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truth that you leave

什么時候我喜歡一個人走在陽光里,腦袋里有太多陰濕的心情需要光的照耀溫暖。而那里,全都是關于你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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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遇見你,是在,我的夢里。

那是在一片大大的原野里,我躺在柔軟的草地上,閉上眼耳邊有"呼呼"的風聲,想著,時光能這樣靜止就很好…

我睜開眼,溫暖的陽光照得我有些暈眩,而空曠的原野上卻出現了另一個人。那是一個有些落寞的背影,我悄悄走近,踩在他長長的影子上…原來他是在畫畫,畫板上明亮的色彩照得我有些眼花,突然,他轉過臉來,明媚地笑著,我卻有那么一瞬間感到那笑容里盛滿了憂傷,他說,"讓我畫你好嗎?"你的聲音像一首美妙的鋼琴曲般一聲聲敲打在我的心里,我的一聲"好"輕得連我自己都快聽不見了…

當太陽快要落下去的時候,我聽見了一聲悠長的嘆息,"終究還是來不及啊…"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這話,黑夜便瞬間來臨,我驚恐地閉上眼,再次睜開時已從夢中醒來…

天邊已泛起了白光,空中卻仍有孤零零的散落的星,我推開窗,初夏的清晨涼風襲面,吹走了我仍在夢中飄飛的思緒。不知道是不是幻聽了,遙遠的地方傳來了似有若無斷斷續續的歌聲,那聲音竟和夢中人有些相似,想細聽時,卻只聽見了風的呼聲還有我不安跳動著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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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教室的窗邊,有些木訥地盯著黑板,我的思緒在飛,就像空氣中的塵埃一樣,就這樣隨著氣流飄著飄著,飄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有涼涼的液體飄在了臉上,下雨了,淅淅瀝瀝的雨下著,引起了一點兒小小的躁動,我在想,思緒該是被淋濕了吧,可不要感冒了啊…有些擔心地望著窗外,卻看到了學校后山小路上拿著畫板奔跑著的少年,慢慢地消失在雨里…

放學了,雨還在下,我背上書包,走進了雨里。我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那少年奔跑過的小路上。雨已浸濕了我全身,卻沒有覺得冷,我望著小路旁的草地,輕輕,輕輕彎下身,然后趴在草地上撥弄著那些被雨而弄凌亂了的草。

"你是在找這個嗎?"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的頭上已被人撐了一把傘,我循著聲音望去,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是那奔跑的少年,不!是他!那個夢中說要畫我的人!見我遲遲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地盯著他看,他的臉竟微微有些泛紅,"我們認識嗎?"他道。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匆匆低下了頭,卻瞥見了他手中我尋找了多年的四葉草,"咦!你是怎么找到的?"他笑笑,道"就在你身后啊!"原來原來,有些東西本就不該刻意去找,也許,你偶然的一個轉身,就會發現你心心念念想著的東西其實就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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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個雨天,少年將四葉草送給我后,我們就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我知道他和我一樣喜歡雨天。我們每天一起上下學。有同學會在背后悄聲議論著什么,可我們不介意。我仍是喜歡坐在他的自行車后坐上望著那些漸行漸遠的風景。老人曾說,找到了四葉草的人能得到幸福。我深信著他就是帶給我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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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炎熱的夏日午后,少年拉著我逃了課,他神神秘秘的,一直不肯告訴我要去哪里。

我們來到了一個大大的鐘塔底。為什么來這里?我還沒問出心底的疑問,他便拉著我推開了一扇略顯陳舊且不顯眼的木門。我們邁進了鐘塔內部。光線有些昏暗,我看不清什么。"這是教堂。"我訝異地盯著他,卻看不清他的表情,"為什么來這…""這個教堂很少有人來,因為很多人都不知道鐘塔的內部有個老教堂,這是我的秘密基地哦!小時候我就經常跑來這兒,今天帶你來,是…是想告訴你我…我以后,要在這里娶你,哈哈哈,我開玩笑的,你別說話,我哼首曲子給你聽!"我笑笑,望著他,他認真地哼著他的曲子。

少年哼的曲子正是我夢見他的那天清晨窗外似有若無的歌聲…

我們背對背靠著,一坐就是一下午。

我想,也許我和他早就認識了吧…可是回憶的線卻怎么也提不起來,有多早呢?也許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不禁想起了小時候很喜歡唱的童謠----

