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秋天的一個黃昏。我放學(xué)后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個地方。
之后，夜將要近的時候，我獨自一人才回到了家里。回家的時候，我的心里異常的矛盾。
到家時，媽媽問我，怎么這么晚回家，到哪去了？我第一次撒了謊。我說，我陪同學(xué)去買衣服了。
媽媽好像問的來了興致，在哪買？和哪個同學(xué)？男的女的？一連串的問題像機關(guān)槍一樣，向我掃射而來。我有些吃驚，媽媽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多事了。同時，也許是因為心虛，我有些不耐煩的說，媽，你問那么多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孩，也不是犯人。我說完，有些生氣的坐在沙發(fā)上。
媽媽好像也覺得自己過了，來到我的身邊說，我的女兒呀，這可不能怪我，你要知道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你班主任打電話過來了，說讓我們多注意你，不要讓你走歪路，不要在這個時候出什么岔子。讓你的北大推薦生給丟了。
我沒好氣的說，我不在乎，沒有這個推薦，我照樣能考進北大。
媽媽聽了呵呵笑著，知道我女兒行，可我在乎，有這個推薦，那你就穩(wěn)定進了北大了。我就不要再擔(dān)心你高考發(fā)揮失常什么的了。為了這個我什么都做的出。
我更氣了，原來媽媽一直在咒我高考失利。我沒再理媽媽。這時爸爸從房間里出來，對媽媽說，別在這瞎說，你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有多乖嗎？就知道擔(dān)心這些有的沒的。我相信我們的女兒絕對不會早戀的。
本以為爸爸會比媽媽好一些，幫我說話。可沒想到，爸爸比媽媽更狠，明著是說媽媽，可誰又知道他們不是在唱雙簧呢。反正當聽到爸爸說的“早戀”后，我尷尬的啞口無言了。
媽媽此刻對著爸爸說，你怎么說話的，我當然知道我女兒是什么人，你這不是在挑拔我和女兒的關(guān)系嘛。
我是相信女兒是不會早戀的，可你不知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是多么的開放。我今天在買菜的時候，你知道我看見了什么？
爸爸好奇的問，看見了什么？我本來沒興趣的，可看見媽媽奇怪的表情，我好奇的側(cè)耳聽著。
媽媽說，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我看見兩個學(xué)生在接吻，就這么大，媽媽指著我。
我打開媽媽的手，生氣的說，媽，你指我干嘛。
媽媽發(fā)現(xiàn)自己不好，也縮回了手。對著爸爸說，你看，我能不擔(dān)心嗎？我并不是說，我們奇會這樣。我怕她交上不好的朋友，走歪路。爸爸聽了，像個小孩一樣點點頭。
我看著爸爸點起了頭，我就更氣了。我站了起來，你們要是再對我說什么早戀不早戀。我就真的早給你們看。說完就走進了房間。
媽媽和爸爸都沒有說話了。因為他們知道我說到做到的。過了一會，媽媽指著爸爸推卸責(zé)任的說，都怪你，說錯話了吧。爸爸一臉懵懂，充當了一次冤大頭。
我蹲坐在床上，腦子里的思緒又開始滿天飛了。想起了放學(xué)后去的那個地方，真的很美。想起了……
突然覺得臉好熱，沒想到他會那樣說，真不知道怎么辦好。
還是打電話跟靜說說情況吧，看她怎么辦？面對海話，我還在猶豫。
傍晚放學(xué)，夕陽還未落下，鮮紅的顏色，不知道何去何從。
走，跟我去一個地方。海對我說。我有些不懂的問，去哪里？
別問那么多了，去了你就知道了，保你喜歡那里。海微笑的說。我看見他的的肩膀上背著一個軍綠色的畫板。
