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此失彼

從意大利來到美國，也快2年了。

這2年，輝哥經歷了很多事，但也有了一點小成績，來美國錢的借債，也都還清了。但，這2年夫妻倆的沒日沒夜的做工，顧了這頭，就疏忽了哪頭。

最大的就是小軍的教育，很多時候，小軍就是借宿在鄰居家里，因為夫妻兩個都回來的晚。還好，隔壁住的是一對老夫妻，為人和善。

有時回不來，就讓他們幫忙門口從校車上接一下孩子，老夫妻也很喜歡小軍，夫妻兩個是解放前，因為躲避戰亂，來到了美國。

一直在美國生活，小孩度長大了，不在身邊，一來二往，輝哥就干脆委托老人家幫忙，照看一下小軍，每個月給他們一些辛苦費。

小軍的吃住問題暫時可以解決，但，孩子的陪伴問題，最終還是個問題。

小軍到美國時，已經有11歲了，但是由于沒有英文基礎，所以，要從頭來，且只能從一年級開始跟起，高高的個，永遠坐在最后一排。

當時，沒有考慮到這么多，也沒有能力去想。其實，我們來到美國，與在國內的農民工是一樣的，還好這里可以就近讀書，不然，連書也讀不上。

“我真的對小軍，有那么點虧欠”，輝哥嘆息到。

“生活多無奈，作為一個平民百姓來說，能打拼到你這樣，已經是屈指可數了”，我緩緩說到，“你對孩子的教育，還是很用心的，你一直帶在身邊，就是最好的榜樣了”

“我父母一直告訴我們，孩子要自己帶大（注：養育和教育），他們不會管的，雖然，當時出來的時候，心里還是有點賭氣的，但是，老人家還是對的，孩子還是要自己帶大”輝哥點頭稱到。

小軍的語言問題，是有影響他學習的興趣的。雖然，我們做了調整，但那是還是主要考慮如何多賺錢，小孩的事，說實話，真放在心上少一點。以后，小兒子出生，就有經驗了，現在他們兄弟二個，性格和發展就是完全不同。輝哥笑笑，但可以看出，兒子有出息，還是讓他感到驕傲。

“我給你說說我大兒子的故事吧，想聽么”，輝哥問我。

“想呀，我孩子還小，我看你二個公子，現在都很不錯呀！真想要與你取經呢。”我比較興奮，說實話，可憐天父母心，我也一樣。

“現在是不錯，老大，就是小軍，也要了我半條命”，輝哥搖搖頭，“不過，現在他孩子都有2個了，現在就是一個美國人，還可以”

剛才說到，隔壁鄰居可以幫忙照顧，小軍雖然學習一般，但最起碼情緒還是比較穩定，老夫婦都是知識分子，所以，對小軍也提供了很多幫助，比如語言上的一些訓練呀。

也就是輝哥他們條件稍微好一點，準備換個貨車賣貨的時間段，那對老夫婦要搬離紐約，去弗吉尼亞州，與孩子住在一起了。

這事雖然來的有點突然，但是，總不能麻煩人家一輩子。輝哥與太太商量了一下，決定太太先離開衣廠，然后去申請一個攤位牌照，這樣，做生意就可以光明正大了。時間也可以自己掌控。

那幾年，美國的經濟非常的好，一般人打打工，收入也不低，沒有多少人申請低收入攤位牌照。所以，輝哥家去申請，很快就拿到了。輝哥就去張羅攤位的事情；

小軍的學習，還有家里事情，更多就交給太太去打理，明年就要進入7年級了（相當于國內初一），后面就是分班走讀方式，對孩子的學習主動性要求更高。

陪伴孩子學習，如果方法不對，比上班辛苦萬倍。嫂子（輝哥太太）也是來自農村，自己沒有讀書多少，語言也不順暢，所以，輔導學習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美國的小學到高中，公立學校都是有學區房的，初來乍到，對于里面很多門道根本不了解。輝哥為了省錢，一直住在這個小區，房租相對比較低廉。但，混合族裔比較多。

