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第一章 ? 初戀，燕歸巢
? ? ? ?
初戀時我們不懂愛情，可又誰能忘記初戀時的記憶，說那不是愛情呢？誰又能忘記初戀的名字呢？
（1）
洋的愛情來的不晚，那一年他剛上初中，到了新的學校認識了新的同學，也有以前的小學同學，他被分到了三班，一個男女平衡的班級，全班四十二人，一男一女一張桌子和一個長條櫈。
洋的同桌叫燕，一個留著齊肩短發的高個女生，皮膚白皙而細嫩，大大的眼睛，一對柳眉，高高的鼻梁下有這一個薄薄的唇，一個語言很少的唇。因為洋發育好個子高所以兩個人坐在了全班的最后一張桌。一個靠后而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洋自認倒霉學習不好個子又高坐后面老師看不到，挺好！
洋身體健康有些問題，右腿總是讓人覺得別扭，那是有些軟骨病。母親天天去牛場買生牛奶，煮熟后灌在一個葡萄糖瓶子里，蓋上膠塞裝進書包中，讓洋帶到學校午休時間喝了。
燕不愛說話薄薄的嘴唇總是禁閉，表情總是帶著怨氣似的，看到一瘸一拐的洋更是覺得受了多大冤屈似的。
有這樣一個整天嘟著嘴的同桌讓洋看著大感心煩，他今天帶了媽媽煮好的牛奶，正好現在午休美美的喝上一頓讓今天煩心的事見鬼去吧。
當他拿出牛奶的時候燕的眼睛不可思意的竟然亮了，差點牛奶瓶子沒拿穩。
“好大一瓶奶啊”燕竟然說話了，而且鼻子還在空氣中嗅了嗅，看來瓶蓋都蓋不住牛奶的香氣啊。
“哦，我媽給我煮的，還熱著呢你要不要來一口？”我看這盯這我牛奶的燕問道。
“不了，你媽煮的很不容易你趁熱喝吧。”然后就不在看我，在看課本了。
洋吸了口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身為同桌的我怎么也得知道你叫什么吧？”
“早上老師點名你沒聽到嗎？燕！”她沒有看洋繼續看著課本，然后拿起一根鉛筆開始畫著書里的重點。
“我叫洋，既然是同桌以后幫我寫寫作業什么的，也算是對同桌的幫助。”洋說這開始打開牛奶喝起來。
燕的筆停在了空中，她沒想到自己的同桌竟然是個無賴。她冷哼了一聲，繼續畫起來。突然她停下手，“男女有別，今天咱得立個規矩。”說完她拿起格尺在量桌子了。
這桌子不是新桌子有些舊了，上面刻畫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字什么愛呀恨的，還有一些不知所云。量完了桌子，燕拿來了粉筆在桌子中間畫了一條線。
洋立馬想起來了，在小學也是這么畫的線呀，自己過界時原來的同桌就是畫了這條警戒線警告自己過界了。
“行，那個你記住了，要是有東西過界了你就別往回要了，就是我的了啊，線是你畫的規矩我懂。”洋說這又咕嘟咕嘟的喝了兩口牛奶。
燕剛畫完線頓時有些火大，這個人怎么這么無賴。“我胳膊過界了，你大可以砍了拿回去燉湯！”燕看這洋眼中冒著火。
“你胳膊過界了，我可不敢砍了，不過你人得陪我……”洋正想在喝口牛奶，突然一個冰冷的手就扇在這左臉頰上奶瓶子也灑了。
“流氓！！！”燕扇我這巴掌后大喊了出來，班里一下死靜全看向這個方向。