我不想去，我要回家，爸媽還在家等我，不知道為什么最近他們管得我很嚴。我對海說。
海突然拉著我的手，你一定要去，那里真的有很美的風(fēng)景，你不去會后悔的。再說我還有話對你說。說著，海就拉著我往遠方跑去。
我被海拉著，出奇的為有反抗，而是隨著他一起跑了起來。可能因為我們是朝著太陽的方向跑著，也許是我心里喜歡這樣的感覺，像每天的晨跑，亦或是那人是海，我相信他。所以我沒有拒絕，而是跟著一起跑。
我們穿過一條九曲十彎的小路。我下意識的問，海，你究竟要去哪？
海沒有回答，只是對我反過身看著我笑了一下。然后又拉著我跑了起來。
看著他的眼神，我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的放心跟一個男生來一個陌生的地方。
過了一會，我們就出現(xiàn)在了一片原野之上。我驚訝的出奇，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青青草原嗎？一片綠油油的草，仿佛一望無際。要不是遠處多余的樓房身影，還以為自己在內(nèi)蒙古呢！我不由自主的張開雙臂，奔跑起來。遠處的夕陽仿佛也在笑，遲遲不忍離去。
是不是很美，沒有白來吧？海笑著說。
我也笑著點頭，是的，你是怎么知道這的？
海走近我，我經(jīng)常在這里寫生。說著就把他軍綠色的畫板從肩膀取下。
噢，你是個藝術(shù)生。我說。
海點頭，來，我?guī)湍惝嬕粡埉嫞涯愣ǜ裨谶@美麗的地方。
我聽了高興萬分，好啊，好啊。可我不是要站著不動，好累的。
海說，你不用這樣，可以隨時跑，玩。
我有些奇怪，為什么不用？
海看著我，因為你樣子，已經(jīng)在我心里定格很久了。
我聽到這話，心中一顫，莫名的感到一絲微微的甜意。
夜晚，我躺在床上。仰著頭，看著手中高舉的一副畫。畫上有一片一望無邊的草原，一個女孩趴在草原上，雙手托著腮，看著遠方落了一半的鮮紅夕陽。晚霞中的一切是那么的美麗。
那女孩的樣子和我一模一樣。想到這，我不由得笑出了聲。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為我畫畫呢！
此刻，耳朵里的耳塞傳出了靜的聲音，大半夜的，笑什么笑。發(fā)春呀！
我這才想起自己還和靜通著電話。你能不能純潔一點，說出來的話怎么那樣的不堪入耳。我對靜說完后，就覺得用錯詞了。不應(yīng)該用純潔的，因為靜永遠也無法理解。她肯定以為這是個貶義詞。
果真，靜大聲的對我吼奇，你敢咒我純潔…我看你的話才不堪入耳呢！你說你一個女的，還跟一個不怎么熟的男的，跑到一個陌生地方。你怎么那么不自重，你老實交待，你們干了什么沒有？
我聽了有些百口莫變的感覺，可我有點氣，氣她口中的那個自重。原來靜還知道世界上還有這個詞。
我說，你這小丫頭，別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腦子里盡是不良思想。
靜聽了笑著說，呵呵，別以為這樣說，我就能放過你，既然給我知道了，就別怪我問到底，你們究竟干了什么？
我開始后悔告訴靜，我跟海出去玩的事了。其實不算是我告訴她，是她一點一點逼出來的。我開始只是問了一個問題，靜，如果一個才跟你見過幾次面的男的對你表白，你會同意嗎？就這樣，不知道是我的口不牢，還是靜這鬼丫頭太靈。把我的話全套了出來。可有一件事，我想不能告訴靜。
我們能干什么？你別瞎想，他只是帶我去看風(fēng)景，幫我畫了一張畫而已。我變得小聲，因為我真怕靜再說一些別的事。可我錯了。
靜不依不饒的說，你怎么突然變小聲了，肯定有鬼。他怎么會無緣無故地要帶你看什么風(fēng)景。喔，他是不是占了你便宜。
我聽了趕緊說，你有沒有搞錯，才沒有。
靜說，你干嘛這么緊張，一定是的。他先把你哄得好好的，幫你畫畫。然后就趁機占你便宜，他突然拉住了你的手，然后是腰，最后是……