? ? ? 還記得當時年紀小

? ? ? 你愛談天我愛笑

? ? ?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樹下

? ? ? 不知怎么睡著了

? ? ? 夢里花落知多少

? ? ? …

我在心里靜靜哼著這首童謠,不愿打擾這一刻的寧靜,不知怎么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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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少年靜靜躺在柔軟的草地上,偶爾有風拂過,吹亂了我的發,喜歡風帶來的青草氣息。天空很純粹,那樣倘然地暴露全部的自己。"上次,你畫我的那副畫還沒給我看呢!"少年閉著眼睛打了個哈哈,說"會給你看的啦!現在,還不是時候。""嘖嘖,那么神秘…"我還沒把話說完,天就暗了下來,有雨打在了臉上,"走吧,下雨了。"我走了幾步,少年卻沒有起身,"咦。你不走嗎?"少年仍舊閉著眼,輕輕道了句什么,我卻沒有聽清,"啊,什么?""沒什么…"雨越下越大,高空傳來轟隆隆的雷聲,我有些害怕了,道"你不走我走了哦!""我要走了…""好啊!跟我…""不是跟你走,我,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了。""嗯,這樣啊,我可以跟你走啊,不論多遠,我都會去的。""不行的,那里…你真的去不了。我,要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說著,少年就站起身,向前奔跑著,我在他身后一直追啊追,可我們的距離卻越拉越遠,我哭著在他身后呼喊著他的名字,可他卻不曾回頭…

我睜開眼,手心里有細細的汗。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那個老教堂回來后,我就經常夢見那樣一個場景。我有些不安地問過他會不會離開我,他卻不以為意道,"傻瓜,我當然不會離開你,我走了你豈不是要哭死,哈哈"我卻仍是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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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忙忙過完了一整個夏天,南方的秋天總是很短,很快又迎來了冬天。我和少年都是冒險愛好者,于是在這個寒假,我和他去了長白山。

有一位導游領著我們上了山,他邊走邊道"哎呀!你一個姑娘家怎么冬天來了呢!冬天山上很容易發生雪崩的,我不能帶你去看天池了,諾,到了那兒我們就下去吧!咦,人呢?"

望著導游往與我們相反的方向走去,我和少年對視了一眼笑了。嘿!怎么可以不去看天池呢?不去看豈不是白來了嗎?

于是我們根據貼吧上另一個冒險愛好者分享的長白山自制地圖,從另一個方向上山去了。

走了很久很久,我越走越疲憊,"嘿!我們是不是走錯了?這路好像沒有盡頭似的!"少年看著手機上的地圖,道"我們…好像迷路了,而且這里手機好像沒有信號。""啊?什么!怎么會呢?""這四周都被雪覆蓋著,根本分不清方向。""啊!那我們豈不是要死在這兒了?""不,不會的,我們再走走看吧,我不會讓你死的"

我們在山中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漸漸有些絕望了,我們來這兒沒有帶上任何食物,又加上寒冷的天氣,我的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夢中仿佛聽見耳邊少年在對我說"不要睡啊不要睡"可我現在,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意識逐漸消失,我以為我會就這樣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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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望見的是媽媽疲倦的臉,我想說些什么,可聲音卻沙啞得聽不清一個音。

一個月后,我回了學校,卻再也看不見那少年的臉。我開始發瘋地找他,我問同學們"秦羽呢?"可他們卻說"誰是秦羽?"我覺得他們瘋了,一定有什么瞞著我。我跑去了我們曾走過的那條小路,跑去了那個破舊的教堂,跑過了我們曾經去過的很多很多地方,卻依舊看不見他的身影…

直到有一天,我路過老師的辦公室,看見了媽媽在和老師說著些什么。"于老師啊,你就行行好,讓著孩子讀下去吧…""不行啊!這孩子自從從醫院回來后總是自言自語,整天嘴里總念叨著一個人名,班里其他同學總受到她的影響…"…

我沒有再聽他們說下去。我跑回了家,找到了那株干枯已久的四葉草"嘿!秦羽,是存在的吧!瞧!這還是他給我的呢!""哈!說我有病?你們才有病,你們全都是病人!""秦羽,秦羽,你在哪兒啊,你會回來的吧?""你說過,要在那個教堂娶我的…""你在哪兒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媽媽站到了我面前,眼神憂傷地望著我,"孩子!你醒醒吧!你是怎么了啊!你這樣,叫媽媽多擔心!""媽媽,媽媽,他們都不相信我,難道連你也不信我嗎?羽,他是存在的,他還唱歌給我聽呢!不信我唱給你聽啊…"可還沒開口,我就哭了,眼淚大顆大顆地打在手上,因為我忘掉調子了,"羽,他說我是愛哭鬼,我不能哭了,不然又要被他笑死,我不能哭…"媽媽嘆了口氣,道"難道,真的要把你送去那里嗎?"我笑笑道"是羽那里嗎?我知道媽媽最好了,帶我去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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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面前,有一個會經常發生唱歌的哥哥,我們都穿著藍白相間的條紋衣服,我已經在這里住了快一年了,很少有人來看我。

我會經常坐在陽光底下發呆…回憶那些零散的畫面…"羽,我好想你,你為什么還不回來?"

多年以后,我的"病"有了好轉,我出了院,卻不再愛說話了,我會經常偷偷跑去那個老教堂,一坐就是一整天…

直到有一天---

有一個少年推開了老教堂的門,我有些木然地望著他,他微笑地朝我走來,"跟我走吧…""你終于回來了,"可是,還沒有等我的手搭上他的手,他又瞬間消失不見…

回不去了…終究是回不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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