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原本是倆個世界的人,可是卻有著5年的交集
那時候,他上班,她大二
大學生活已經完全適應,陌生的城市也變得熟悉。同學的酒桌上,她認識了他。吸引她的,是他成熟與穩重,這些都是校園男生還沒擁有的特征,還有他的自來熟。而吸引他的,是她傲嬌與機智,燦爛的笑聲,還有酒后微紅的臉龐,最重要的是,是她的眼睛。
那時候的她已經是校內的風云人物,院內的有名的男生都是她的哥們er,女生自然以她為公敵,總是無端的向他發難。不過這些她都沒有放在眼里,依舊我行我素的享受著美好的大學生活。直到大二剛剛開學的時候,提前返校的同學聚集在了一起,吃著喝著玩著。同學們有意的促成她和同伴的大龍。大龍的確對她有著特殊的好,大學的時光里無論多晚都會等她社團工作結束送她回寢室,早上記得給她帶早餐;剛來哈市的時候,無論外聯活動有多遠大龍都會陪著她,只因為她是一個路癡。這些她都知道,可是她就是不喜歡大龍。當下同學的撮合使他不知道如何時候,大龍借著酒勁向她頻頻表白,唱歌過后同學們意猶未盡,又來到了酒吧。大龍拉著她去舞池,可是她真都不愿意,就在這時,鄰桌的校友拎著酒瓶過來把她藏到了身后。這是所有人才看清過來的是才子。他是信科系的,現在為她出頭,其中的種種自然不用明說。只是她也不喜歡才子,校內的男生總是不能真正的心動。她喜歡的是能夠讓他真心崇拜,總是能帶給她無數新鮮感,解答她所有迷惑的男人;校內的男生于她都太嫩了。真正開學的時候這些事情已在校內吵的沸沸揚揚,可她還是不在乎。她也沒有時間在乎,進入大二課程比大一增多了好幾倍,學生會的工作也特別繁雜,外加臨時讓她接管的社團和私下接下的兼職,她真的沒有空閑的時間去在乎別的。她也知道應該讓這些留言停止,可是還沒有能入眼的男子,她只能這樣忙碌著過下去。
那時候的他工作兩年,是個地道的哈市人。他的初戀也是那個高校的學生。初戀相同的沒有結果卻刻骨,因為是他的背叛,而姑娘只是帶著所有遠赴重洋。從那之后他只是沾花,從未動心,只是熟悉他的人知道,那姑娘連帶著黑大都是他的禁區。直到他表弟考進了黑大,直到他沒有理由再推掉表弟的酒局。
他和她就是這樣的認識了,可也只是互留電話號碼的認識而已。
她不敢主動的聯系他,可能是出于她的傲嬌,更多的是她還沒有資本;因為在她的字典里,一段感情要彼此付出的同樣多才會持久,包括錢。
他沒有勇氣聯系她,可是是因為他還對黑大的姑娘有所芥蒂,更多的是因為他沒有自信能夠將她追到身邊。在他的印象里,她的光環不是他能籠絡住的。
于是他們開始在彼此的生活里,暗自努力的著。她攬下更多的兼職,他更加努力的工作;只為能夠與他/她站在同樣的高度。
大二下學期,他們見面了。因為她存夠她覺得能夠應付約會的錢,他拿到了函授學位還升職加薪。
她欣喜的接到了他的電話,恰巧在她覺得可以與他比肩的時候。約會定在不錯的燒烤店,同是哈爾濱的人夏日里自然是燒烤配啤酒最為合適??粗罂诘臄]串大口的喝酒、大聲的說著都是她未涉足領域的事情,她更加堅信,眼前的這個男人讓她心動了。她只是普通的女孩,當然向往著大學的戀愛。于是她也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聲說話,還抽了煙;她要讓他看見真實的自己??此麤]有反感,她下定決心,要更加獨立,可以一直同他仰望同樣的高度。
他終于鼓足勇氣給她電話,因為他可以確定他也有了和她同樣的光芒。約會的時間地點都尊重了她的意見,卻也恰巧合了他的心意??粗瞿降难凵?,他有幾分暗喜。不過他更愿意聽她講述她的故事,他總是幾句話就可以套出她的所有,后知后覺的她有些惱怒確實那么的帥真可愛。還有她的煙,他喜歡看女人抽煙,只是她的里總是有著說不盡的故事。他越發不敢小瞧對面的她,即使她素面朝天他越發能夠感覺到她的光芒,他決定下次見面要展現更加優秀的他。