我聽著靜越說越邪乎的話，我的心里慌了起來。脫口就說，不是的，不是的。他就是對我說了一句，他喜歡我。
說完，電話那頭呼了一口氣，你早說不就行了，害我浪費那么多口水。
我聽完，真想變成貞子，過去掐死靜。我中了她的激將法了。
靜幽幽地說，你同意了嗎？
我搖搖頭，沒有。
我看著手中的畫，心里充滿矛盾。
6．
還是和以往一樣，清晨起來晨跑。這才發(fā)現(xiàn)，這枯燥無聊的運動，是我唯一可以放松神經(jīng)的活動了。
整天窩在書本理，都快忘了怎么玩了。只有一個好朋友靜，再沒有其他人了。有時還真覺得孤單。爸媽只關(guān)心我的成績，他們認為關(guān)心我的成績就是關(guān)心我。
其實大人都一個樣，成績好，那兒女自然就好。成績差，那兒女自然就有問題。成績與健康快樂成正比。
有時也曾想過，我不能只為那上大學(xué)的分數(shù)，而浪費掉我的青春。我想著生命中肯定還有很多東西，值得我尋求。至少我要經(jīng)歷，比如說，愛。
但現(xiàn)在的我還沒那個勇氣。就像一只剛生長成的小鳥，試飛時，總會怕的。我沒那個勇氣，這也是我拒絕海的表白的原因。
秋天的風(fēng)在清晨里刮，仿佛肆無忌憚，沒有什么可以阻擋。我逆著風(fēng)跑。雖然在跑步前，已經(jīng)在臉上擦了很多的護臉霜。但還是會有痛的感覺也，許因為習(xí)慣的原因，我并沒有反感，反而有些享受。
任何事物都是兩面的。佛曰：大痛則大樂。痛是通往快樂的快捷方式。我了解。
又一個人慢慢的跑到街尾。看見街的最后一根破舊路燈，還單薄的立在那里，沒有被拆走。
我沒有像往常一樣的跑過去靠著它休息。因為我看見了它殘缺的燈罩。一個白色的巨大玻璃罩，上面布滿了灰塵，蜘蛛網(wǎng)和飛行昆蟲的尸體。在風(fēng)中搖晃著，隨時準備墜下。四分五裂。
我記起了一些事，我不能在這路燈下休息，因為危險。所以我在離臺燈不遠的地方，原地休息。可還是覺得沒有靠在路燈上休息舒服。
看來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靠在路燈上休息了。
不舒服的休息了一會，我慢步來到了『回味』茶店。我走進去，直奔柜臺，沒有多想多看什么。
老板，一杯泡沫綠茶。我對老板說。女老見了我，對我笑笑。我也回應(yīng)式的笑著。小妹妹，你終于來了。有人可等了你很久了呢。
我有些不明白，什么？誰在等我？老板此刻笑如魘花，你看，就是那個小伙子。老板指著我的身后。
我轉(zhuǎn)身，就看見了一個穿著黃色襯衫，灰色牛仔褲。高挺的男孩。他手中拿著一杯泡沫綠茶搖搖，俊俏的臉呲牙蟲我笑著。
他朝我走來，我的心突然快速的跳了起來。不知所措。
他笑著說，好久不見，我在這等你好久了。我看著他英俊的臉，不敢看他的眼睛。靜說過，有一種男的，眼睛天生就會放電。能用眼睛殺人。我想海就是那種人。
可我也不是那種沒心沒肺的傻妞，隨隨便便就可以電倒。我故作鎮(zhèn)靜的說，你等我做什么？我們不是都說清楚了嗎？
海聽了，呵呵的笑了起來，你怎么知道我等你，是要說什么呢？
我說，你還用想嗎？你不就是要向我說，我為什么拒絕你的表白嗎？
海停止了笑，聰明，我就是要問你為什么會拒絕我？說實話，你還是第一個拒絕我的人，我不甘心。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看著老板弄好了泡沫綠茶，我趕緊接過來，付了錢。我想快離開這，在這里談這些，我的臉還要不要了。
我沒什么跟你說的，我就是不能同意的，說完就快步走出店里。
海也跟著出來了。我哪里不好了，為什么不同意和我在一起？海跟在我后面，邊走邊說。
我加快步伐，你哪里都好，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我們才認識你幾天啊！我吮了一口泡沫綠茶。
海突然跑到了我的前面，攔住了我。到現(xiàn)在為止，我們認識了一個月零三天兩個小時四十五分，海認真的說。
