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 ? ? 2015年,白曉的手機突然蹦出一條消息,打開一看,原來是兒時初中好友路楠的添加請求,往事便如畫卷一般慢慢的展現在白曉的眼前。
? ? ? 那時白曉剛進入初中,分到了最后一個班,初一六班,因為個子比較矮小,班主任安排坐在了第一排,同桌的就是路楠,那時的路楠比較高,但是因為是近視眼,所以也分到了第一排,新的生活就這樣開始了,白曉不住校,每天騎自行車來回,路楠家離學校比較遠,只能周末往返。路楠的功課很好,老師們都很喜歡她。
? ? ? 開學伊始,要學習英語音標,白曉每每都剛讀完就忘記了,只能早自習,纏著路楠,路楠每次都很耐心的教白曉,偶爾白曉被點到回答問題,路楠總是在紙上寫上答案。因為路楠住校的關系,白曉后面結識了林煙,如晨,四個小伙伴每次一下課,就跑到教室前的大榕樹下玩耍,大榕樹年數太久了,久到白曉,路楠,林煙,如晨四個女孩一起手拉手都抱不過來,白曉覺得大榕樹就像她們的好朋友,晴天遮蔭,雨天避雨,有一次,剛下課,大家一起坐在大榕樹的腿上,如然,路楠驚呼,你們快看,這里有個洞,白曉,林煙,如晨都跑過去看,林煙說你們看,沒準從這個洞,可以進入大榕樹里面呢,我們還可以爬上去;如晨說要不然我們試試;別鬧了,這么小的洞,我們四個人怎么進去呀,路楠大笑著說道;我們可以變身呀,這樣就可以像孫大圣一樣鉆進去,看看里面有沒有啥寶貝,白曉邊說邊大笑。
? ? ? 有一天傍晚,天空有些暗,感覺雨要來了,白曉剛騎自行來到學校,還沒停穩,只聽林煙大聲在叫自己,白曉有些奇怪,三個人湊在一起看啥呢,原來是在看一群成群結隊的螞蟻,只見一個飯粒在路中央,一只螞蟻發現了,便趕緊跑回去搬救兵,一會好幾十只螞蟻過來,它們一起纏在飯粒上面,慢慢悠悠的往前推;呀,這邊好多,我們看看它們往哪去,這是要搬家么,白曉說到;不然我們給它們在路上設置一些障礙,林煙調皮的提議;好啊好啊,路楠和如晨大聲附和;于是,四個人分頭行動,大家找來一些小樹枝,落下的葉子,還弄來了一些水,我在這里攔一下,路楠拿了一個小樹枝放在螞蟻們正要過去的路上;那我再這邊弄一個小池塘,林煙慢慢的倒了些水,只見成群結隊的螞蟻從小樹枝下面鉆過去,來到了林煙的小池塘,蟻王看看了,派了兩只前鋒去查看,待前鋒回來后,只見它們湊在一起討論起來,不一會,大部隊便從分別從小池塘的左邊繞過去,見此情景,路楠,白曉,林煙和如晨哈哈哈大笑起來;那我們就用葉子把它們散開來瞧瞧,白曉對如晨說到;嗯嗯,那我們一起,如晨回到,等白曉和如晨用葉子把大部隊分散開來了,上課的鈴聲響起,四個女孩只能依依不舍的離去。
? ? ? 日子就這樣歡快的前進,四個女孩也越來越黏糊,初二是在二樓,又新增了物理,功課也越來越緊,一下課就聚在大榕樹懷抱的日子也越來越少。
? ? ? 初二,白曉也開始了住校的生活,剛住過去的那一個星期,四個女孩都興奮地不得了,天天晚上聊到半夜;這天是周三晚上,路楠提議到,不如我們把床拼到一起,這樣我們四個人就一起睡在下面了;好啊好啊,白曉,林煙,如晨紛紛答道;四個女孩就一起動手,弄完都快熄燈了,好累啊,林煙叫道;你還累,剛剛就你偷懶了,如晨點著林煙的腦袋;哪有嘛,人家只是稍稍的休息一下,林煙撓著如晨的胳肢窩,兩個人亂作一團,白曉和路楠對視一眼,也紛紛撲上去。
