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復讀過一年,在本地最好的中學里。有一次發高燒全身冒冷汗,可是隔天就是一診,我又是住校,去給班主任請假的時候他一直不松口,說什么你再堅持一下不就好了嗎,哪有那么嚴重。我說就去醫院開一下藥,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可是當時自己的腦袋早就處于昏沉的狀態。自己舔著臉磨了好久他才不耐煩說必須給我父母打電話才能走。
我當時想,好,你打吧。后來打了幾通我媽才接。假請好了,臨到我要走了的時候他突然問我‘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對阿,我爸爸是做什么的?我爸就是一普通的工人。他又問我在哪里做?
我如實回答。
怪我當時太年輕,沒懂老師問這話背后的含義。
我復讀的那一年,除了讓自己的分數猛漲以外,更多的是從這位只教了我一年的班主任身上學到的’世故’。
他讓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就是班上有個坐在靠門口的外地學生,他手機放在抽屜,沒玩。可是那時恰值學校校紀問題抓的很緊,班上因為某些原因扣了一分。那位老師進來什么也沒說就走到這位外地學生的身邊拿起他的手機就摔在地上,手機當然四分五裂。然后他很憤怒的罵道說,你坐那么顯眼的地方不是你扣的分是誰?
我們全班都被他的行為給嚇著了,可沒有一個人起來反駁。
后來喃,那位外地同學轉走了,在只在這個班讀了三個月的情況下。
另一個同學,話很多。老師在上面講,他就在下面講。可是老師從未叫停,直到有一次那位同學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他才說了兩句。然后,那位同學在底下悄悄的反駁著,就這樣才導致他發火了。
他是這樣說的:‘有些同學別以為自己家里有些關系就肆意妄為,真把我惹火了我管你是什么校長的親戚,一樣不要你在這個班。’
懂了吧?我到這時候才明白這其中的利害。然而并卵,那位同學直到高考前夕上晚自習都是那副你在上面講你的,我在下面說的拽樣。班主任看在眼里,卻也再未制止過。
我的成績在那個班中下,班里最高分是620的級別。我喃,再普通不過,可是漸漸我發現我還有班上的其他一兩個同學他從未找我們談過心。那些同學和我一樣,安靜的坐在后面學習著。
一二三診成績下來他會挨著挨著的找人談話,排名在我前面的他每回都找,在我后面的他也必找,可是就是不找我。我在那一年只問過他一回問題,那也是最后一次。他指著書皺著眉質問我‘上課我講過的,你沒聽嘛?’
我想變的更加強大,是不想以后自己的孩子再重復自己的道路,希望他至少有個不算低的起點。我沒有過硬的家庭背景,甚至連富也算不上。我天資平凡,只能靠后天的努力來填補那份不甘。
小學時候我被班上一個女生欺負,她老愛掐我的臉,老師就算看到了也不管。至今我的左右半邊臉上都還留有好幾個印象,青春期那會兒我媽經常扳著我的臉說可惜了,可惜了,早知道我就把你教的兇一點,不讓你被別人欺負。
然而,并卵。
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后事彌補又有什么意思。
這是個弱肉強食的社會,我打小就深深體會到這種差異,只是太小不能明確說出這種差異到底是什么?后來大些了才察覺這樣的事在身邊比比皆是。
老師問你為什么不寫作業,你說你不懂。上司問你為什么不能按時完成任務,你說你很笨,只能慢慢來。
拜托,別讓弱成為你自己的借口。不懂你就學,就問。擺在你面前的方式有很多種,關鍵是你做不做的問題。
很多人會抱怨自己命運的不公,以前我要遇到這種人都會勸他說“沒事,慢慢來。”
可現在我只會在心里說“你弱你活該,你強你有理。”
畢竟真想擺脫命運不公的人都在低頭勞做,而不是一邊抱怨一邊玩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