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潘金蓮,還是小白菜?抑或是千古奇冤竇娥?
上映首周,《我不是潘金蓮》的票房就破了2億,如今奔5億而去,成績還是可圈可點的。
在朋友的強拉硬拽——最重要是連電影票帶爆米花一起承包了之后,我也去看了首映,感觸很多。
毫無疑問,這是截止到目前以來,馮小剛在大熒幕上最大膽的一次嘗試,尺度也是我觀影幾十年以來所看過的最大的(好吧,別想歪了)。
至于口碑的話,有人說好,非常不錯,年度誠意之作。也有人狂噴,說看到一半就看不下去了,集體退場......
然而,這到底是一部什么樣的電影?值得我們冒著嚴冬去影院走一趟嗎?范冰冰所扮演的女一號,又到底是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個“潘金蓮”?
《我不是潘金蓮》的故事線索很簡單,但真正值得我們看的,其實不是故事本身,而是故事在推進過程中的層層阻力,及其折射出的官場現象。
簡單來講,故事是這樣的:
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李雪蓮(范冰冰飾),為了糾正一句看似無關緊要的話,與上上下下的官員百姓,打了十多年的交道和官司。
沒想到的是,她想要折騰的一件事,變成了另一件事,接著又變成了第三件事。
正所謂“十年官司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她還是沒有把這話給糾正過來,但她已經飽嘗了人情冷暖和世態炎涼。
其實李雪蓮拼命想糾正的這句話,是她前夫說的:
“你是李雪蓮嗎?我咋覺得你是潘金蓮呢?
然而一方面,這句話到底有沒有糾正的意義?另一方面,雖然李雪蓮一直想告訴大家“我不是潘金蓮”。可后來的事實表明呢?
要想回答這兩個問題,就得說說以下這三個男人,他們都是因為情欲跟李雪蓮產生了或多或少的關聯。
第一個男人:前夫秦玉河。
李雪蓮到底還是愛不愛秦玉河?答案是肯定的——雖然這種愛跟我們在韓劇中所看到的風花雪月不一樣,也不像是詩經里所描述的那樣詩情畫意,“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其實,李雪蓮的愛傳統而純粹,愿意并敢于奉獻,無條件地信任,完全是屬于嫁夫從夫的中國式婦女類型。
也正因如此,這種愛在經過背叛后,變成了一種恨,所謂“愛之深,恨之切”,所以她一開始想的不過是“先結婚再離婚”,可后來卻想把對方殺死。
第二個男人:廚師趙大頭。
其實,這是一個不錯的男人。李雪蓮去了北京,無依無靠,他不但冒險收留了雪蓮,還客觀上幫了大忙。后來,在李雪蓮被警察尊點盯著的時候,也成功地幫雪蓮逃走。
總的來說,大頭是值得托付終生的一個人。李雪蓮一度也以為這就是她的歸宿,也因此放下了所有的過去,準備過新日子。
但命運卻再次開了一個玩笑,她發現大頭其實有瞞著她跟別人做交易,所謂的感情,不過是一場“演戲”(其實性質遠沒有那么嚴重),于是憤然離去,放棄了手中的幸福。
第三個男人:屠夫。
雖然此公的出鏡不多,但卻很重要,因為從雪蓮跟他的交談中,折射出了李雪蓮的價值觀:
為了達到殺夫的目的,不惜以肉體為交易籌碼。
正是這三個男人,構成了李雪蓮的情感線,也折射出了她的愛情觀。
當然,電影除了講愛情之外,還有更多的值得回味之處。
比如說,這部影片跟張藝謀多年前的代表作《秋菊打官司》有些類似。
然而,同樣是打官司,不一樣的是:秋菊打官司是為了“要個說法”,是有邏輯基礎的,面目也是嚴肅的;
而李雪蓮整個行為的動機都是“不蒸饅頭爭口氣”,不懂法理,蠻不講理,也不管程序是否合理,只要能達到目的,屠夫也好,大頭也罷,隨便都能上身,都能“弄那事兒”,她根本不會顧及到,弄了那事兒之后,潘金蓮的帽子其實已經戴在了頭上。
當然,李雪蓮的思想轉變原因,電影里也有交代,正是因為前夫在大庭廣眾之下,揭示了她“婚前不是處女”的秘密。而這樣的事實,很快就會在小鎮里傳開。
也正因如此,李雪蓮才有了殺夫的念頭,也有了后面十年來折騰的理由。作為一個農村婦女,她只是單純地想摘掉這頂“潘金蓮”的帽子而已。
另外,圓形和方形的畫幅使用,也給電影帶來了反思和趣味。
很多人猜想,圓形可能代表著官場的圓滑,方形則是代表方正和公正,“整部電影圓的多、方的少,就是說公正還遠遠不夠。”
最后,特別想提的一點就是,借用法院院長(大鵬飾)的話來說:
官員覺得她像小白菜;她認為自己是竇娥;經過多年的告狀,已經修煉成了白素貞——再加上前夫說她是潘金蓮,李雪蓮的身上,足足活著四個大名鼎鼎的中國古代女性。
其實細想一下,這四位女性,是不是恰好代表著中國某些傳統婦女“弱、冤、癡、欲”的四大特點呢?
所以,李雪蓮最后還是成為了潘金蓮——哪怕跟我們想象中的有所不同:
《水滸傳》里的潘金蓮是一個美麗風流,心狠手辣和毒殺親夫的女人。
而電影里的李雪蓮,同樣是一個美麗愚昧,而且不擇手段地想要殺害前夫的女人。
但是,如此一個放蕩隨性的潘金蓮,當年也一定是單純鮮嫩的小白菜。而真正給李雪蓮帶來變化的,到底是社會和法理,還是愛情和婚姻,抑或是她自己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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