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舔得全是狗味兒,我坐在寢室的廳子里看著這只活躍異常的家伙,很是無奈。第一年看著一條黑色的大狗溜溜達達走進了我的房間,驕傲地立在中央審視一切,仿佛它才是這地盤的主人。而我也怯懦地任由它,與它對視,卻看不清棕黑的眸子里到底有什么。
總覺得它們,連帶那半山農場里起早沉思的牛和總有天要進到我們腹里的豬,是哲學家。
快樂應該是一種平衡,在超額的壓力和煩悶的無趣之間。如果能達成欲望,很好。如果能解決危機感,很好。如果有單純享受其中的人或物,甚好。而書上說要找到真心,應該回到小時候去認真地找。
我回頭看卻看到那我最愛也最愛我的人不可逆轉的衰老,轉身發現原來與以往世界避不了的隔閡,那被打磨掉的個性和為了把路走寬而放棄的幽靜小道,還有徒留懷念卻注定相忘于江湖的伙伴。
我狼狽地嘗試分辨蝌蚪文詩歌的韻律,卻坐在山中的教室里默默懊悔從少年時期就與海子,北島漸行漸遠。我看著白頭發的老頭心里滿腹委屈,卻發現這大抵不會被理解,怪不了任何人也不能講過錯推過世界與時代。
當山就在眼前時,一定會覺得翻不過。而只有翻過了,才能再去說沒什么大不了。但前方也總是有山,于是我們也總在翻山越嶺。不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