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登湖》讀書札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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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戴維·梭羅(Henry David Thoreau,1817-1862)在1845年7月4日獨自一人,離開喧鬧的都市,前往瓦爾登湖畔隱居兩年,自耕自食,體驗簡樸,接近自然的生活,并以期間的生活思想為題材寫成長篇散文《瓦爾登湖》。

梭羅在《瓦爾登湖》中向世人展示如何以簡素的生活方式獲取化繁為簡的人生智慧,也在書中明確指出,此書是獻給我們這些普羅大眾:不甘于現狀,卻又抱怨時運不濟,但也想努力改變這一切的人。

Mainly to the mass of men who are discontented,and idly complaining of the hardness of their lot or of the times,when they might improve. ? ? ?

《瓦爾登湖》的第一篇Economy占據了全書四分之一的篇幅,不僅是最長,也是最為重要的一篇,在此梭羅給出了擇居瓦爾登湖的原因,點出了萬民之苦,人類常犯問題,以及我們生活真正必需之物。讀懂《瓦爾登湖》,讀懂梭羅,此篇值得細細品讀。

1 .The True Course 正確的航道

梭羅獨自一人來到瓦爾登湖畔居住,其中一個原因是他看中身心的自由勝余其它外在的物質,浮華的東西是努力的牽絆,來到這一方凈土,他可以心無旁騖的做一件事,而不是把時間用來掙得奢華的地毯,精致的家具器皿,或者高居華堂的生活。

As I preferred some things to others,and especially valued my freedom,as I could fare hard and yet succed well,I did not wish to send my time in earning rich carpets or other fine furniture,or delicate cookery,or a house in the Grecian or the Gotheic style just yet.

給生活做一些減法,我們會有更多的閑暇和自由,不過對于那些不太擅長享受生命的閑暇和自由的人而言,除了工作之外的自由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傷害,他們只是在麻木重復的生活著,這類貌似努力的人群,梭羅的建議是:去加倍努力的工作吧,直到你把一輩子需要花的錢財都掙夠,到你取得你所認為的財富自由通行證。

Those who would not know what to do with more leisure than they now enjoy,I might advise to work twice as hard as they do-work till they pay for themselves,and get their free papers.

在各類暢銷書對財富自由頗為推崇的當下,一時間我們都說我們的努力是為了盡早達到財富自由,然后去做我們想做的事情,但是卻沒真正思考過,財富自由的真正定義是什么,多少錢才足夠我們的自由呢?如果我們的欲望無休止境的膨脹呢?顯然掙再多的錢都滿足不了這樣的欲望。

而梭羅在此對財富自由的定義是,如果我們先計算出我們維持生計的必需開支,我們或許會驚訝于只需要用一年中30到40天左右的時間,就可以將這些錢掙足,而一年中其余的時間我們都是自由的,讀書修行,充實人生,那么這樣的財富自由其實遠遠沒有我們所想的那么難以實現。

For myself I found that the occupation of a day-laborer was the most independent of any ,especially as it required only thirty or forty days in a year to support one.

對于受雇于人的工作者來說,日出而作,日落而歸,剩下的時間我們便可以去專心投入我們想做的事情,而不必再為工作所困。在閑暇中我們獲得快樂而真我的生活,我們想做什么,我們要做什么,什么對我們更為重要,也只有在真我的狀態中才能更加清晰通透,并一以貫之的得到踐行。而我們的生命也是在這種真我中變得豐盈充實,從而逐漸掌握自我對生命的主動權,而不是陷入麻木重復的勞作之苦。

梭羅定義的財務自由不是物質上的自由,而是不困于物質,以簡素智慧的生活方式,自由自在,快樂而真我的活著,是一種精神上的自由。所以,大富大貴的人,未必能實現真正的財務自由,而平凡的大多數,未必不能實現。快樂而真我的活著也并不是件困難的事情,反而是種游戲人生般的輕松狀態。

In short,I am convinced,both by faith and experience,that to maintain one's self on this earth is not a hardship but a pastime,if we will live simply and wisely;as the pursuits of the simpler nations are still the sports of the more artificial. ? ? ? ?

