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中做到真情實感容易,小說中做到這樣可是太難。如心靜不下來是絕對做不到的。我的心還是無法靜下來,所以無法也不愿還是喧囂的開始。真正有價值的小說都是有真情實感的,都是心靜的狀態下創作出來的。重讀張愛玲塞林格錢德勒對比當代中國文學刊物上的一些小說,后者造勢的過度虛構的小說令人反感。那天無意中做了一個試驗,做了個閱讀比較,隨手拿起書看了路遙的短篇《姐姐》,越看就越知道了結局,而且語言和人物顯然好像都是作者的刻意而為之,公式化一樣,看后好像精神上沒有得到什么享受和滿足,既不幸福也不痛苦。又隨手翻看張愛玲的《傾城之戀》。愛情的陽謀與陰謀,人物的外在與內心均處處個性而豐富張力十足。最主要的是語言那韻味醉在其中。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個既共性又個性的現實人生的生存世界,與此同時每個人也都有一個心底的世界,如果這只是現實世界的延伸和復制,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如除此之外他心底還保有一個只有自己暢通無阻的童話世界,那他就具備了詩人和小說家的種子。有合適的土壤就能破土而出花開花落幾時休不了了。通過重讀張愛玲感悟她的心底世界的與眾不同,和她的語言文字與她本人關系,當然不是向她那樣與社會隔絕,但還覺得寫作者擁有自己獨特的心底世界的重要性。否則,一個作家盲目的屈從物質利益關系,盲目的模仿別人,例如錢鐘書的風格張愛玲的風格等,是會雷同并失敗的。深刻的人性來源于深刻的對個人體驗的把握——每個人的內心世界的不同。
我想起遲子建的北極村童話系列作品,那是她的童話世界,也是一個文字世界里的童話塑造。雖然她后來屢屢獲獎,如《世界上所有的夜晚》,但讀后似乎是看到了她個人的童話世界在哪里,但是作者為迎合典型化原則和部分讀者的喜愛而刻意為之的趨勢和特點十分明顯,因此就把讀者閱讀的體驗從真正情真意切的童話世界里驅逐出來。而張愛玲與我們距離很遠,但今天讀她還是感覺到她的童話世界的悲歡離合的魅力所在。這是真情實感的力量與魅力!
我也有好幾個童話世界,小說的詩歌的,散文的隨筆的,它們一直在我心中的城堡里駐足,徘徊,找尋詩意的適宜的家園,如今仍在找尋的路途上,鍥而不舍的找尋!覺得因找尋的那份心靈的痛苦與磨難之后的一種板依與歸宿,其實就是一種精神家園的獲得,然后棲居。長久的過程終歸比閃電式的結局要來的可靠的多,過程中的痛苦體驗以結局中的幸福逐漸表現出來,走著走著,走到了所謂的絕路與險峰,別急,別覺得你是失敗的,你是一無所獲的,人生真正美好的風景其實是在這里:充實與快樂。最近一兩年,我又有了一個童話世界,那就是圖書館和圖書館學,只是我才剛剛運來昔日的木料,還沒搭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