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知情深,無憂的少年郎
每一個故事的開頭總是偶然,而這種偶然卻又像是一種注定。
2000年的下一年,炎熱的7月總是 讓人多幾分幻想。我想他是快樂的,因為這是一個升學的假期,沒有學習更沒有作業,而有的是碼頭,是大船還有斑駁的籃球架。
他喜歡數船,他喜歡坐在碼頭的岸邊數著大運河中來來往往的連體船,有的運著沙,有的運著磚,還有的運著莫名的東西。空氣中彌漫的是水上加油站的油味,從沒感覺到難聞,反而有一種親切感,這是石化大院里孩子們的習慣吧。少年已經習慣每天穿梭在碼頭的各個角落,從儲油罐到油泵,從岸邊到飯廳,雖然缺少玩伴,但也過的無憂無慮,偶爾往運河丟幾個石塊,偶爾蹦達到客船上見識一番,如果沒有她,這個假期也就這樣了吧。
如果不相見 便可不相戀
如果不相知 便可不相思
如果不相伴 便可不相欠
如果不相惜 便可不相憶
我總說,所有的遇見,都源自偶然,而偶然是一種注定。
印象中的那一天,天很藍。因為那天一路上都在思考,為何造紙廠排污口的水和天空是一個顏色?以至于到地后需要去碼頭數一數大船來平復一下思緒大開的腦洞。
少年郎的身手是矯健的,跳下自行車的后座直奔岸邊而去,但他卻定格在岸邊拐彎處。那是一席白衣長裙,迎風的百褶裙擺伴著微亂的黑發,自東向西,這是一個如畫的女孩,他心想。原來天空的藍并不是因為那污水,而是因為她的身影像白云裝飾著遠方的藍天。他不懂什么叫喜歡,但他不想打破這美感,應該說,這景這影比大船有趣,少年郎是可愛的,盤腿坐下,手拖下巴,癡癡的觀望是他最直白的想法。
都說,女孩的第六感很靈,所以千萬不要盯著一個女孩久看,因為她會發現你。她的轉頭很突然,突然到他躲不開那一抹驚詫的眼神。肆目交接的時刻,并沒有那么多火花,是那濃濃的尷尬。
好吧,除了站起來拍拍屁股,還能有什么辦法?我想他一定是這么想的。而她,多了幾分緊張。
“嘿~,你占了我的位置!”他的笑容一向來都是人畜無害的,語氣里帶著俏皮的責備,我知道他是在掩飾自己的尷尬。但這不重要。
她沒有說話,她喜歡他的笑容,她也知道這是一個玩笑,但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少年人的友誼總是那么簡單,地主少年的地盤上新來的少女,他們熟絡需要多久呢?一天?半天?還是。。。。。。。
“你好,我叫佚書”他厚顏而上,在她遠眺的雙眼前揮著手,順勢把身體往她身邊湊了湊,心中默念一句“好香”。
而她,早已羞紅了臉,卻好強的回答“我叫安琪”。
如果這個時候佚書說一句你的臉好紅,安琪一定會把他踢下水,幸好他說的是,“安琪,你真好看”。是個女孩子都無力反駁這句話,所以她選擇側過臉。
安琪的沉默,讓少年郎不知所措,原來比考試更難的,是現在該怎么辦。
他選擇的是沉默,往后靠著石墩,安靜的數他經常數的大船,繼續思索船尾排出的水到底來自于哪里,只是大船的數目會數不下,只是船尾會變成百褶的白裙,眼神時常會瞟向左手邊的身影。
他的沉默讓她更加的不知所措,強自鎮定的側著頭繼續遠眺。
“咳……咳”他為了打破僵局,“安琪?”。她疑惑的回過頭應道:“嗯?”
“你的脖子一直側著,不酸么?雖然你側面更好看,但是也不用一直這樣吧?”佚書已經調整好情緒,發揮出他那活寶的性格。
這是第一次相遇,雖然一開始有點尷尬,但最終還是成功的成功的打開安琪的話匣子。
都說佚書是一個活寶,在他的年紀還不懂什么叫做撩妹吧,這一定是天賦,因為從認識安琪到成為好朋友只用了一個上午,而熟絡只用了2個小時。我能告訴你,中午就相約去食堂吃飯了么?也許在那個年紀,友誼總是那么容易建立。
食堂的菜總是沒什么油水,食堂的肉總是有很多的油,正好,她喜歡清淡的蔬菜,而他喜歡大口的肉。在這里,佚書也順利的見到安琪的姑姑——相熟的阿姨,水上油庫并不大,這里的人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唯一的新人也就是安琪,所以佚書向阿姨拍著胸脯保證要照顧好安琪這個小姐姐。
石化小院的特色是茶糕和蔥油糕,茶糕帶肉,又油膩,是佚書的最愛;安琪的口味,讓她試著來一份蔥油糕。這是他們第一次約會么?一定是的。不然這兩個小娃怎么會去公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