我聽著這話，不由得笑了，你要不要這樣搞笑，你是不是對每個女生都來這套。你還是留著和那些幼稚小女生說吧。
說完我就要走，可海卻雙手按住我的雙肩。奇，如果你不相信我是認真的，那就看著我的眼睛。它會告訴你，這些話，我只對你一個人說過。
我莫名的看著他的眼睛。英俊的臉上，他的眼睛黑而明亮。我突然想到靜對我說過，如果一個男人真的喜歡你。那么他靜靜看著你時，他的瞳孔會放大。如果他討厭你，那他的瞳孔會縮小。
我看著海的瞳孔，好象是放大了，可又好象沒有。可突然，我的心跳的加快了。我低下了頭，我在害怕什么。感覺我的臉很熱。我快不知道怎么辦了。
于是就掙脫他的手，又自顧地走起來了。象一個犯了錯的小孩，逃避著。海在后面跟著，奇，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不然你的臉為什么會紅，也不會逃走的。你就答應(yīng)和我在一起吧！
我摸著我熱熱的臉，問自己，我臉紅了嗎？不管你怎么說，我都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海好象有點氣，又攔住了我。為什么？你為什么不能？
我說，我們現(xiàn)在還是高中生，重點在學(xué)習(xí)。現(xiàn)在我班在選北大推薦生，前提就是不許談戀愛。我爸媽非常看重這個，要是被他們知道談戀愛，非殺了我不可！
海突然笑了，呵呵，你就擔(dān)心這個。我們可以小心交往，不讓別人不知道不就行了。再說，我看以你的成績，根本就不用爭這個北大推薦生的名額，就能進北大。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知道說什么。
海靠近我說，那你不說話，是表示你默許我對你的追求了。
我聽了，下意識的搖頭，不，不是。
海皺起了眉，還不同意，你還擔(dān)心什么嘛？
我又搖搖頭。
海說，能別總搖頭行不行。你根本沒有理由拒絕我，為什么還不答應(yīng)。你是喜歡我的，不是嗎？
我的頭開始痛了。我說，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能讓我想想嗎？說完就又走著。
海依然跟著我。我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對他說，海，你能別跟著我嗎？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明天再給你答案。
于是海就沒跟來了，大聲的沖我喊，明天我等你。
我一個人走在滿是秋風(fēng)的街上。我想，這世界有太多事需要勇氣才能做成。可我恰恰缺少這點。
海停在原地，看我走遠的背影。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海接通。
電話那頭是個女生，海，你搞定了她了嗎？
海嘴角抽動一下，快了，馬上就好。
那女的笑笑，那就好，我要她也嘗嘗被人嘲弄的滋味。
秋風(fēng)肆虐的刮著，吹起海遮住眼的劉海。露出了海英俊的臉，和迷人的眼睛。
7．
秋風(fēng)依舊在吹。我獨自一人走在一條在也熟悉不過的路上。也是因為熟悉，所以缺少。
我知道世上有無數(shù)條路，也知道終點只有一個。所以自然會明白看似不同的路，有時它們的終點沒有不同。只是過程不一樣而已。
走在這條回學(xué)校的路上，我沒有任何驚喜。因為已經(jīng)太過熟悉，就象自己的左手握住右手。也曾想過換一條路回校，卻發(fā)現(xiàn)沒有那個勇氣。
現(xiàn)在才知道，人如果沒有勇氣，什么也做不了。而我的勇氣，快被爸媽消磨光了。不能輕易改變。
突然走到了一個三岔路口。聽同學(xué)說，這些路，每一條都可以通向?qū)W校。我停了下了。