外加身邊的朋友，對于孩子教育，都是隨遇而安型，以為送給學校就完事了。從沒有考慮過學校有什么問題。

孩子慢慢長大，慢慢就進入了叛逆期，這個學校由于是混合族裔，也是很多新移民的孩子經常出入的（原因，住房便宜），這群孩子，整體就層次不齊。

小軍初中3年，進入到這個學校后，跟隨著叛逆期，慢慢就結識了很多“志同道合”不愛學習的朋友們，都語言不太好，容易與當地孩子產生誤解，導致隔閡。

嫂子也想了很多辦法，雖然說是管教孩子，但平時心思還是在如何做生意上，白天也會去攤位上幫忙。到了9年級時，孩子已經15歲了，有一天，學校的華裔顧問老師，把輝哥叫去學校了。

在美國，一般不會叫家長去學校的，但，此時的輝哥，已經是哥很忙的生意人了。在紐約，慢慢有了自己的生活圈。既然學校有召，肯定立馬要到，一路飛車過去，也沒想太多。

“小軍爸爸，我代表學校，要跟你談談小軍的學習和成長的事情”，華裔顧問老師姓王，人稱王老師。王老師與輝哥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非常正式的。

“請講，我聽著，王老師，是不是小軍。。。。”，輝哥心里一驚，莫非孩子犯了重大錯誤？

“小軍爸爸，我們目前還沒有確切證據，表明小軍有什么過格的行為，但是，在這2年多來，他的成績一直處于一般水平，還有，就是結交的一些朋友和同學，據我們了解，有些事社會關系比較復雜”，王老師小心說到。

“你們要多關心孩子，多陪伴孩子，小軍在我看來，人品質還是不錯的，如果持續成家不好，后面只能上一個一般的高中。。。”王老師繼續說道，“所以，你們如果有時間，要多陪孩子，渡過這段他人生中比較”困難“的階段，你要知道，我們學校會尊重每個人的發展，也就是，如果不是孩子主動提出要尋求我們的幫助，我們是很難以過多的走進他的世界的”

輝哥腦袋翁的一下，畢竟陪伴孩子，比起做生意來，這真是一頭霧水呀。

“王老師，您說，我們該怎么做呢？”

“你知道美國也是有學區房的，這塊，你們要多留點心呀，我是華裔老師，一般學校不允許這樣引導家長的，你知道就好，千萬別對外去說呀，不然，我就要失業了”，王老師再三叮囑輝哥。

輝哥與老師告別，學區房這三個字，就落入了他的腦海里，這，三個字對他自己也是有很深遠的影響。

好在，現在的輝哥，已經不是剛來美國的輝哥了。他的朋友圈，除了朱總外，有了更多一些生意上的伙伴，他們很多是來這里很長時間了。我應該要早點問問人家，輝哥大力拍了自己腦門一記。帶著懊悔，也帶著希望。

很快，從幾個批發商老板那里，獲取了詳細的資料，原來，在美國的公立教育。每個學區的學校，跟當地的房價和地稅（房子每年要繳納的政府稅）不同來定，一般來說，地稅越高，教育愈好，因為地稅直接給到當地學區的學校教育的。

也就是在原則上公平教育的條件下，那里錢多，請到校長呀，老師呀，配置的資源會有很大的不同，同時，還有家庭（同學之間）也完全不同，好了，這就是公開的等級。這些，都是公示在紐約教育局的，市民可以隨時查詢，包括任何外來的人。

打聽好了，就趕緊找房子搬家把。美國搬家和變更學校很容易，先搬家，提供住房證明，到教育局申請，教育局就會就近安排學校，轉學是很容易的事情。

轉學雖然容易，小軍適應可就難了。

10-11年級在新學校讀的，在新的校區，輝哥自己開始也不適應，那里居住的人口就少，也就有很多的不方便。

小軍到了新的學校，壓力就更大，就越來越自卑，情緒很低落。。。

這幾年，因為小軍的學習，一家弄的雞犬不寧。輝哥一面繼續自己的生意，生意也越來越越好，家里孩子大了，老婆也火氣大了，這種雞飛狗跳，吵鬧，抱怨，責怪，此起彼伏。。。彼次消耗了快2年。。。

（未完待續）

2017-1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