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有秘密

很早以前看過一部韓國的老電影,叫《誰都有秘密》,現在混進好萊塢的大帥哥李秉憲飾演風流倜儻的男子崔修賢,能周旋于各色女人中間。后來他遇上了一個身材火爆脾氣也火爆的搖滾女歌手,準備要結婚了;還不小心勾引了歌手的大姐,一個對生活已經平淡很久的人;又不小心勾引了二姐,一個當醫生的老處女,喜歡詩歌的文藝女青年。我最開始以為是情色片,看完了才知道是搞笑片,到現在回想起來……他妹的,原來是個勵志片,劇中很經典的一句臺詞是:秘密也許是你的負擔,但你可以把它變成快樂。

做秘密的主人,而不是它的奴隸,真勵志啊,簡直是心靈雞湯。?

好吧,我今天也講幾個有關秘密的故事。故事都是聽來的看來的,也有我親身經歷的,出處不可考,如果你非得說我是編的我也沒辦法。其實按照我的講述水平,還真編不出什么優秀的故事來,否則我早就去寫小說了,何必在空間里東扯西拉七八年。話說七八年那會兒,我四歲,正是天真活潑的小屁孩——抱歉抱歉,不對,東扯西拉七八年是數字,不是年份,我寫岔了,稍等片刻,繼續扯。

其實我的意思是,無論你是誰,大叔也好,師傅也罷,蘿莉或者御姐,……都不要對號入座。我這兒的座位是特別席,只招待老弱病殘孕,那種熱衷回憶的人。

先說一個撒哈拉的故事。有一個叫哈桑的哥們,沉默寡言,家里孩子眾多,于是赤貧,九代雇農。同村有個富翁心地一動,把村子里幾十個當家人全拉到自己屋子里喝酒吹牛,大魚大羊的分享。席間富翁拿出自己珍藏的一枚古金幣給大家鑒賞,大家嘖嘖羨慕,富翁拈須驕傲,一不小心喝多了,散席時發現那枚古幣不見了。眾人都驚慌一片,紛紛表示自己身家清白,并脫袍松帶的袒露胸懷,以供審驗。只有哈桑不解衣,不辯解,臉色蒼白的拒絕富翁仆人們的檢查,眾人心里有數了,這個哈桑不僅窮,而且手腳不干凈。富翁雖然生氣,但鄉里鄉親的,也不好意思堅持著查驗,就讓他走了。從此哈桑的名聲就臭了,走哪兒都有人指點,以為他是可恥的竊賊。

多年后,富翁家里翻修,從地板縫里翻出了那枚古金幣,哈桑的名聲才得以清白。眾人不解,問哈桑,既然你沒拿,為什么不和大家一樣寬衣接受檢查呢?哈桑回想往事,說,“那天的魚肉羊肉太好,家里孩子們都餓了,我袖子里裝的全是分給我的食物,我沒舍得吃,想帶回給他們”。這個故事,當然是小時候看的意林之類的雜志上雋永故事了,可能會被解讀為窮人的尊嚴。我卻不認為與尊嚴有任何一絲關系,這哥們兒如果袖子里沒東西,他大約也會猴急著撇清的。所以,最多只能讀作是窮人的秘密,其實很心酸。

只有哈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這才最難受。秘密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的時候,最是抓狂。再說另外一個,有個神父,不好好守律,常常背著上帝一個人去練高爾夫。偏偏有個修女知道了這個秘密,偷偷的向上帝祈禱:“萬能的上帝啊,請懲罰這個神父吧。”上帝說,“好的。”于是這個神父第一洞打了個Par;第二洞抓了個小鳥;第三洞居然是個老鷹。修女又祈禱,上帝啊,請你懲罰他吧!上帝又說,好。修女眼睜睜的看著神父在第四洞時,居然打了個一桿進洞!修女憤怒了,上帝啊,這就是你所說的懲罰嗎!你怎么會懲罰他得到這么好的運氣與成績?上帝微微一笑,說,“我親愛的孩子,他有這么好的成績與運氣卻沒法對人講,這就是最大的懲罰。”

是不是等不及了?好吧,那我就說說我的秘密。我幾歲的時候,說不準是幾歲了,差不多是一九八零年的樣子,或者是一九八四年,總之我還沒超過十歲。你知道的,過去的歲月就像放老電影,有時候膠帶糊了,又重新粘起來,所以有點斷片兒或者跳躍。話歸正題,反正是暑假里的某天,我在姥姥家的屋后撿了一塊錢,紙幣,平整整的覆在地上,紙幣還有點潮了(現在還清晰的記得那一塊錢的手感和撿到錢欣喜若狂的感覺,只能怪咱沒出息,撿到意外之財機會不多),這不重要,但濕的一塊錢也是一塊錢,也能買很多很多東西,多到小時的我沒有概念。

那年月我爹在遙遠的大連上班,每月也能寄回點錢,我家算是生活條件不錯的,所以一塊錢還沒大到讓我驚懼的地步。我私心里想這應該是我媽丟的,但不愿意問。不管是不是她丟的,反正這錢肯定就不屬于我了,我卻強烈的想把它占為己有。然而幾歲的孩子,沒有自己的空間,暑假期間又沒上學沒有帶書包,鄉下也沒有個正經抽屜什么的,一時間怎么藏錢讓我犯了愁。

