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活在夢里,似乎也會樂在其中。 ? ? ? ? ? ? ?
?“美女,請問這附近有機場么?” 我走過去紳士地問道。
?“怎么?”
?“因為剛才看到你,我的心已經飛起來了。”
? ? ?她不屑地笑了,笑容很淺,似乎并沒有因為我自以為精彩的搭訕而有心理上的波瀾,看得出來,她這樣的女子,應該對無數男人的花言巧語產生了免疫力。
? ? ? 她望了望空著的另一半長椅,我心領神會,紳士地坐下。姑娘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撩了撩頭發。
? ? ? 我注意到了她的手表,便贊美道:“你的手表真漂亮,江詩丹頓吧?”
? ? ?她又淺淺一笑,“嗯,上個月跟閨蜜去歐洲買的。”
? ? “哦?去一趟歐洲單純為了買塊手表?”
? ? “倒不是,Taylor Alison Swift歐洲巡回演唱會,我是她的粉絲。我喜歡她那種高雅的女星,不像國內,烏煙瘴氣。”
? ? ? 說這話的時候,我聽得出她語氣里的鄙夷,顯然,這是個家境優沃的女孩而且受過很好的教育,或許她去歐洲聽一場演場會,就跟我去春熙路逛一圈一樣無關痛癢,而我是進城,她是出國。說著,她把書放進包里。
? ? 我下意識地問了一下:“你的包包真漂亮。”
?“喔,香奈爾限量版,生日的時候爸爸送給的。”
?“是么?你爸爸真疼你,我以為全世界的土豪都用驢牌呢。”
? ? ?我尷尬地自嘲道。姑娘捂著嘴笑了:“哈哈,你真幽默……什么驢牌啊,那是路易斯威登,不過我不喜歡這個。”
? ? ? 我不知道該怎么接話茬,便問道:“是么?”
? ? ? 想不到此時女孩的話匣子一下子就打開了,
? ? ? 說:“你知道為什么你們只知道LV么?”
? ? ? 我迷茫地望著她:“不知道。”
? ? ? 姑娘接著說:“因為LV的logo最大,炫富的目的最明確,所以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的香港、日本,九十年代的臺灣,現在的大陸人都喜歡買這個。我跟你直說吧,用這種牌子的大多是土豪,新貴。”
? ? ? ? ?我問道:“土豪不好么?”
? ? 她鄙夷地答道:“土豪兩個字,重點不是‘豪’,是‘土’,我直說吧,土豪就是暴發戶。沒內涵,沒修養,沒底蘊。”
? ? ? ? 我問道:“新貴也是貴族啊。”
? ? ? ?姑娘笑了,說:“新貴其實是個錯詞啦,貴族就是貴族,怎么會新呢?莎士比亞說過三代培養一個貴族,第一代暴發戶,二代土豪,三代才算是有內涵的貴族,所以,唉。”她嘆了一口氣,我聽得云里霧里,只得頻頻點頭。
這時,姑娘不說話了。一時半會兒我又找不到可聊的話題,接下來便是長時間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我問道:“跟我講講你們貴族的生活吧。”
? ? ? ?不知是“貴族”兩個字讓她開心還是姑娘覺得我和她投緣,她的話匣子又打開了。當然,我更希望是后者,因為一個真正的貴族是不會因為別人說她是貴族,她就笑得天花亂墜,而且捧她的人那么多,為什么她就單和我一個人這么聊得來呢?我竟不知不覺開始意淫起來。還好反應快,立馬收起了那副猥瑣的笑容。
? ? ? ?姑娘繼續說道:“其實富人的生活并不像你們想象的那樣風光,就像王熙鳳說的那樣‘大有大的難處’,我要經常陪爸爸參加酒會,見他那些生意上的朋友,雖然我對他們都沒有好感,卻還要裝作一副開心的樣子。”
? ? ? ?她接著說道:“對了,你知道么,每次參加那些酒會,都得穿不同的晚禮服,因為下一次再穿的話,被別人認出來就會說你是鄉巴佬,唉,可是我就常常弄混。”
? ? ? ?我諾諾地點了點頭。她又道:“還有啊,像我這樣家境的人,很難交到朋友,所以我才會坐在這里看書,跟你聊天。唉,好久沒跟人這樣聊天兒了,謝謝你啊。”
? ? ? ?她望著我會心地笑了。“呵呵,我很喜歡聽別人的故事。”我回答道。她沒說話,只是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發呆。
我順勢問道:“聊了這么久,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她看了看時間:“我叫趙昕,我該回家了。”說完便起身走了。我目送她上了一輛跑車。
望著車后揚起的塵土,我打了一個電話。
?“蘇梨緋,你還在馬爾代夫?”
“對呀,怎么了?我跟你說,這兒的水好清澈。”
?“你的保時捷車牌號是不是渝A0517?”
?“對呀,擱家里呢,有小保姆在家,怎么,要借車帶妹子出去兜風啊?”
?“不是,回家以后你檢查一下里程表吧,哦,還有包包和衣柜。”
我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