洋滿腦子青筋，真想還回去，但男孩子應該不打女孩子，他忍了“你打我作什么呢？還說我流氓？我哪流氓你了？”洋并不恕而是笑這回道。
全班都看向這里，燕有些緊張，臉紅紅的，眼里竟有了淚水。“你不要臉~~~”說完兩個胳膊一爬，頭抵在胳膊上大哭了起來。
班長蓮走了過來，這個人不得了，雖然是女孩子可是怎么看都不像啊，她太高太大了，可以裝下兩個，不，應該是三個洋。一臉兇相的蓮盯這洋就是一頓批斗，跟這來了幾個女聲附和這斗起洋來。
“大班長真不賴我，我又沒碰她，她上來就一嘴巴子，你看我這臉上還有印記呢”洋收起奶瓶子，一個胳膊抵著桌子支著腦袋回道。
“剛來班級看你一瘸一拐的殘疾人，覺得挺可憐的，沒想到你就會欺負女孩 子，一個大流氓！”蓮大班長掐著腰一臉的兇相要位所有的女同胞們打抱不平。
“你她媽的才是殘疾人，我用不著你可憐，都給我滾開，我又沒干什么錯事，你管得著我嗎？”洋怒身而起，但還是比蓮大班長矮了些..……
“小樣的，還跟我拽上了，我今天就要替女同胞們教訓教訓你這個小流氓，看你以后還敢不敢欺負女同學。”說這一聲令下幾個女同學就一起手撕起洋來了，有的掐有的打。洋被打的抱頭蹲在地上不敢出聲。
班主任楊老師不知什么時候進來了“住手，都干什么呢？反了天了嗎？”楊老師看到了一堆女學生在打一個人，頓時氣住了。
“老師，洋耍流氓了，把燕氣哭了”蓮大班長趕忙跑到班主任身前先把狀告了。
“洋，怎么回事？說清楚了！”楊老師盯這地上呲牙咧嘴的洋訓斥道。
“我什么都沒干，一幫瘋女人。我就跟燕說如果她胳膊在桌子上過界了我不要她胳膊，讓她陪我打打牌。”洋揉著自己捏慘的臉和青一塊紫一塊的胳膊說道。
全班同學聽道后都笑出了聲。
燕聽道了洋的的解釋才知道自己沒聽清楚，想歪了。“楊老師對不起，這事怪我，我向洋同學道歉，但牌我是不會陪他打的……”燕一本正經的說道。
全班同學聽道后笑聲更大了。
“肅靜！！！都給我回桌位上課了。”楊老師氣的拍拍桌子。“你倆給我站著聽課！”說完走向黑板開始講課了。
洋看了一眼燕，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站在那里“竟讓我出丑，我跟你前世造什么孽了”說這轉頭看向窗外，黑板前楊老師一個粉筆頭命中了洋的腦瓜子“聽課，要不然給我滾出去！”楊老師在講臺上喊道。
燕本來不想管洋的，但全班的焦點總圍著洋，自己很明顯受牽連。她拽了拽洋的上衣角。
“干嘛？”洋很不耐煩，他聽不得別人叫他瘸子，他不是瘸子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像正常人一樣走路，不信走這瞧。
“對不起洋，今天的事我錯了，你快聽課吧，我向你道歉，以后你的作業我幫你……”燕有些著急。
“嗯？”洋感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聽到燕向自己道歉了。
“真的，快聽老師講課吧，求你了。”燕看著前面講臺上楊老師的臉，她害怕楊老師真的把洋趕出班級。這不是她想看到的，她不想惹任何事，她只想好好上學，她其實只想聽聽課，因為她的日子不多了...
