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情人節,我和我親愛的老公一起甜蜜度過,我們盡管沒有燭光晚餐,沒有玫瑰香檳,就是兩個人手拉手一起去了一家陜西面館,一起牽著手壓馬路,一起早早的躺在床上說說心里話,但這于我就是很甜蜜的夜晚,很溫馨的家。
聊著聊著不由得聊到了小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小時候盡管看上去并怎么美好的童年,長大后去看也會有美麗的回憶,比如于我,不經意提到自己小時候愛畫畫還得過金獎,拿到過某個不知名的報社的特約小記者證,就是這么隨口一說,老公卻笑了半天,哈哈,還是金獎,他說他有點明白為什么我對自己高中時成績的不理想一直耿耿于懷,在他看來大多數人不都那樣嗎?不能接受不夠優秀的現實,原來根源在小時候還得過金獎哈哈!而我只有狠狠的瞪他一眼,因為這一點也不可笑,甚至還有隱隱的痛,老公講我們昨晚的話夾子就是那個時候打開的。
我有時候會戲稱老公為陳少,陳家少爺,理由就是從他吃穿用度一直都講究,并且他沒有少爺的脾氣。以前我一直介意的是他花好幾個小時打游戲看電視這么“奢侈”的娛樂活動,之所以說奢侈,就是因為在我看來把大把的時間這樣消耗掉簡直就是浪費生命,放在我的生活中是不能承受之重。我與老公最大的區別與其說是消費觀,生活習慣的差別,更多的還有心態上的差異,他算是一個不很富的二代,而我就是貧民窟里長大的孩子,我明顯的可以感覺到我們的不同狀態,老公平和,淡定,遇事沉著,而我焦躁不安,遇事不冷靜。而他一直都在努力讓我變得平靜,而我這卻貧窮留下的副產品,雖然這樣說對貧窮不夠公平,但是坦白講我的內心的恐懼,危機四伏的心態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我記得我還在青春期,生長發育的關鍵時期,也是心里比較敏感脆弱的時期,家庭貧困只有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勞作換來的一點微薄的收入,我穿著親戚家孩子換下來的衣裳,早上起床吃著媽媽給做的或者自己隨便做的早飯,(理由是五毛錢的燒餅太貴啦)上學學費因為貧困被減免(那個時候還沒有開始義務教育,貌似大多數八零后都是沒趕上吧),在那個時候,我穿著的鞋子是打過補丁的,媽媽怕我被同學嘲笑,拿出攢了好久的十幾塊錢讓我去買雙新的。我也想,可是最終我沒有,我用這僅有的十幾元錢買了一本輔導書,因為我更需要它。就這樣青春期的我從來不講究穿著。老公表示不能相信在兩千年以后還有人穿補丁的鞋,問我怎么愿意呢?其實,其實怎么可能愿意呢?無非就是生活所迫,媽媽那時候常講有錢人講究,沒錢人將就,一個還處于敏感的青春期的孩子,在我非常乖巧的面孔下隱藏著一顆危機四伏的心,敏感多疑而又倔強不屈。我買書不是因為我愛它,而是因為我想改變命運。
在那樣一個貧困的家庭,書籍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我堅信唯有抓住它,才能改變生活。所以我一 直一直很努力的學習,因為最實際好處的是學校會對學習好的學生各種減免和獎勵,對于一個溫飽問題都很難解決的家庭來講,這是很大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