過了好久,她的身邊有的正式男友,他的身邊也多了一個女孩??墒撬o她的電話日趨頻繁,他很強勢,不管她是否上課,是否休息,反正他會一直打到她接為止,因為他慢慢發現只有對她才能真心說出所有而且毫無忌憚。而她只是聽著。聽著他訴說的一切,偶爾搭話,從不抱怨;即使男友生氣,她還是聽他說話,因為她記得他說過,不讓她走出他的世界,而他的世界里永遠陽光。
如期而至的寒假,他去車站送她。臨別時沒有過多的矯情,只是寒暄、擁抱,類似很好的哥們er。只是他眼神里有著不舍,她眼神里流露著留戀。緊接著就是春節,可是她家里沒有節日的溫馨??諘鐣绲奈葑永镒疃嗟臅r候只有她和臥床不起的奶奶;夜幕降臨時奶奶還會不時的大叫幾聲總使她不安。還好,他一直陪著她。在家時的視頻、外出時的電話彌漫在整個假期,即使春節時的宗親訪友,他都會給他電話。
此時,她已明白她真的離不開他,他已確定他需要她。
開學的時候由于工作他沒有接她,兩個人似乎又回到原來的軌道,直到那年的愚人節。具體原因兩個人都已淡忘,只記得是一個他們都當真的玩笑,就真的在一起了。后來倆人還說扯證的時候也要在4月1日,要將這個玩笑進行到底。
可是她是真的沒有時間陪她,她要忙著上課、忙著社團活動,更要忙著攢錢,只有在腰包鼓鼓的時候,她才有勇氣見他。在她心里還堅持那份初心,她要努力的與他并肩,要讓他帶她出去時看見所有的人都羨慕身邊可以有她。而他更忙,他要忙著工作,更要忙著自學,因為她的問題總是那么多,多到他快要不知如何作答,這種感覺讓他發慌。
他們心照不宣的因為彼此而更加努力。
可是,他似乎慢慢攜帶了這份初心。他不像從前,電話的頻率直線下降,后來她不找他他不出現。最后她的驕傲告訴她,不許再找他。他們就這樣冷卻了兩個月。
突然的某一天,他出現在她的校門口,支起低音炮,開始找他。其實是有其他辦法的,只是她把他拉黑了,順道還告訴表弟及其相關人員不想與他聯系。他才知道他的冷淡有些過分。后來他利用表弟的關系摸到的校廣播站,延誤了同學的正常播報,她才出現。她其實一直都知道他的霸道與執著,她只是想看看到底誰更略高一籌而已,她甚至不去顧慮周圍人的看法她也要比??墒撬€是出現了。
見到他,他只是抱著她,然后不由分說的就帶走了她。他要帶她去看給她的第二份驚喜,是他組織了一幫弟兄又拖關系在游樂場準備的。他知道他喜歡抱抱熊,大氣球、還有旋轉木馬。他要把這些都給她。他其實一點也不喜歡這些,只是她喜歡,每次出來,只要一個氣球、吹泡泡就能逗出她滿滿的笑容,她真的特別好滿足。他應該知足的,所以他應該為他做這些的。
她驚奇的看著游樂場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抵不過眼前的一切。只是出來開心外她已經開始想著怎樣給他一個更大的驚喜。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只是假期的時候他們真的住到了一起。一起后他才發現她的能力之強,好勝心之大,即使是買菜,她也要買的比他多。不過更多的時候,她是一個冒失鬼,是那種“左腳拌右腳都能倒”的重型冒失鬼,所以他給了他更多的愛。而她也努力給他最好的自己。
大四實習的時候他們原本繼續這樣的生活,只是他突然消失,她突然離開。
這幾天,他聯系的周邊所有的朋友,只為能夠給她安排一家待遇優越一點的職位??墒菂s沒用上;因為她已經拿到一家待遇更好、發展空間更大的公司的入職邀約。那張入職書是那樣的耀眼,與她完美的迎合在一起。這的確應該慶賀,可兩個人的心里都不是滋味。
他應該早就意識到,即使她還是那個冒失鬼,她已經出落的成熟了一下,以后更會是職場精英。從第一次見她他就確定她的能力,更相信他的眼光。只是他不想就這樣敗下陣來,他需要這次機會去證明他還是那個“神通廣大”的他,她還是要仰慕他,崇拜他,依賴他。只是... ...