我把這一塊錢藏在我媽做鞋的鞋樣本里三分鐘,床上被子下五分鐘,柴草垛里五分鐘,都拿出來攥在手心里了。不穩妥,不保險,我媽目光炯炯,神目如炬,天生好視力……最后,我姥姥家偏房雜物間里有個老鼠洞,我尋了一塊大小合適的磚頭,先墊巴進洞,然后把錢捏成一團放了進去,用手指把它探到更深一些。饒是如此,我夜里也失眠了很久,借著晚上上茅廁的機會還溜進偏房,偏房屋頂上有塊亮瓦,星光月光都可以照得進來,我順著星光月光仔細的盯著那個藏著一塊錢的老鼠洞,鼠洞平靜得憂傷,黑暗得高雅,而我心里苦悶得要死。

三天時間,足足有三天,我期間尋了一個小伙伴上街,買糖買瓜果,甚至還買了一包武林牌香煙,牙齒甜到膩,肚子吃到圓,手指都被香煙熏黃了,那一塊錢仍然花不完。一張紙錢變成了好幾張,還有兩個鋼嘣兒。放在偏房的老鼠洞里拿著不方便,我就把錢臨時藏在堂屋一個沒使用的腌咸菜罐兒里面,尋思著在堂屋找個更大點的老鼠洞去。

這一臨時,就被我媽逮到了。幾歲的孩子藏得住秘密?屁話。我媽揪著我的耳朵問我錢從哪里來,我老實招供了。幸好我媽沒認定那錢是我偷的,認可了撿錢的說法,否則我死的心都有。你知道被我媽剛逮到時的那種天崩地裂的心情嗎?印堂處恍惚中看見一枚斧子正正的從中間劈過來。

不過我媽一直沒說那錢是不是她丟的,我也沒敢問。有一天朋友問我貪官們藏錢是什么心理,我就講了上面這個故事,除了惹得人哈哈大笑,一點收獲也沒有。貪官還是愿意擁有一筆花不完的錢,壓在被子下獨自偷著樂。不過,偷著樂的難度系數越來越高了,情婦小偷都在覬覦著呢。看到某高官被情婦用小面包車偷走了一車錢,也不敢聲張,我就忍不住想笑。而就在我們河南駐馬店地區,好多貪官就被專偷貪官的小偷給供出來了——我相信做個民意調查的話,很多人不會愿意讓小偷服刑——放他們再去多偷點貪官吧,就算劫富不濟貧,看著那些表面一本正經背地辛苦藏錢的貪官無奈落網,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所以,不是正路得來的財,就算你守得住秘密,那也異常的辛苦。醒醒吧,只有自己辛苦掙來的錢,才能放心的存進銀行穩得住神兒。

秘密也許是用來分享的,就好比閨蜜就是用來說自己壞話、偷自己老公的。有些人撿到了一塊錢,急不可耐的想要說出來;獨獨不明白,其實被傾訴的人也有很多痛苦。有多少人愿意把藏寶圖帶到棺材里去?往外說了,對朋友不忠;不往外說,對自己不義。不忠不義間來來去去,虐了多少的心啊。那就秘密交換?嘿嘿,是的,一塊泥捏一個你,捏一個我,和水來打破,重塑一個你一個我,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一旦翻臉,誰也跑不脫。何必呢?

誰都有秘密,你我也有。雖然好奇心害死貓,但也殺得死老鼠,好奇心有可能會成為噩夢,我勸著你千萬不要亂去打聽別人的秘密,甚至包括你的枕邊人。我一位大哥說的好,就連夫妻之間,也都是戴著假面具一起生活的,不要試圖去掀開面具看里邊的鬼臉,看了之后你會接受不了,很可能就是離婚大戰的開端——竟然是這樣的人,怎么還能一起過下去?所以,珍惜婚姻守護家庭的話,那就要學會睜只眼閉只眼,讓對方保持距離,保留秘密。別人的秘密就像是毒品,一旦沾染,戒不掉甩不脫,如跗骨之蛆生生不離。如果你的什么秘密,最好也不要說給人聽,真說的話有時候就是害人----如果你真忍不住,就找個生僻的樹洞,細細的說好了,藏在那兒風干。樹洞其實可以是樹洞,也可以老鼠洞,或者是人洞——只是當時你認為很牢靠絕對不會出賣你的人洞,或許某天義無反顧的反水,那就會讓你痛苦不堪,恨不得找個樹洞藏進去。

還是在好幾年前,工作過的二七廣場附近的大廈里有部老電梯,新裝了個探頭埋在上邊角落里,寫字樓嘛,各種公司很多且雜,很多人不知道新裝了探頭。所以經常去保安室簽收快遞的我,總會看到電梯里某個男人偷偷摸一把女伴的屁股,或者對著電梯鏡面作鬼臉裝怪樣子。有時候再劈面相逢看到他西服領帶一臉義正詞嚴的表情,剛剛窺視過秘密的我就忍不住想笑。嗯,我是說,現在治安形勢這么嚴峻,到處都有窺探神父的修女;你所認為的安全無比的樹洞,也會有風險,時時需謹慎。

或許有人說了,我就喜歡秘密,我就是個偷窺狂,總得有個宣泄的出口啊,那咋辦呢?好辦,那些兢兢業業的狗仔們,就是專門滿足你這些人的。文章秘會姚笛?姚晨深夜去敲孫紅雷的門?是柯震東帶壞房祖名還是房祖名帶壞柯震東?黃海波喜歡玩3P?白百何情挑小鮮肉?一個接一個的被踢爆,有圖有真相,爽到沒話說。與其關心身邊人的隱私,給自己給別人都帶來危害,還不如笑看那些天邊高掛的星星,一個個的秘密被揭穿,跌落凡塵,來的安全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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