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葉,在啜泣中沉醉
雛菊,模仿著蘇醒。
風對雨說:
你本是水,要歸于水。
于是雨收斂最初的鋒芒,
匯成溪流,注入河中。
冰上無聲的閃電,
使沉沉的兩岸隆隆退去,
又驟然合攏。
顧城先生的文字總會給人一絲絲啟迪,也是鄙人在現代詩人中最喜歡的一位。每每在混混沌沌之中,總想撕碎那漫無邊際的恐懼,只求汲取一點點光亮。
你說,我是水,于是我便不假思索地歸于水,因為我知道我是誰,要收斂最初的鋒芒,把眼下這自己都鄙夷的畫卷給擦得干干凈凈,只希望歸零之后的自己能夠明白誰是誰,也終將不會再有這三千煩惱絲,剪不斷、理還亂。想必那時候定可以高歌:“頻生踟躕成夢幻,幾度馳驅付煙塵!”
你說,我是福貴,或許我該可以和你好好說道下什么是《活著》。
活著本身很艱難,延續生命就得艱難的活著,正因為異常艱難,活著才具有深刻的含義。沒有比活著更美好的事,也沒有比活著更艱難的事。看似很矛盾,也正是這種矛盾統一論才讓我們更愿意花點時間,抿一口茶,好好玩味。確實一個接一個親人相繼離你而去,那時候的重復死亡事件,讓一個本是紈绔子弟接受,確實很難,有時候想,所有的孽由我而起,為何我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離去,這是天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不禁憤然而起,在動物本能和人性之間的掙扎,悲劇總是接踵而來,就像說好的那樣,一個接一個,有條不紊相繼在我的人生舞臺上輪番上演,人人都有臺詞,粉墨登場之后注定黯然離場,最后只剩下我和老牛“福貴”,或許好多人聽了這樣的故事,會與我同悲傷,會同情、會憐憫,可是現在的我是多么樂觀地活著,一種懷著什么時候才死的疑問,想想友慶、想想鳳霞、想想二喜、想想苦根。和老伙伴坐在田壟中,抽管子煙,也是一天,感慨活著真好。
你說,如果不喜歡,就不要去做。我嘟囔著嘴巴,一直沒說話,因為還有一些沒達到。
一天中最開心的事莫過于中午的吃飯和晚上的淋浴頭滴答聲,那才是真實的我,那才是我喜歡的東西,我不喜歡我喜歡的東西被外界同化,只是想靜靜地捂住這段時光,滴答聲中,整個靈魂都被放空,那種潛入書海的感覺確實太好,畢竟可以按著自己的思路,或快或慢地摸著文字的質感。至少能夠逃避如今沒法或者沒能力解決的。
記得大學時期,院書記給我們勾畫他對商人的看法,他說他很佩服那種很有氣質的商人,姑且稱之為“儒商”吧,從此之后,這個詞在我腦海中就很難離開,雖然現在從事一份和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職業,但至少還有時間讓我遐想或者瞎想。
我們總被有些事打亂了一整天的節奏,那種現在回想都嗤之以鼻的事,或許奇葩的世界總有奇葩的人兒,奇葩的人兒總有奇葩的事兒。在你覺得我失意的時候會挖苦調節氣氛,而我卻永遠無法用同樣的套路來影響你,挺失敗,沒能驅散陰霾,卻讓這悲傷逆流成河,或許不說話是一個最好的決定,然而又無法不說話。
如果有一天你也能夠將生活的大部分精力放在自己喜歡的事上就好了,這也是我走過多少古鎮,誠邀多少友人的切實感悟。有句話叫“無欲則剛”,雖然實施起來很難,但至少對一些不該相信的人,一些事可以聞過則喜,而不是在心里念叨千萬遍,預演千萬遍,讓自己覺得這事如自己想的那般美好。那種感覺叫憐惜,只希望能為了自己強撐住那股子精神,因為這是永遠剝奪不走的,欺騙不了的。就讓丑陋繼續大行其道吧,因為總有一天,你會發覺你努力聆聽,再也聽不見了;凝神注視,也再看不到了。
誠如你所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幸,我們無法決定別人的頤指氣使,但心里總有一種力量在催促著你我,于我而言,現如今越來越急促。或許終有一天我還是無法逃離這該死的牢籠,但我也愿流盡最后一滴血去讓我的夢想開在屬于他的地方,理想不死,正是因為他盛開的樣子美得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