她不是不知道他為她做的一切,可是即使是他的好意,在她看來也只有不堪。她沒有想到,在他眼里,她連在哈市立足的本事都沒有。長久以來,她都盡力與他站在同樣的高度,她以為他也是這樣看他。只是這次他的行為,才知道自己在他原是這樣渺小。
所以他消失了,她離開了。他們卻在心里不約而同的決定在更好的時候再在一起。
她搬去了閨蜜的家中,拖著重重的皮箱爬到七樓的時候,她真心覺得她已經不需要男人了,因為她把男人的事情都做了。她很快的熟悉了實習的工作內容,為了盡快提升各項技能,她還給自己安排各種職場培訓。她努力著,奮斗著。
他更加努力的工作,甚至開始自己擺攤,反正能掙錢的,他都不會放過。因為他知道她成長的是那么的快。他一直在關注他,他知道她是同批實習人員里,第一個開單、第一個帶新人、第一個儲備經理。才不到一年,她就已經升到了他快要夠不到的位置。
臨近畢業的那個端午節,他終于忍不住打電話約了她。他知道她會來的,因為她知道喝醉的他只有她能領回家。其實兩個人可以有更好的相聚,只是他沒忍住,只是她心里還有他。
這次他真特別醉,她拗不過他,只是在身邊看著他不讓他過分。他們去了KTV,唱了一宿的歌,似乎這樣可以說清這一年的變化。
可是第二天他們分開之后,又是很久沒有聯系。電話再次響起的時候傳來的還是他喝醉的聲音,一次,兩次,三次... ...每次她都是撿他回家,第二天還是分開。
后來,可能是她不愿意只是撿他回去,或者不愿意看見一直這種狀態的他。在畢業后,她真的就離開哈市。在新的城市,她換了電話號碼,更新微信,只留下該聯系的人。她選擇了更有挑戰性的工作,當然薪水也更高。
他知道她肯定是看不慣他現在的樣子,所以沒多久,他找回了原先的狀態。只是他開始懈怠努力,只有他知道,即使每天寧酊大醉,也是因為,他真的累了,他與她的落差越來越大,大到他拼盡全力,也剛剛看到她的背影。他知道,一旦他不能滿足他的求知欲,他們就走到了盡頭。只是他不甘心就這樣放過她,又不知道怎樣見他,于是便經常喝酒,其實只為見她。可她就真的這樣消失在他的世界,就算喝的再多也沒有人接她回家。后來他真的太想她,他不知跟多少人說了多少好話才知道她的電話。他想也沒想的就去了。
再次相見,是她接她,即使是出于朋友,她也會來。因為她已經學會理智的處理問題,應該做的她都會做。他們沒有過多的交談,找了一家干凈的私人公寓,又開始了一起的生活。他們好像約定好,再給彼此最后一次機會。可是,公司要求她去成都出差,時常待定。就這樣,他們又一次分開。
只是,他不甘心,所以努力追著;而她心里他高大的形象沒有泯滅,所以繼續努力。
他們會時常通電話,給彼此郵寄禮物。她也會惦記他,他的脾氣只有她在才能制止。只是現在分割兩地,只有電話的安慰,禮物的寄托。
只是在這段時間里,兩個人的關系更像朋友。即使有戀人的曖昧,也是應付家人的安排。的確都到了結婚的年紀,父母總是更著急些。只有他們,不緊不慢的在各自的城市,過各自的生活。
可是時間長了,他又開始時而緊張時而杳無音信,而她似乎也應已經適應了他的呼影呼現,她可以清楚的感到他的分量,正在下降。他們都以為“習慣了彼此,那么就都逃不掉”。可是他們都已經1個月沒通電話,后來間隔時間更長。
她再次回到哈市已經是一年后了,他在機場接她。
他真的沒有絲毫變化,甚至感覺連衣服都沒變。而她真的出落成職場精英,強大的氣場,精致的妝容,得體的著裝,由內而外的自信。
的確,她已經不是那個她,而他還是他。
他們又到了一起,好像回到離開之前。只是這次,她決定住到了哈市市中的電梯公寓,她欣喜通過自己的努力可以讓他們住的優越,歡喜的采買日常用品。她當時沒有注意到他眼神里的抗拒,因為她已經從那個仰慕的冒失鬼搖身變成發號施令的女王,而他卻從國王落成跟班。
開始他們還享受這種落差。她說什么他一邊應下,她以為這是他的寵愛。每天無論多晚他都接她,吃完宵夜他們一同回家。可是后來,他從接他變成等他,再到倒頭就睡。而她的工作日益繁忙,她已經無暇顧及他和他們的家。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打掃房間了,已經凌亂到無從下腳,凌晨回到家她只是想睡個好覺??煽吹窖矍暗木跋螅皇菐Я颂赘蓛舻囊路弥チ烁浇馁e館。她帶回的項目圓滿成功,她被晉升至大團經理,也被允許放假三天。她原本準備回家抱著他美美睡到自然醒的,然后再與他分享快樂度過假期。現在看來也只是她自己的假期。手機終于可以關機,沒有工作,他大概也不會找她吧。