“好！聽課，老師！我在聽呢！你快講啦~~~”洋看這講臺，對這楊老師說道。楊老師沒反應過來洋是怎么就聽課了，但看樣子燕是有功勞的，即然這樣這小子有空在教訓了，畢竟楊老師知道燕的事的。
下午下課時燕幫洋補課，一起寫作業，這時洋才發現，燕跟他是半斤八兩，燕的學習也不怎么樣，幸好蓮大班長過來向洋道歉并過來一起寫作業，原來其貌不揚的蓮大班長字跡是相當的好啊，聽說她爺爺是書法家，這就難怪字寫的好了，遺傳唄~~
那天放學兩人一起走在路上，原來路也可以相伴啊，竟然是順路。
“洋，今天的事對不起。你說的對咱兩是同桌應該互相幫助的，我跟你合好了，你是我的朋友，那個牽下手吧”燕紅色臉跟在洋的后面，洋在前面一瘸一拐的走著。
洋嘴里嚼著個道邊折的葦子，回頭詫異的看這燕，那一個好像天空的晚霞都沒有燕這時美麗，冷美人紅紅的臉可真比晚霞好看啊。“那就這么說定了哦，互相幫助。”洋牽著燕的手，燕抬起頭笑了。兩個人就在路邊上一起笑了起來，牽著的手確未分開，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有時候愛情就是點滴間成長，只是不等察覺就湮滅在各自心里。
（2）
“燕，今天牛奶你先喝”洋打開瓶子，把牛奶遞給燕。
“你喝吧，別總把牛奶給我喝，我又不是饞貓，天天喝你的牛奶，被你媽知道了不得天天念叨死我呀。”燕在寫這筆記，最近她很努力的在學習。
“不會的，就是全給你喝了，我媽也不會說你的。”洋晃著裝這牛奶的瓶子。
燕有些感動，她是見過洋的父母的，在假日里去過洋家里，他的父母是那么的好，但是自己的父母確讓自己，她不想在想... ...
“那我喂你啦~~~”洋拿起瓶子往燕的嘴邊送，洋滿臉的壞笑。“別鬧啊，我可不想讓人喂，給我。”燕搶過了瓶子喝了兩口又遞給了洋。
自從兩人成了好朋友之后，很多時候真的玩的有點過，同班同學總是以異樣的眼光看在這對同桌身上，關系好像真的有點過啦~~~
蓮總在這時跑過來破壞氣氛，說什么注意影響，男女要有界線之類的，一頓批評教育的云云，然后還補充說這次就告老師舉報了等等，然后洋總會假裝感動流涕，簡直一對患難兄弟一樣。
燕總是在邊上笑著看并不說話，但眼中確多了些憂傷的看這蓮，但洋是不會注意道的，畢竟后來明白了也無法挽救，因為那個愛情來的很迷茫。蓮其實是在妒忌嗎？
洋的腿在下半年隨著身體發育，加上燕和蓮的幫肋奇跡般的好了，只是還有時會半有疼痛，但無大礙了。蓮功不可沒，她那大身坯子一直是洋的拐杖啊，這一年也算是好友了。
“時間真快呢，下半年上完了這個冬天也就結束了。”燕看這窗外下著的雪花，愣愣出神。
“燕，想堆雪人嗎？下了課咱去堆個雪人吧”洋縮著脖子說道，教室里那個年代都是點爐子的，不是很暖和，尤其在后排上課靠著門口就更冷了。
“好啊，你的腿好了真好，咱們可以一起堆個大大的雪人，阿嚏！”燕摸著鼻子，好像有些感冒。
“你要感冒，喝些奶暖和一下。”洋打開書包，拿出裝奶的葡萄糖瓶子打開蓋子遞給燕。
“哎呀，洋，上課呢，老師看到就完了”燕拒絕著。
“怕什么呀，我喂你，你蹲到桌子下，我輕輕喂你喝。”洋這回的一本正經的洋子讓燕有些感動，他沒了那壞壞的笑容還是蠻帥的。
燕猶豫了一下蹲到了桌子底下，洋就四處觀望確定老師同學沒注意后，輕輕的把牛奶喂到燕的嘴邊。
奶是有些燙的畢竟剛剛上早課，燕由于燙到了舌頭而驚叫了一聲，這一聲使兩人直接請出了教室，上課的老師臉都綠了，出來時燕看到了蓮那憤怒的眼神，燕低著頭跟洋站在教室外，雪依然在下。
本來燕是可以不用挨罰的，女生畢竟有優厚條件的，但燕說是她讓洋這么做的，所以自己愿意陪洋罰站的。
“干嘛出來陪我，你不怕感冒了？”洋看這燕很是不解。
