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深圳今天已一個月兩天。
工作依舊沒有如我一開始料想的一樣,順利找到,然后加薪升職,從此一帆風順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
大體上就是大家都在說的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
這一個月里,我接觸的最多的并不是求職過程中的同齡人,而是在深圳社會地位的不高受教育程度不高的一群人。
我由于住宿的問題,暫住在在深圳開川菜館的堂哥在羅湖區(qū)的出租房里,與他的母親也是我的二媽住在一起。
每天和二媽同住,同吃的除了我倆還有菜館的廚師師傅和跑堂的小弟們。
而我感觸最深的事,就是從這里開始。
第一是我二媽。
記得來深圳前,許多人都說二媽來深圳享福,跟著堂哥過好日子,因此不愿在家給她的二兒子帶孩子。我也以為是如此,畢竟合情合理。
然而來到這里第一天,我就看到二媽在飯館背后的巷弄里佝僂著背,洗菜洗碗,忙個不停,沒有片刻停息,晚上九點左右她又要去附近的小區(qū)收廢紙殼和空水瓶,一直忙到直到十一點半才上樓來。
我始終心里有些難受,畢竟和我曾以為她的生活差別太大。我問她我可不可以幫忙,她拒絕了,特別坦然的說她今天賺了多少錢。然后一個鋼蹦一個鋼蹦的給我看。
她說她特別開心,因為有事做有錢掙。
我不愿意去說我的兩個堂哥做的怎么樣,畢竟二媽說我的哥哥有給她支付養(yǎng)老保險保費。但我很心酸。
另一件事是跑堂小弟中的一位,第一天我到他們店里,沒有人與我打招呼,只有他,熱情招呼我問我要不要喝水,與我聊天。后來二媽告訴我,他從小沒有母親,十六歲到深圳打工,每年全部工資都給自己的爸爸還賬。我非常吃驚,難以想象,這么陽光溫暖小孩是這樣的家境這樣的遭遇。
這似乎是聽過無數(shù)遍的勵志故事橋段,但這是第一次真真實實的發(fā)生在我的身邊。
我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我受過許多教育,讀了許多年書,因此我自詡我是一個有素質(zhì)的人,我覺得有些苦該吃有些苦沒必要吃。
但有時候嬌氣與吃苦耐勞之間的界限很難處理清楚,我只知道,我多了很多抱怨,少了很多最初的吃苦精神。
我可能會因為自己的懦弱浪費掉一次保研名額就抱怨三年,因為自己不努力沒寫好論文怨天尤人幾個月,會因為自己不夠自控而失去一些機會就哭哭啼啼。
太多了。
大概這些抱怨背后,其實有一點抱怨不公吧。
但是看看他們,我就真的感受到,沒有什么是公平的,就像阿甘的媽媽說的,我們要做的只是把上帝給我們的現(xiàn)有的東西發(fā)揮到極致。
每個人生來必然不一樣,必須要接受這一點。
此后,我們要知道,我們都不一樣,做自己就行。
向上向善。
就像我二媽說的,只要有事做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