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七天后會死于心臟衰竭,現在的你會做些什么?
死亡讓人恐懼,死亡亦讓人無所畏懼。大概每個人都有過覺得生活毫無意義的想法,大多數人都是沿著鋪就好的路日復一日的重復。途中會有轉折,但在那之后不過又步入另一種單調的重復。年輕的維羅妮卡,決定去死。意外之中卻又符合常理——被人發現,急救,入院。不過不是醫院,而是精神病院。
大量安眠藥正侵蝕著她的心臟,醫生告訴她七天后將死去;正如她愿,可是這種在死亡的恐懼中等待死亡迫使她再一次思考人生。瘋人院的經歷讓她發現,原來生活不是沒有意義,而是明知道該怎樣做卻因害怕與眾不同壓抑自己,這才讓生活變得無趣。
七天,她做了真正的自己。不為理由地拒絕人,扇了嘲笑自己的人,在夜里彈鋼琴曲,在男人面前“放蕩形骸”……瘋人院似乎釋放了人的天性,無論做什么別人都不會覺得奇怪。每個人都是瘋子,瘋子是不需要遵守什么規則的,而那些規則本身——不過是大多數人的習慣而已。不愿與常人為伍,卻害怕與眾不同,這才是真正的苦病。
因為死亡近在眼前,維羅妮卡沒有未來,她只有現在。求生意識的復蘇,也感染了躲在瘋人院逃避外界世界的人們,那些發現了自己不被真實世界接受的真正獨立的個體。
維羅妮卡愛上了愛德華,瑪麗決定回到現實去做她真正想做的事。而那些繼續留在瘋人院的人,表面上獲得了“自由”,因為不受現實世界的束縛;實際上不過是落入了另一個世俗之地。
維羅妮卡和愛德華“逃”出了瘋人院。與其說是逃,不如說是離開,因為壓根沒有守衛。他們在高級餐廳吃飯,口吐粗語,被老板趕出去。他們爬上山坡,在夜里聊天。維羅妮卡就要死了,所以愛德華承諾會繼續畫畫,畫維羅妮卡。
戲劇性地,第二天維羅妮卡醒了。
這是醫生的把戲,因為自殺過一次的人會有第二次自殺的傾向,而讓她以為自己活不長反而可能激發她生的希望。
維羅妮卡就是我,你也是維羅妮卡。
競爭和攀比似乎是人與生俱來的特質,每一種生物都潛移默化地遵循著生物進化論。而這種看似推動人類進程的積極向上似乎并沒有營造出更和諧的氛圍。在這個牢籠里,我們需要集體歸屬感,害怕和別人不同,害怕自己在某些方面比別人差,所以呢,做著一些并不能讓自己發自內心高興和滿足的事。
其實,我們每個人生來就是不同的。受教育不是為了把我們變成一樣,而是讓我們學會學習和思維的方式。有些老師總是說,對于既不是天才也不是先天智力發育不全的人,你們的智力差距并不大,所以只要你們努力,就都會取得優異的成績。在我看來這根本就是個謬論,簡直誤導人。正是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才讓很多既沒有天賦又本不熱愛這個領域的人因為一些物質上的虛榮茍延殘喘著逆流上行。付出和收獲不成比例,無端滋生自我挫敗感,在別人的光環下見不到自己的太陽。心不甘情不愿地當著陪襯,還得感慨天將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必有我翻身之日。
我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最有天賦的那一方面,但很不幸,大多數人都是懷著遺憾地從事著自己并不熱愛的行業。如果換一換,所有人都能發自內做心之所向的事,盡管競爭仍然存在,但至少會有更大的機會達到自己的極限,也更能發自內心地去接受那些比自己優秀的人——因為我不是因為懷才不遇,而是人各有別,我達到了我的巔峰,我無所抱怨。
人生而自由,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我們不可能掙脫外界的束縛,但倘若我們能放飛本心并毫不懷疑地接受它,是否能用內在的一致性來平衡外在的相對不自由呢?
似乎我們都很喜歡說以后這個詞。總是把以后想得很美好,總是認為過了這段日子我就可以做某些想做的事。其實每一天都該當成你理想中的以后來過呀!過多的期盼著,辜負了本該及時把握的今天。
如果連自己都不能做,那我一天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