? ? ? 一年一度的校聯歡會還有兩個月就要開始,學校要求每個班至少要出一個節目,班主任在班上征詢大家的意見,因為路楠以前學過舞蹈,便主動請纓,組織班上的女生排了一曲舞蹈節目,路楠便開始統計人數,第一個問了白曉,林煙和如晨,林煙,如晨欣然同意,白曉以前沒跳過,擔心自己跳不好,遲遲不答應,沒辦法,路楠只好另找了班上另外一個女孩唐云,但一定要白曉答應去看她們排練,給她們拍照。排練了一個多月后,唐云想跟林煙換位置,林煙不同意,兩個人吵的差點打起來,之后唐云便故意不去排練,還到處散播林煙早戀的流言,最后傳到班主任那里去了,林煙便一直沒有來上課,后面,白曉,路楠和如晨還特意找去林煙家里,只見一把鎖在門上,問了旁邊的鄰居,說她呀,名聲不好,不讀書了,前天跟她姑姑去外地打工了,三個人聽了,氣得不行,我們去找唐云算賬,如晨咬著牙說;三個人便起身回到學校,此時還沒到晚自習時間,路楠,白曉和如晨在宿舍堵到唐云,如晨一個耳光過去,唐云抓住如晨的頭發,白曉和路楠也上去撕扯,幾個人在地下抱成一團,旁邊的其他女孩嚇得不得了,一個個大叫,很快場面亂作一鍋粥。
? ? ? 升入初三后,白曉,路楠,如晨分到了不同的班,慢慢的聚在一起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大家都開始收心好好學習,三個人分別去了不同的高中,聯系的也越來越少;是誰說的,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是誰說的,永遠不離不棄,又是誰說的,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終究我們還是走著走著就散了。
?二
? ? ? ? 2004年剛過完暑假,天氣還是很炎熱,曬得白曉無處可躲,白曉拖著一個行李箱停在了新高中的小賣部旁,這是旁邊一個女孩清脆的聲音傳來,“童鞋,你好,我是付文,也是這一屆的新生”,“你好,我是白曉,剛剛過了,天太熱了”,“我昨天就過來了,來,喝口水,看你滿頭大汗”,說著付文遞過來一瓶剛開的水,“嗯,謝謝你”,白曉接過來。
? ? ? ? 漫長的報到手續之后,白曉分到了高一五班,正當白曉站在五班外面看座位表時,一個手拍了一下白曉的肩膀,“你也分到這了,好巧啊”,白曉回頭,還真是付文,“我坐在這邊,你呢,在哪”,付文問白曉,“我看看,還沒找到。。。。。在這里,離你有點遠”,“還真是,離了兩排座位,不知道后面會不會調過來”,兩個人正說著,班主任過來了,大家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慢慢都安靜下來。“同學們,新的學期開始了,我是你們的班主任,高中三年我會陪你們度過,希望大家都能考到好學校,現在我們重新排在座位,大家去走廊按高矮順序站好”,“白曉,白曉,我就在你側后面”,還真是,就這樣白曉跟付文的高中生涯算是開始了。
? ? ? ?這天周二,下完晚自習,白曉和付文一起回到宿舍,兩個人洗漱完就開始做作業,等燈熄了,大家就都去睡覺,半夜突然電閃雷鳴,付文一骨碌爬下來,鉆進白曉的被窩,緊緊的抱住白曉,此后,付文睡到了下鋪,還美起名說是因為白曉一個人不敢睡,白曉聞言,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 ? ? ?高一的入學摸底結果出來了,付文正好第八名,白曉差一分進前十名,晚上睡覺難過的一個人默默的抽搐,付文發現了,輕輕的拍著白曉的背。