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的魔咒(二)

Andrew他們到了老太太的家門口。屋子像是用巨大的椰子殼做的,烏黑發亮,樓頂窗臺邊的藤蔓能一直垂掉在地面上。屋子后面的山坡上種滿了許多植物,散發著陣陣奇異的味道。

“順著這個藤蔓爬上樓去,里面會有很多驚喜”,老太太轉著狡黠的綠眼睛:“小伙子,幫我把東西送進屋子里去,我要忙活著做香草湯啦。”說罷,忽的就抓起旁邊藤蔓,那東西就像活了一般拽著女巫爬到樓上的窗臺。

“還是不用了”,Andrew艱難地說:“我還要回去幫媽媽做事哪。”說著就想拔腿往回跑。

“該死的小東西們,不知道來了客人嗎?快給他開門!”女巫在窗臺上用拐棍狠狠地敲打了幾下椰子殼。

房門轟得開了,從里面跑出來一群小松鼠,擁著嚷著把Andrew推搡進了屋子里。Andrew登時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Andrew醒過來,看見身邊圍了一群松鼠,他們全都睜著黑溜溜的小眼望著他,見他醒了,就躥上躥下地吱吱叫。女巫生氣地伸長了魔杖去敲打他們的小腦袋:“都給我安靜!快去做事!”

“這是什么地方?我要回家!”Andrew忍不住哭了。

巫婆笑呵呵到:“Andrew?你在害怕嗎?我可是特地為你準備了香草湯呢,不準備嘗一下就回家嗎?”說罷,就讓兩只小松鼠頂上一碗湯來。

Andrew從來沒有聞過如此迷人的香草味,接過湯匙稍稍抿了一口,不由得大吃一驚。人世間怎么會有這樣的美味吶!即便是國王也可能沒有嘗過這么美味的食物呢!剛才慌亂的心情也平復下來,自然也就忽略了旁邊跳來跳去的似乎很焦躁的小松鼠,一口氣將湯喝個精光。

后來,Andrew好像沉沉地睡著了。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自己也變成了一只松鼠,在巫婆的家里做了七年的仆人。聽這些松鼠說他們之前也是人,都是被女巫帶回來才變成松鼠的。

他們早晨將松子仁和栗子一起磨成粉,做成軟面包,用茉莉和玫瑰花搗成的果醬涂在上面給女巫吃;栗子殼可以給松鼠們鞋子,松子殼用來做哨子——他們輪流在晚上放哨;用番石榴和葡萄榨成汁,去澆灌后面花園里的奇異花草;他們還得早起將樹葉上采來的露珠收集到酒瓶里,用酸梅來釀酒;夕陽落山前是巫婆的下午茶時間,松鼠們有的忙著針線活,有的忙著嗑堅果,有的忙著用鋸子磨椰肉和可可粉,有的跳到羊圈去采奶油——長在羊身上的奶油花。用香蕉皮幫女巫把鞋子擦的光滑油亮,不然頭會吃她的棍棒——Andrew也嘗過幾次苦頭。

就這樣過了幾年,他做了女巫的管家,管理著所有的松鼠,他還學會了所有人世間沒有過的美味菜譜,成為女巫的主廚。這樣的生活一直過了七年。

Andrew打了一個重重的噴嚏,從椰子殼沙發上醒過來,腦袋沉沉的,好像盛了很多東西怎么也甩不掉。啊,這都什么時候了?媽媽會擔心壞的!他直了直酸痛的腰板朝門外走去。一旁的小松鼠們跑過來圍在他身邊吱吱叫,滿眼的不舍,有的甚至留下了眼淚。

“謝謝你們的款待,不過我真的要回家啦!” ?Andrew拉開面前的門走了出去,留下身后一群哀傷的嘆息。

到了媽媽的攤位。她怎么看上去老了那么多呢?只是一會功夫吶。“媽媽,我回來啦。”

面前的婦女望了他一眼,驚恐地叫道:“誰是你的媽媽!你這個該死丑陋的侏儒!”

緊接著旁邊圍了一群人,都來安慰Andrew的媽媽,說她如何不幸,就在七年前,她14歲的小兒子被一個巫婆帶走就再也沒回來,聽說帶走她兒子的正是凱瑟琳女巫,五十年才來集市一趟,估計等不了求女巫把兒子送回來了。

Andrew一陣眩暈。什么?七年?我明明是睡著了啊!難道那些夢都是真的嗎?!

他扭著僵硬的頭走到附近的布店里,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快要暈了過去。面前是一個不到身材矮小的侏儒,干癟的皮膚,巨型鷹鉤鼻,巨大的頭顱似乎和肩膀連在一起,重重地壓在瘦弱的身體上似乎要倒下去,干柴般的雙手也像鷹爪一樣彎曲。

“先生需要買點什么?”

“不,我什么都不需要。”淚水從湖藍色的眼睛里奔涌而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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