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為了謝小巧

我真服你了，謝紅一望見劉曉天人影便嚷開了:今天早晨跟你怎么講的，早一點吃中飯，下午把小巧帶高溝看看，你答應不錯呢!

劉曉天一句話也沒有說，他自知理虧。早晨走時，謝紅就說：謝小巧在槐樹圩，她最近總是四肢無力，且身體突然發胖。你同學在醫院當院長，帶去看看，踏實一點。自己竟然把這事給忘記了。

他把電瓶車從屋里拖出來，象做錯事的孩子一般，面帶愧色：你先去，我把孩子從學校接去。

現在幾點了，她嗔道：我爸早接去了，還指望你，什么事都不要辦了！說完，她又對著門邊的劉舜成：老爹哎，飯在電飯煲中，菜我也炒好了。你吃就行，我與曉天去槐樹圩。

哪你們不吃飯就去了么？

到南邊去吃。

唔，劉舜成答應著，嘴中還嘟囔：當什么干部，不聽話！他顯然是受剛才謝紅數落話的影響，又見兒子尷尬，便自言自語表明態度。他說這話時，眼也沒看劉曉天，并且不是專門要對他講的話，聲音很小。黃淮人會說這是順口話。這順口話雖然是嘟囔出來的，劉曉天還是聽清楚了。他把嘴使勁地抿了抿，沒有態度。

但是還被謝紅逮了個正常：有意見嗎？她斜睨了劉曉天一眼。

劉曉天聳了聳雙肩：沒意見，說得對。

嘴服心不服。

你又扁派(漣水方言，有冤枉、成心貶低的意思)我了。我劉曉天從來都是表里如一的。

你去去吧，謝紅仿佛是看透人的態度：我發現你劉曉天就口不驗心！

不會吧，老婆，你就這樣看我的，劉曉天故作驚訝地看著謝紅。

不要狡辯，事實勝于雄辯！

舉個例子。

就這村長吧，前前后后十幾年，我們一家沒人愿意你去做，老奶在世是堅決反對，大姐、我，包括現在的老爹，也不支持。就連王茂楊、陳芳都覺做農村干部沒意思。可是你呢，說到這里，謝紅住了口，她用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盯著劉曉天的臉看。看得劉曉天心里直發毛。

我的臉上有花啊，劉曉天的眼晴躲開了她要燭照人靈魂的眼光：繼續說！

你沒有辯白過一次，每一次都一迭聲知道，聽見了。但是結果呢，唉！穩穩地坐上去了。我就奇怪了，之前，怎么就沒聽作辯駁過一次唉！怪不道有人會說沒有一個男人會對女人說真話的！

謝紅的話不象是戲言，難道她真像這樣看我。我對她可是忠心耿耿，沒有撒過一次謊啊!我也從來沒有背著她，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太陽可以作證，我沒有背叛過她謝紅一次，一次都沒有。至于這干部，劉曉天腦海里閃來以前的事一一結婚證、生豬上的先說話后擺手、在老營長家對自己父親的褻瀆，以及母親對他講過的關于胡中來與他父親的恩怨。所有這些有如一道道圣旨，在賜令他，不要放過胡中來。怎么樣讓他疼又痛呢？唯有在村里謀取職位，然后把他干下臺。

他沒有把這些仇恨對謝紅講，而謝紅也早以為，他早把這些陳芝麻、爛麻事擲進太平洋里，沉沒在馬里亞納海溝吆。她那里曉得劉曉會在這些事上不釋懷！

就是到現在，他也還是不愿講，這些東西講了，對她也無益。而謝紅呢，把他因這些不愿講的內心帶來的東西指向了他全部的靈魂。他有些不愿接受。不愿接受就要辯白啊！劉曉天真的要有這樣的沖動了。但是一句毛筆屬豬，越描越粗，也越描越黑的話堵回去了。世上有許多事是不需辨白的。越解釋越亂。想到這里，劉曉天苦苦地一笑：上車吧，我拖你。

為什么不反駁我的話，謝紅從劉曉天手中要過車把，她有個習慣，每次兩人騎一輛車時，她總愛騎車，讓劉曉天坐車。今天也不例外。

劉曉天把車把交給謝紅，笑著說：有這個必要嗎?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看來不僅是針對朋友，夫妻之間也適用。與其蒼白空洞地去辯解，不如在每一個時空交差的點上用實際行動證明，說完這話，他在謝紅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謝紅白了他一眼，但是心里卻在甜甜地笑。

快要跨進臘月門的天氣，寒風在曠野里是卷著向前吹的，已沒有落葉可被卷起來。只有一個紅色方便袋子，從他倆的后邊被吹到前邊的上空，直向上沖，又一勢力的冷風生硬地從前面向他倆身后猛吹，把紅袋孑又活話地摔在地上了。

兩家相距不遠，是前莊到后園的距離。所以，一上路，時間不大，就到謝家大院！

謝紅車子直接騎進了院中，謝小巧正逗劉曉安玩呢，見到謝紅兩個人，便調諧道：喲！劉村長嗎，帶什么來老丈人家的！

正在院中的謝中治也樂了：這小囡，瞎說什么呢，沒大沒小！

媽，謝紅對正走出廚房門的母親說：你看小巧這嘴。永遠改不掉了。

要不，老奶就不喜歡啦！

我要她喜歡干什么?也不要跟他過日子呢。謝小巧見母親這樣說自己，便開口自辯道。

反正不好，母親搶白說。

她兒子對我好就行了。

懊!對，小鄭，鄭伯堅呢，劉曉天像是睡覺才醒似地問。

還在蘇州呢，謝小巧說:就才發現啦。

不是的，你這種情況，他知道么?

知道，春天，查出來是腎臟炎，他知道。

現在感覺怎么樣?

就從過冬那天洗頭，得了一場感冒后，就感覺自已狀態是越來越差。

那你有沒有把現在這種情對他講呢

沒有，不過，老奶知道，估計也對他講了。否則，他也不會要回來。

你身體不好，還是讓他回來是對的，劉曉天批評道：不能舍不得錢，錢，那天能苦凈呢。

我看也是這么一回事，謝紅對她媽說：小巧這樣做不好，我媽，你說呢？

等今天下午看過再說，謝小巧終于有了這個態度了！下午去高溝，又能看出是什么病了，且看下回分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