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左翎
寫這篇文正值中秋,清晨醒來,手機屏保也被兀自換做了皓魄當空寶鏡升,云間仙籟寂無聲。忽然腦海中這么一句“秋風秋雨愁煞人”久久盤旋,揮之不去。
古人云 “自古逢秋悲寂寥”。秋,似乎就是一個充滿憂傷盛滿鄉愁的季節,大概這枯藤老樹昏鴉總能勾起人心底的一絲寂寥吧。
第一次離家遠行,到四百多公里外求學,只身背著行囊,踏上這片陌生的土地,不覺已然一月之久,從前總責怪古代文人附庸風雅,逢秋必作一首來寄托鄉愁羈旅愁思,害我們又要增大腦容量,背一句文縐縐的詩句。那時候總是不知天高地厚,想要從北方以北跑到南方以南,滿是輕巧的回應父母怎么會想家,可是后來,這短短四百余千米的距離就像是隔了萬水千山,眼巴巴望著那片故土,期冀回到家鄉的人能代我看看故鄉的月亮,這才明白原來真的是月是故鄉明。
然而一根長長的電話線并不能說盡所有的思念,秋風秋雨更是愁煞在外游子。故鄉的花謝了嗎,故鄉的葉落了嗎,故鄉的天涼了嗎,故鄉的人還安好嗎……一連串的問句也怪不得唐代詩人張籍的一句“復恐匆匆說不盡,行人臨發又開封”了。彼時那一封家書輾轉許久也并不確定傳遞給那個苦盼兒歸的人,秋風秋雨也定是愁煞這遠離故土的人。
颯颯秋風,朗朗皓月,一句“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的寂寥,一抹淡淡的愁思在夜幕中化開,融進滿是果香的秋夜里,似乎百里之外的影像,在那一輪如水的明月中,倒映的清清楚楚,也正如離家的人眼中那一汪深情,也盡是融化在這風中和姣姣孤月中。
曾有幸聽過雨打芭蕉的旋律,滴滴答答的聲音在秋夜里顯得愈發寂寥,尤其是身在異鄉的游子聽到這聲響更是輾轉反側,也怪不得古人常把鄉愁寄托于這些景物。似乎風永遠是凄的,雨永遠是苦的,故鄉的月總是最亮,故鄉的人總是最親。
秋,似乎是個引人遐思的季節。鳥鳴似乎也多了些哀婉,猿蹄也似乎哀囀久絕,這個季節似乎被賦予了這樣一種使命,一種承接收獲的喜悅與愁思的目標,于是關乎一切的景語皆成了情語,也正如愛國巾幗秋瑾也便是在這樣一個簌簌秋風中傲然走向生命的終點,她盡然是女中豪杰,也難免在如此肅殺的時節嘆一句秋風秋雨愁煞人。
秋,似乎是個思念的季節。雨打芭蕉,花落梧桐,有濃濃鄉愁如“暗香魂,追旅思”;有默默相思如 “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有淡淡離憂如“玉枕紗櫥,半夜涼初透”。也便如舉杯消愁愁更愁這般滋味,隨思念席卷而來的盡是離愁別緒。
窗外秋風颯颯,黃葉簌簌落下,反轉漂浮依依不舍離開樹的懷抱,也終是化作春泥等來年護住一片春紅,也平添了一絲寂寥和落寞。
物本無情人有情,在這蕭瑟的季節里,大概我們都在借著這一縷秋風一絲秋雨來抒發這點點滴滴的思念罷了!
秋意濃濃,但愿遠方的你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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