的確,他似乎已經覺得這個他們的家已經變成了旅館,而他更像是盼君歸來的少婦。因為他沒有她忙,因為他的應酬沒有她多。在沒有她的日子里,索性他就把這里變成了他和朋友們聚會地點。她回來的那晚,是他們首次聚會,酒過三巡誰也沒有顧及殘渣的狼藉。
其實他沒喝多,他清醒的送走所有人,即使個別喝的爛醉如泥。他知道她回來,他看見了她推門的喜悅,只是屋里的景象讓她愣住。剛想起身的他也愣在的原地,因為他看到她眼里的厭惡,以及飛快要逃離的動作。他選擇繼續睡覺,他要捋清她眼里的內容, 他知道她不會出事,便由她去。他通過她的閨蜜知曉她的假期還有喜悅的原因??伤娴臎]有找她。
因為他已經不確定,她是否還仰慕自己,崇拜自己,能夠和他望著同片星空的她。
五年來,她的成長他盡收眼底。從黃毛丫頭到職場女王,他原先還以為,他可以贏得過她的成長。可是她是坐的是飛機,他騎的是毛驢,飛機只要有油就會一直全速前進,而毛驢會慢慢變老甚至會死。差距便是這樣漸漸拉開的。
她常住在了公司附近的酒店。與公司距離縮減是她更是沒日沒葉的工作。偶爾她也會回去看他,只是交談越來越少。他喝醉還是會讓她接他,因為她是他唯一確認能來接他的人。她會推掉手上的工作去接她,只是送他后就立刻回去。
某天休假,她在刷朋友圈,她叮囑屏幕眼淚止不住的流,她才離開幾天,他就這班耐不住寂寞?朋友圈里,是他與另一個女孩的照片,配著私守一生的語句。她立即回到家,她要親耳聽到才會死心。
他沒有背叛她,只是愿賭服輸的玩笑不巧被她看到。他不解釋卻高興能夠再次看見她。而她卻只想離開,他不許。她無聲的哭泣,他心疼,便放開了手。
但他開始出現在她工作的地方、吃飯的地方、甚至跟隨她出差。他知道這樣很無賴,但他想她回來??伤貋硭阍撌悄前沣忌⒌臓顟B,她又離開。
就這樣,抵死糾纏著,消耗著他們用了五年多的情感。
最后,她終究還是離開了他的世界。
臨走前她說,他是她最刻骨名心的記憶,沒有能再次與她牽手走過女人這最美好的五年。她曾經羨慕他,羨慕他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羨慕他發號施令的威嚴感,羨慕他隨心所欲的自由感。她用她最美好的時光追趕著他,拼上所有努力,只因她想與他能夠看見同片天空。后來她趕上了他甚至超越了他,她開始恨他,恨他不夠努力,恨他忽近忽遠,恨他無所顧忌?,F在攤開全部的記憶,她才發現,這五年是她的也是他的。
他不再糾纏,只是默默的關注。她已經優秀到他不需太多打聽就能知曉她的現狀。他只是還不習慣,她的世界已是他涉及不到領域。他應該感到驕傲身邊有她,可他的認知已掌控不了她。他知道她會走,只是太多的不甘心不情愿。他開始恨她,恨她的光芒完全遮蓋了他,恨他消耗了他所有的激情。他不是不努力,只是仰望久了脖子會累,追趕久了騾子會死。他是一個男人,似乎他更享受被仰慕。
臨走時,他去進場送她了。只是她不知道。
他還是默默注視她,目送她離去。他知道她會習慣沒有他的生活,他知道她會一直優秀下去。只是他沒有再暗自與她較勁,只是照常著他的生活。
她以為他不會來,在她眼里驕傲的他不會來。她其實開始感激他,習慣性的追趕,習慣性的努力才使她能夠站的更高看的更遠,甚至現在的從容也來源于他,因為他就是她的顏料,描繪出她整個燦爛的青春?;蛟S以后她還會如此絢爛,只是不再因為他。她要開始完全因為自己而努力生活。
上帝就是這樣的幽默,隨意的搭配他與她。比如他們,都是處女座,都只聽彼此的話,也都是因為彼此而較勁。只是上帝也有認真的時候,上帝大人會糾正他的隨著,再分別挑選正確的那個。
他們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因為他們的人生快車正往那個正確的方向。他們偶爾也會想起彼此,他們開始慢慢釋然,學會習慣以后都沒有彼此的生活。
釋然之后,他們會發現,其實那段糾纏不過是因為自己心中的不甘不愿。真正的放開不是放手彼此,而是原諒自己,原諒那段屬于他們的美好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