不明白為什么會在此刻停下來了。以前總是視而不見的這條路，突然間想要走走試試。也許我想打破陳規(guī)，因為我腦海里全是海的笑臉。
站在路口，我望著前面陌生的路，我想試著走走。因此當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即使萬劫不復(fù)，我也不會后悔。因為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
也許不應(yīng)該說它是條路，因為它只是一條比較寬的小巷而已。但我依舊興奮，象一個發(fā)現(xiàn)了屬于自己的寶藏的小孩。我東張西望著，即使看見的都是墻。我一路往前走，我知道我會找到新的出口的。
這條小路無比的寂靜，因為只有我一個人。我閉著眼睛，傾聽走路時，腳步的聲音。一步一步就象心跳一樣的節(jié)奏。平和，舒適，放松。我享受。
可突然身后多出了一些聲音。腳步聲變的多而雜亂無章。我意識到身后有人。
我轉(zhuǎn)身看見了兩個披頭散發(fā)的人。他們正朝我走來，沖著我笑著。笑得恐怖。
我心里有些害怕了，如果他們是壞蛋，我就完了。這里一個人可幫我的人都沒有。
結(jié)果他們是壞蛋。
美女，等一下我們嘛！他們在后面笑著沖我喊。
我更加害怕了，我加快了腳步跑了起來。我想要早點離開這，跑到一個人多的地方。
可我就是這么倒霉，因為那些人好象真的盯上我了，并不想放過我。他們在后面追了起來。
我的心慌了，我閉著拼命的跑著。可是，可是我怎么跑得贏他們。沒過多久我就被他們抓住了。
他們粗魯?shù)睦业氖郑℃ぃ陕镆埽覀儾粫δ愕摹Ｋ麄冃χf。
我掙扎著，大聲說，你們是誰？你們要干什么？
他們笑著說，我們是誰不重要，我們是來愛你的。
放開我，臭流氓。我要喊人了。我用力掙扎著。
他們其中一個突然用手在我的臉上游動。你喊呀，他誰會來救你。
別裝了，你一定很寂寞。要不然不會走一個人走這條小巷。好吧，那就讓我趕走你的寂寞吧！他們用力抓著我，在我身上不停的游動。
救命啊！救命啊！我的眼淚無助的流了出來，我歇斯底里的喊著。
他們對于我的喊叫，無動于衷。只是笑著，笑得猙獰。
是的，我已經(jīng)絕望。因為不會有人來救我的。
當他們撕爛了我的衣服時，我想，我的人生完了。
秋風(fēng)吹著，我沒有感覺到冷。它象一個觀火者一樣，嘲笑著我的滅亡。吹亂我的頭發(fā)。
可就在這時，我停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放開她！
冰冷的墻角，堅硬的沒有一點感情。秋風(fēng)猛烈的吹著，像是要刮走我僅存的意識。
我蹲在墻角，雙手環(huán)抱著雙肩。瑟瑟發(fā)抖。眼淚已經(jīng)在臉上已經(jīng)形成了一條長痕，沿著固定的路下滑下。我沒有去擦，因為我已經(jīng)無力挽回。
我冷。殘破的衣服已經(jīng)無法再抵御這秋天的寒風(fēng)。我唯有自己抱緊自己。
快跑，你快跑呀！海朝我大聲的喊。
可我卻沒有理會，我接近崩潰，沒有力氣跑。我甚至不知道海來救我了。我的身上冒著冷汗，我多希望這是夢，沒有發(fā)生。
海跟那兩個人打斗著。我沒想到海會突然的出現(xiàn)，而且還會功夫。剛才兇惡無比的兩個人，在海的面前變得不堪一擊，不一會就被海打跑了。海沒有受任何傷。
海匆忙的跑向我。沒事吧，奇。海焦急的問我。
我看著海。是他，就是他。海救了我。我剎那間抱住了海，大哭了起來。只有這樣我才能感覺到一點安全感。
別哭，沒事了，他們被我趕跑了，別哭。走，我?guī)慊丶摇：＠移饋怼?/p>
我哭著搖頭，我不回家，我媽媽在家。不能讓他看見我這樣。
那就去我租的房子，好嗎？海問我。我脆弱的點點頭。
海原本想把我來起來，扶著我走。可是我卻無法站起來，因為我的雙腳軟弱無力。于是海就把我抱了起來。走在這小巷里。
我靠在他肩膀上哭泣，能聞到他身上的獨特氣味。靜說，這是荷爾蒙。