“想出來看看雪呀，你看雪多白呀，好美...”燕看這外面的雪地，一望白茫茫的，在陽光下很是灼眼，原來雪已停太陽公公爬了出來，這個冬天應該算是暖冬吧。
“你不是要好好學習嘛，陪我這么出來，成績可就跟我畫等號了”洋知道燕比自己學習好些，人家是中游的，自己是下游尾，燕還是有機會考學的。
“不學了... ...”燕默默的說道。
“什么？！為什么？不會是因為我吧？”洋驚訝的看這燕，她覺得他兩好，但是也沒必要一塊跳火坑啊。
“我要離開學校了。你要好好學知道嗎？洋”燕看這洋，眼里竟有了淚光。
“怎么了？怎么突然說這個。”洋不大吃一驚。“家里有事嗎？”洋問道。洋知道燕的不舍，她想上學。
“嗯，我有我必須要做的事。”燕說道，但眼里的淚水沒有少。
“我能幫到你嗎？”洋不知所錯，他不明白燕發生了什么。
“沒用的，謝謝你讓我喝到今天的牛奶，明天我就不來了，你的牛奶是最好喝的，我一直想告訴你我最喜歡的就是牛奶。”燕竟然摟向了洋的脖子大哭了起來。
洋用雙手拍這燕的肩不知應該說些什么，因為他心里真的很難受，朋友要走了嗎？
教室內正朗朗的背起課文“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窗內語文老師正怒目看這窗外這對××，他是個30年教齡的老教師一生都教語文，感情應該不會太笨，本想出去收拾一下這對××，但最終忍住了，嘆了口氣不在看了。
蓮嘴雖然背著課文眼角確總看向窗外，當她看到相擁的兩人時，眼睛竟在冒火。
第二天，洋自己做在后排，燕真的沒有來，班主任說燕家里有事不能上學了。洋看這手中的瓶子，牛奶已經喝不下去了。正直午休，蓮出現在了洋的身邊坐在了原來燕的位置上。
“洋，別難過了，她啊不值得你難過的，你知道嗎？她比咱們整整大了4歲呢，你看不出來？咱才14歲，她都18歲了。她早有婚約，他老公30多歲了，燕家欠人家錢，婚事早就訂下了，但燕想上學學些文化課，所以婆家拿錢讓她在讀讀書。不過現在人家兒子從外面回來了，所以啊要結婚了。”蓮說著一直看這洋的臉。
“你早知道對嗎？”洋沒有表情手里攥著的瓶子緊了緊。“也不算，后來打聽道的。看你們這么好以為她早告訴你了呢。”連說著又看了看洋手中的瓶子。“作為現在唯一的好友，你不打算請我喝你的牛奶嗎？”蓮看這洋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不行，我習慣了燕拿這它”洋仍然拿這瓶子。蓮有些生氣“我們也是朋友呀”她去奪瓶子。但那瓶子攥的好緊，于是她想掰開洋的手。這是她想要的，一個她要想的結果。
“呯！”的一聲，瓶子掉到了地上碎了，牛奶四溢染白了教室的地面，就向外面的雪地一樣白的刺眼。蓮哭著沖出了教室，只留下全班同學愣愣的看這她的離去的眼神，與那角落里一直坐這沒有起來的洋，瓶子是他摔碎的。
開春時節，新的學期來臨，一個叫芳的人來學校找到洋，給了他四袋子魷魚片，那年代在東北這可是稀罕物，芳說她是燕的發小，燕讓她帶給洋的，說是他老公從南方打工回來帶給她的，芳說其實總共就四袋，燕騙老公說吃了，實際一直沒吃找機會讓芳帶給洋，并織了一個護膝，和一封信，大體是說自己過的很好什么的云云，并讓洋保重身體，養好腿別再瘸了，最后竟叫了洋一個最討厭的詞：“洋瘸子，保重！”但洋卻哭了。
洋沒有吃魷魚片在家里的房后挖了個坑埋了，就像他的心一樣，然后看到房檐上有個燕子屋里的燕子嘰嘰喳喳個不停，一只大燕子叼了蟲食回來。洋才猛然想到燕在信中寫的：我就是燕子啊！得回巢了。
（大紅羊版權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