,他們都被殺害了。

在那幫不速之客屠殺他們的時候,他就躲在漆黑的柜子里,聽著他們死亡的聲音,聽著他們微弱的呼救聲那伙人,顯然是有備而來曾調(diào)查過這戶人家有哪些人所以也沒有想到還有一個小男孩躲在柜子里。

雖然很害怕,但他還是小心地打開了柜子,透過縫隙,他看到一個約20歲的女人,女人背對著他所藏的柜子,他清楚地看到女人個子高挑,腰和四肢很纖細,被染成金黃色的頭發(fā)僅僅蓋過了耳朵,上面還沾著鮮血。女人慢慢地從包里取出了一頂金黃色的長長的假發(fā)戴在頭上,然后走到臥室,換上了鄰居家小姐姐的衣服。在看了一眼她的側(cè)臉時,這是麥克斯一生中感覺最可怕的瞬間。

雖然很可怕,但那側(cè)臉卻十分精致,麥克斯記得那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她渾身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等她換好鄰居家小姐姐的衣服后,她撩了一下假發(fā),優(yōu)雅地離開了。后來他就在柜子里昏了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得救了,但由于受到了過度驚嚇,而且年紀太小,對案件沒有什么幫助,然后父母就帶著他搬了家。

所以麥克斯一直無法原諒自己,他對照顧過他的鄰居見死不救,他那么那么的喜歡那個愛笑的女孩子,覺得她只要笑起來,天空都會亮的女孩子,就死在與他一門之隔的地方。

他不但沒能保護她,甚至在之后都無法提供任何有用的線索去協(xié)助捉拿害死她們一家的兇手。

把這樣的遺憾轉(zhuǎn)移到溫琳教授身上是否愚蠢?畢竟她不是當年那個小姐姐,他與她的關(guān)系也沒有升到可以為她犧牲的程度,即使自己拼死救活了她,小姐姐也不可能復(fù)活。可是至少他覺得安心,這樣就足夠了。

羅德手里的小刀落地,麥克斯松了口氣,他想搶先撿起小刀,可是因為失血過多和劇痛的影響,他的視線已經(jīng)開始模糊了,意識也變得不清醒。他摔倒在地上,眼睜睜看著羅德又撿起小刀,慌慌張張地去追溫琳教授。

麥克斯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力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他撲上去抱住羅德的腰,羅德?lián)]舞刀子插在他背上,他咳出一口血,但依舊沒有松手。扭打之中,他們雙雙摔下樓梯,滾落的過程中,羅德的腦袋磕在臺階的邊角上,頓時一動不動了,鮮血從他后腦快速滲出。

麥克斯想自己也肯定撞到了頭,不知道哪里受了傷,血流進了他的眼睛里,滿眼都是血紅血紅的,就像當年他從柜子的縫隙里往外督見的世界,滿地鮮血。可是這一次溫琳教授安全了,以前他無法保護那個女孩,現(xiàn)在………他好好保護了另一個女孩吧?

麥克斯心滿意足地合上眼,這一次,他終于走進了那邊寂靜而安寧的黑暗。


在主席工作室的休息室,令人有些意外,毀滅菇居然在使用溫琳教授的筆記本電腦。

大家都知道,她帶著膽小菇他們?nèi)齻€去參加一個叫麥克斯的男生的葬禮,自從溫蒂那件事后,毀滅菇還是第一次看她那么消沉失落。所以,他借用了溫琳教授的筆記本電腦收集了相關(guān)的信息。

出于扭曲的自卑感而犯下罪行的犯人羅德也當場死亡,補習(xí)班前臺小姐Alice正是羅德父親交往中的對象,無法忘懷母親之死的羅德得之后,對Alice產(chǎn)生了恨意,因為在羅德心中,母親無可取代。

而羅德的父親也迫于兒子的反對,不得不向Alice分手。受到情傷的Alice卻還要面對參加補習(xí)班的羅德,那天她在儲藏室里偷偷哭泣,羅德竟然對她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本來就精神脆弱的Alice奪過羅德手里的鋼筆,自殺了。

而羅德由于記恨同班同學(xué)麥克斯,打算以“預(yù)言”之名聯(lián)系這些不幸的事情,同時毀壞麥克斯的形象。

可是盡管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這個案件,毀滅菇也覺得里面的一點很多。比如羅德是一個不擅長交際的人,以他的能力真的能用語言讓Alice崩潰嗎?他是如何想到要利用麥克斯的“預(yù)言”?他又為什么要拿那只鋼筆?魯莽的羅德是主謀嗎?又或者他只是被人牽制操控的木偶?

可是這一切,都隨著羅德的死亡而永遠成迷。

如果有誰能從死人口中得到答案,除了溫琳教授,還有……毀滅菇慢慢扭頭,看著坐在他旁邊的末日菇。聽溫暖說,末日菇小時候跟溫琳教授在一起的時間很長,所以擅長推理和分析,因此報復(fù)心也很重。

那個時候,他正在用自己的手機查看麥克斯的信息資料,他早已徹底查過麥克斯的檔案,知道他的過去。

其實,他、麥克斯、羅德都是一類人,他們都經(jīng)歷過黑暗,看過可怕的事情在自己眼前發(fā)生,區(qū)別只在于有的人在黑暗中依舊堅持摸索前行,而有的人心甘情愿被黑暗吞噬。

他和麥克斯是前者,羅德是后者。

麥克斯不僅是那一起滅門慘案的目擊者,同時也是七年前震驚世人的“千億鉆石搶劫案”的目擊者。當時從那家銀行里被搶走了一批珍稀的鉆石原石,由于是剛打磨好的鉆石,暫未估價,所以才安上“千億”這個數(shù)字,而搶走這批鉆石的犯人,也正是殺害麥克斯鄰居全家的兇手。

據(jù)麥克斯當時的口供,他見過一位被染成金黃色的頭發(fā)的上面染著鮮血的僅僅蓋過耳朵的女人。

是因為她,她鼓起勇氣回到Alice自殺的儲藏室。在黑暗中等待麥克斯出現(xiàn)的時候,她就感到惶恐不安,她的腦子里充斥著無數(shù)可怕的念頭,她害怕來的人不是麥克斯,而是兇手,或者……就是她……

即使溫琳教授身邊隨時有人保護她,但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1%的安全呢?哪怕是千萬分之一的危險都有可能,她都無法截止到害怕恐懼。最后,麥克斯死了,追尋那個女人的足跡的線索又斷了。而且麥克斯死亡事件背后,溫琳教授還有沒發(fā)現(xiàn)東西,比如她曾經(jīng)推斷有兩個犯人羅德是其中之一,那另一個呢?

這是一串非常隱秘的犯罪,有個人在幕后精心安排了一切,讓每件事情看起來毫不相干,然而一旦仔細看變會發(fā)現(xiàn)互相交錯,但是卻又無法更加深入。

墓園里,溫琳教授帶著三個孩子離開了這片充滿哀傷的地方,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低著頭,那卷曲的劉海蓋住她的眼睛,兩道淚痕順著她的臉流了下來。

回去后,她登錄了“巴比倫”,不過這次她沒有用“羊皮少女”的ID,而是她申請的新號。這個時候她發(fā)現(xiàn)之前發(fā)布的“孤獨絕食者”的案件的帖子收到了一條回復(fù)。

【奶油薄荷冰淇淋:你的照片很有意思啊:- D】

這個世界上,無時無刻都在發(fā)生你我無法預(yù)知、無法控制的事情。

數(shù)日后,巧可可死了。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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