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我邊哭邊說。
這是我應(yīng)該的，誰叫我喜歡你呢。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海笑著說。
我看著他的臉，英俊的無可挑剔。想著他為我做的，突然間我有一種沖動。像是一股勇氣。我發(fā)現(xiàn)，我也喜歡你！我小聲的說。
海停下了腳步，睜大了眼睛看著我。真的嗎？奇，你說的是真的嗎？海問我。
我流著淚說，真的，我真的喜歡你。以前不同意，是因為我沒有勇氣。而現(xiàn)在我想，我可以勇敢面對一切了。我喜歡你。
海抱著我奔跑了起來。還轉(zhuǎn)著圈，大聲的說，太好了，太好了。
我看著他的笑，我的心情變得平靜。我緊緊地抱緊海，我不想放手。
秋風(fēng)還在肆意的吹，可我卻不再感覺寒冷。因為此刻已不是我一個人在抵御，還有海。
這條路，我希望自己沒有選錯。
什么？你談戀愛了！靜在電話里用接近海豚音聲量大聲嚷嚷著。難道野百合果真有春天？難道鐵樹也會開花？
聽著靜越說越離譜的話，我實在受不了了。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我不就是談個戀愛。有必要發(fā)出這么多惡心的感慨嗎？
有，當然有必要。靜從未如此堅定的說。你是誰呀？是一心鉆在書本里的老實人。我死也沒想到你會早戀。
那你就去死吧。我笑著說。你才去死呢。說真的，你開始不是說不同意嗎？怎么這會又在一起了，發(fā)生了什么事了嗎？靜問。
我停住了笑容。我把我遭遇色狼，海救了我的事告訴了靜。
什么！這么驚險。你沒有什么事吧？失去了什么沒有？靜問。
我聽見靜這樣問，快被她氣暈了。你什么意思！我會失去什么？你不就是想說我還是不是處女唄。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家的，腦子里竟是些不良思想。我告訴你本姑娘安然無恙。
不跟你開玩笑了。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怎么感覺在拍電影，而且還是相當俗套的劇情。靜說。
當然是真的。俗套不俗套我不管，因為生活就是一部肥皂劇。可我當時真的嚇壞了。我對靜說。
那你報警了嗎？
沒有。我覺得既然沒事，這種丑事就不要外揚了。況且海也不同意我報警。我說。
怎么？你男朋友海不讓你報警呀！他怎么能反對呢？不應(yīng)該呀！靜說。
我才聽不懂靜說什么呢。現(xiàn)在我只擔(dān)心一個問題。靜，你不可以把我談戀愛的事說出去。知道嗎？我實在有些怕靜的快嘴。如果被爸媽知道了，我就完蛋了。
靜笑笑說，奇，你學(xué)壞了。學(xué)會搞地下戀情了。
我笑笑，如果我這叫壞，那你算什么？你就是爛了的蘋果，壞透頂了。你什么事沒做過呀！
老實說，你真的喜歡海嗎？別是因為沖動吧。再說，我怎么覺得你這事有些蹊蹺。怎么那么巧。靜說。
我想我是真的喜歡海，從第一次看見他開始。因為有海，有他陪著我。我的生活不再缺少安全感，不再感到枯燥，不再有孤獨的感覺。好像生活從黑白照片變成了萬花筒，不管你怎么轉(zhuǎn)，怎么看，都是繽紛的彩色。
你以為你是福爾摩斯，還蹊蹺呢！別那么神經(jīng)兮兮的。我不是沖動，我是喜歡海的。我對靜說。
OK,只要你喜歡就好了，祝福你！靜說。
哎呀！和你這么久的朋友了。終于第一次聽你說了一句像樣的人話了。我感嘆的說。
靜大聲的說，你去死吧！然后掛了電話。看來人是不能夸的，一夸就反彈。
我躺在床上，始終睡不著覺。看著天花板上的畫，想著海。突然覺得海已經(jīng)完全走進了我得生命里。像一顆種子，在心底扎了根。也許這種子叫愛。我把他為我畫的那副畫，貼到了天花板上。我想早上一睜開眼，就能感覺他帶來的溫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