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周五
如果說,懶床是對節假日最起碼的尊重,那晚睡,是對周五最好的安慰了。
打開瀏覽器,胡亂的點擊了一圈,無奈的的關掉,也關掉了電腦跟顯示器。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每次在關掉電腦之前,都會習慣性的去打開瀏覽器,好像是有什么東西丟在里面,四處的尋覓一圈,然后帶著一種失落,不甘心的情緒離開,看著暗掉的顯示器,略顯一絲迷茫,也有一絲失意,不知所措的癱坐在椅子上,半天緩不過神兒來。
洗漱
在椅子上呆坐了一會兒,懶懶的站起身來,感覺身體已經有點踉蹌了,眼神更顯得無精打采,疲憊不堪。也是,經過一周忙碌的工作和加班,早出晚歸,再年輕的身體都有點疲倦了,加上我們工作性質的原因,每天十個小時左右一直專心致志的對著電腦(因為你稍微不用腦,就是給測試寫bug,給自己挖坑了,不過話說回來,其實你再怎么用心,你再怎么有經驗,bug依然會有,多么深的領悟,多么深的痛啊),整天緊繃的神經都有點痛了,這也不需要做過多的解釋,看看坐在我旁邊那一排“老師”們锃光瓦亮的頭皮,就知道了(雖然,我有一萬個不愿意,但明天,我也會成為“老師”們中的一員)。
牙刷在嘴巴里胡亂的捯飭幾下,又象征性的洗了把臉,半瞇的眼隨意的瞥了一下黑漆漆的洗漱間,發現燈并沒有開,也就不用費勁去關燈了,心里暗暗的為自己的機智開心了一下,雖然稍縱即逝,動作細小到跟沒發生過一樣,但嘴角的上揚,在近似癱瘓的臉上依然提現的真真切切。
隨手關上房門,也沒記清鎖了沒,管它呢,也懶得去想,一屁股把自己丟在床邊上,床很不樂意的抖了兩下,也就安靜了下來,也許它也懶得再動了吧。歪歪斜斜瞥了一眼高高掛在窗戶鐵絲上的濕答答的毛巾(下班回來洗澡弄濕了),也沒什么欲望去拿,任憑水珠從額頭上滑落下來,跨過深深淺淺的皺紋,繞過眼睛,順著鼻子兩側緩緩的往下流,當經過鼻翼之后,開始加速,迅速的流經唇角,呼嘯著沖過下巴,滾落而下,顯得頗為急促,像是一場逃離,也許它也不愿意在這松松垮垮的地方多做停留吧。然后劃過空氣,狠狠的砸在地上,濺起一絲絲細小的水花,胡亂的灑落在地上,也就不再動彈了,扒拉在地上,靜靜等待著,因為他們也知道,會有人將他們帶走,總會消散,又何必去費那么多力去掙扎呢?
手機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他們都逃的差不多了,留下一些無力掙扎的老弱病殘,隨意的散落在臉頰上,也許留下的,才是正真的智者,反正都掙不開命運的束縛,反正,結局就在那里,不會因為過程而有絲毫的改變,就不知道那些躺著地上的,此時會不會也悔恨不已,會不會也想著,如果當時也選擇留下,該多好,至少,不會承受摔落疼痛,哎,誰又知道呢?爬上床,把枕頭拽到床頭,將還算寬闊的背沉沉的壓了上去,也不知道這個姿勢舒不舒服,反正,就這樣吧,也懶得動了。
感覺好像自己忘帶了什么,奧,對,手機,手機呢?想到這里,感覺整個人清醒了不少,眼神也似乎更亮了一些,扭動著碩大的腦袋(總覺得腦袋比平時沉重了不少),四處的張望,終于在床頭柜上看到了它,緩慢的側過身來,右手抓住床邊,用力拖著整個身軀朝著柜子的方向移動了一小段,唉,恰好,右手中指剛好能摸到手機,用中指近似光禿的指甲扣住手機套(指甲太長平時不方便敲代碼...),將手機往前拖動了一下段兒,到達整個手掌能覆蓋到的地方,將它握到手里,拿了過來,這,也許是我現在唯一愿意去做的事情了。
看著放在眼前的手機,心里莫名的意思興奮,放上大拇指,解開手機,習慣性的打開QQ,不過里面顯得有點平靜,空間里還是那些不知翻看了多少遍的消息,帶著一絲失落又點開了微信,也許,是想在這里,找點安慰吧,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朋友圈導航欄后面掛著一個頭像,激動的點了進去,一個叫“小丫小豆芽”的昵稱下面清楚這顯示著“今晚又失眠了”,還帶著幾個哭哭的表情,下面還顯示著“1小時前”。
把手機先放到身邊,轉身調整好身體,讓背再一次回到還搭拉在床頭的枕頭上,“一小時前?那么早就睡,能不失眠嗎?真是,唉,對了,幾點了?”一個疑問腦海中掠過,抓起躺著身邊,還亮著的手機,發現還在朋友圈,也是,剛才看完也沒退出來。點擊退出了朋友圈,順手又點了進去,刷新一下,看看就在剛才這段時間里有沒有新的消息,顯示在第一條的還是那個“小丫小豆芽”,還是剛才的那幾個字,還是那幾個哭哭的表情,不過,下面顯示的,不再是“1小時前”,被“2小時前”替代。
我整個表情都有點驚訝了,直接點擊“home”鍵來到主頁,碩大的“03:01”直勾勾的映入我的眼睛里,“我靠,這么晚了!”,我驚訝的說出了聲來,在空洞的房間和夜里顯得那么刺耳。“睡睡睡”,跟自己念叨著,同時也拉起壓在枕頭上的身體,扭身讓枕頭躺了下來,將整個人往床尾挪了一小段,順勢倒在了枕頭上,伸手關掉了燈,此時,手機還亮著,在整個漆黑的房間里顯得那么刺眼,甚至,有點驕傲。
拿起手機,又在QQ和微信里面掃視了一圈,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在找什么,為了什么,也許習慣了吧。用力按下電源鍵,過了幾秒,手機界面滾動著彩色的logo,最終,沉寂了下來,摸著黑暗,我將它放回了床頭柜上,然后肆無忌憚的將自己壓在枕頭上,壓在床上,管他們愿不愿意呢,此時,夜,靜的出奇,靜的連呼吸都有點吵鬧了。
困了,睡了
床是個有魔力的東西,也可能是枕頭,沒過幾秒鐘,意識開始模糊,世界開始淡去,只有掛在南墻上的那塊時鐘,敲擊著寂靜的夜空,滴答...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