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如果將時間在一維無限的數軸上平鋪展開,再以年的時間尺度視角,你可能會能看到稀稀疏疏的時間點,放大至“月”的尺度,便又會發現點變得更加密集,接著再放大至天,時,分,秒......我們可以看到一個緊接著一個密密麻麻的點集。
我們重新將時間數軸尺度縮小,回到宏觀視野,可以將數軸分為三個時間區域:以當下為基準分割的過去時,現在時和將來時。
但由于人是三維的生物,卻生活在四維的世界里,所以我們只能看到四維空間的截面:既看不到過去,看不到未來,只能看到此時此刻的世界,更無法去改變。
02
記得有一次我在陽臺上看書,然后慢慢沉浸下來,耳邊的風聲,蟲鳴鳥叫清晰可辯;身體里的呼吸聲,心跳聲若有所覺。
我嘗試從時間的維度把自己過去的時間平鋪展開,將“累計至今”的時間放在無限數軸上有序排列,無論是悲傷與快樂,不帶任何情感和批判地擱置在上面,而我只要在一旁靜靜端倪。
回到真實的世界中,靜靜品味自己的悲傷情緒,仿佛在觀察另一個人,不用帶任何批判的,不用帶任何情感。從出生的起點走到現在的“每一個自己”,我想我是一直如此消極的人嗎?為什么我會不喜歡甚至排斥現在的這個自己?
是因為我們更想回到過去?
是因為我們不喜歡長大的自己?
是因為我們總是渴望成長為理想的自己?
過去既定的自己,現在成長中的自己還是未來理想的自己,哪一個又是真實且實際存在的呢?
我們來做一個簡單的證明與論證:
倘若處于過去的你曾經想象過現在自己可能的模樣,甚至一度把想象中的自己作為真實存在,然而事實是現在的你和處于過去想象的你是有差別的,那么這也意味著你想象中的那個自己是真實存在的論證不攻自破。
比如你曾想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學,讀自己喜歡的專業,畢業后做自己喜歡的工作,然而結果不是事與愿違就是“移情別戀”。所以說“過去的你”想象的那個“未來的自己”是不真實的,而想從現在回到過去亦是荒謬的,唯一且真實的只有現在的、當下的你自己。
所以說在任何時間序列上的每一個點有且只存在一個真實的自己。
03
那如果在當下突然同時出現兩個自己的時候會怎么樣呢?
一位印度哲人克里希那提問:我臉紅,我控制臉紅,那么臉紅和你是什么關系?
臉紅的就是我,臉紅本身就是自己的一部分,但是你似乎并不太喜歡這個臉紅的自己,這將意味著你是一個怯懦的人,與你想象的那個勇敢、處變不驚的自己大相徑庭。但是一旦當你試圖排斥臉紅的時候就是制造了分裂,臉紅和我不再是一個整體,臉紅被我當成了“異己”。
再如悲傷,一對失戀的人往往一開始會有悲傷的情緒,而且會持續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就是在自我矛盾中尋找真實自己的過程。
在失戀之前:你擁有他(她),仿佛擁有了一切。
在失戀之后:你失去了他(她),就認為失去了所有。
對比之下,你不愿意接受這個好像已經失去所有的自己,而憧憬曾經那個擁有對方的自己。于是你開始排斥,開始逃避真相,逃避最真實的你自己。但是你不知道無論是悲傷還是幸福,都是你自身,而不是異己,在悲傷產生的那一刻,你就是悲傷的你,或者說悲傷就是你。
當你費盡全力企圖消滅悲傷的自己,回到過去那個快樂的自己的時候,你已經開始產生分裂的自己,你對抗的越是厲害,這個悲傷的自己越是成為越重要的異己。
幸運的是,除了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人類還會反思和思考,會回望過去,從自己的經歷中吸取經驗教訓獲得成長。
只是很少人能在當下的時間或遇到突然的情緒失控能做到這一點,不過隨著我們沿著時間的數軸越走越遠的時候,回頭再來將時間按序列展開時也會更加冷靜和客觀。
因為你發現你已經不是曾經的自己了,也更加回不去,你很清晰看到你就是現在的自己,在當下的時間中你所有的情緒,感覺,情感都是當下的唯一。而你唯一且只能做的就是學會接受當下的真實的你自己,簡言之,活在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