醇厚守拙之境,其往來種作,于冠蓋相望之邦,猶如凈土;鐘鳴鼎食之國,何異蓬萊。胸襟閱歷,信知人之于世,亦復如是。

? 抱樸若素,澄懷觀道,有真我乃卓然于眾,無羸苦而情味自生。(翻譯取自昱書房齊文昱)

讀到這里,有人或許想說,那我們都去學梭羅,隱居瓦登湖,無欲無求,清新寡欲好了,那么我也就能找到真我的狀態了。但是梭羅并不提倡反而是反對我們去學習重復任何一種前人的生活方式,而是鼓勵我門去認真活出我們每個人的獨一無二,因為你在學習別人的時候,或許你還沒學到皮毛,但是對方已經找到了另外一種適合他的生活方式,完成了個人的自我迭代,世界應該是個豐富多彩的狀態,適合別人的未必適合你。

I would not have any one adopt my mode of living on any account;for,beside that before he has fairly learned it I may have found out another for myself,I desire that there may be as many different persons in the world as possible;but I would have each one be very careful to find out and pursue his own way,and not his father's or his mother's or his neighbor's instead.

我門要做的是找到我們目標,然后去嘗試,拋開掛礙,不困于物質,以簡素智慧的生活方式,化繁為簡,去實現我們的人生目標。

The youth may build or plant or sail,only let him not be hindered from doing that which he tells me he would like to do.

當我們有此目標,我們或許無法計算何時能抵達終點,但是我們已在正確的航道上,剩下的努力,便是一路去感受,去體會過程的快樂,而不是糾結于取得成果。譬如任何一門語言或者技藝的學習,都無法量化學好了的時間,而是需要不斷提高,享受期間的過程,一路去感受,而只有當你不是過多關注外在結果,而是一直在學好的路上時,無形當中你便進入了一種爐火純青的狀態。

We may not arrive at our port within a calculable period,but we would preserve the true course.

2.True Cooperation 真正的合作

梭羅獨自一人來到瓦爾登湖畔居住,其中的另外一個原因是,一人之力搭起房屋獨自生活,比起說服別人合作搭窩共同生活,要更為節約方便,你可能有位糟糕的鄰居,清靜的夜晚,隔壁的嘈雜之聲或許攪得你心神不寧。太多的合作僅僅是拘于權宜之計,時易境遷,則各奔東西,而真正的合作應當是心契神謀的在一起做一些快樂的事情。

The only co-operation which is commonly possible is exceedingly partial and superficial;and what little true co-operation there is ,is as if it were not,being a harmony inaudible to men.

而心有信念的人,無論走到哪里,加入何種社群,都會一以貫之他的信念,而沒有信念的人,無論與誰為伴,其生活也是隨波逐流,不會有絲毫變化。

If a man has faith,he will Co-operate wit equal faith everythere;if he has not faith,he will continue to live like the rest of the world,whatever company he is joined to.

對于梭羅此般超凡入圣的智者,這樣的合作伴侶顯然難以找到,在網絡便捷的時代,我們看似更能找到可以彼此分享交流的伙伴,在各種微信社群紛繁復雜的當下,我們無論有著怎樣的興趣愛好,都有相應的社群可以找到同伴,但是在加入前,我們是否應該更多的捫心自問,我們是有信念的嘛?我們是出于何種信念而要加入?我們能否心契神謀的一起長長久久合作下去嘛?

梭羅在書中舉了一個例子,兩位年輕人決定結伴旅行世界,一位年輕人衣食無憂,不知人間疾苦,自然盤纏也不需費心,另一位則生活困頓,盤纏也是一路半玩半工掙得而來,這樣的兩位旅行伴侶,顯然難以長久陪伴合作下去,因為其中之一要忍受更多的拖延和等待,等待同伴掙夠了下一個目的地的盤纏,而他們也將在某次沖突后不歡而散。

因而梭羅的立場是,獨自旅行的人可以頃刻就出發,雖然孤獨但是便捷,而那些選擇同行的人,則需要學會等待和忍受拖延,或許要等待很久之后才能出發。

Above all,as I have implied,the man who goes alone can start today;but he who travels with another must wait till that other is ready,and it may be a long time before they get off.

顯然,梭羅選擇了獨自前行。

但是獨行還是同行,見人見智,生活便是有失有得中各取所需,孤獨但是便捷,同行但是拖延,但是也得到了旅途中友人的陪伴、守候與溫情。

對于《瓦爾登湖》,它讓我看到了生活可以的另一種狀態,不是去選擇一種千篇一律的生活方式,而是我們可以通過簡素智慧的方式,找到你的目標,舍棄迷惑我們的雜念,專注你的目標,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活出你的獨一無二。

We may not arrive at our port within a calculable ?period,but we would perserve the true cour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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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精度是種人生態度,部分資料整理自“英文觀止”課堂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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