第二天一大早,付文就把白曉拉起來,“走走走,我們今天去市區逛逛,好好散散心”,“不想去,昨天的數學作業還沒做完呢”,白曉用被子裹住自己,“去吧去吧,就當陪我去逛逛街,我都沒衣服穿了,好不好嘛”,付文哀求道,白曉只能起身,“那我們早點回來啊”,“哎呀哎呀,知道了”,兩個人一整天便在市中心轉來轉去,“曉曉,這件衣服怎么樣”,只見付文穿了一條純白長裙,宛如仙女,“好看好看,不過學校不能穿裙子啊”,白曉手里正拿著一件短外套,我想買件外套,幫我挑挑,兩個人逛逛停停,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 ? ? 此后,感覺白曉像變了一個人,一心放在學習上面,付文在她們這組的組長,每次背古文,白曉都是第一個,有什么不會的數學題也會第一時間請教付文,兩個人整天形影不離,吃飯睡覺都在一起,日子就這樣靜悄悄的劃過,突然有天,付文三姐過來學校找她,把付文叫回家了,白曉左等右等也不見付文回來,就這樣過了兩三天,白曉很著急,但又沒有付文的聯系方式,打探不到一點消息,突然感覺生活就空了一大塊,難以是從,只剩下一個人去食堂,一個人睡覺,一個人逛街,一個聽音樂,過了十多天以后,付文一臉憔悴的回到教室,由于在教室,白曉不能好好問問,感覺這一整天坐立不安,過的好漫長,好希望時間一下子就到了晚上,這樣就可以好好跟付文聊聊。到了晚上,白曉拉著付文來了宿舍天臺,“我沒有爸爸媽媽了”,付文邊說邊抱著白曉哭起來,白曉聽完一怔,陪著付文一起哭起來,等兩個人都平靜下來,白曉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原來付文父母在回家的路上,出來車禍,他們坐的小車被大貨車從側邊撞翻,當場死亡。此后付文就轉學了,只剩白曉一個人,好像什么不對,又好像還是老樣子,生活依舊恢復如一潭湖水,只有白曉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老朋友,希望你一切都好,一天比一天好。
三
? ? ? ?九月,白曉拖著行李箱站在新的宿舍中間,對面午休的女孩正好醒來,“嗨,你好,我是白曉,也是這個宿舍的”,白曉邊打招呼邊找自己的床位,“你好啊,我叫素一,太累了,睡著了”,素一邊揉眼睛邊起來。
? ? ? ?大一的學習有點緊,留給白曉的只有周日時光,這天白曉拉著素一一起去上網,剛一上線,一個高中男同學加了白曉,原來是以前的班長,兩個人聊了會,互留了電話號碼。晚上,白曉剛洗完澡出來,看到有條未讀短信,打開一看: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白曉感覺自己臉突然紅的厲害,不知如何回答,白曉想起兩個人高中說的話加起來不超過十句,算了,就當沒收到。白曉便直接去睡了,正睡的迷迷糊糊之間,電話響起,白曉拿過來一看,原來是他打過來的,白曉不想接,便仍給素一,“素一,幫我個忙,就說我出去了,手機沒帶”,“這是誰呀,干嘛不敢接”,“哎呀,你先接了再告訴你”。“怎么回事啊,剛剛那個男生是你的男朋友嗎”,“哪里,不是,他是我們原來的高中班長,今天剛留了手機號碼”,白曉邊說邊把那條短信給素一看,“哈哈哈,還是我們白曉魅力大,隔這么遠都能把人找來”,“你可別打趣我了,我要是直接拒絕,怕他沒面子,以后同學聚會還怎么去啊”,白曉無奈的說,“那你打算怎么辦”,“先晾著唄,往后再說”,白曉翻翻身又睡去了。
? ? ? ?這天白曉剛從圖書館出來,接到素一的電話,“來來,快來,陪陪我”,“你在哪,怎么聲音迷迷糊糊”,“老地方”,白曉看著掛掉的電話,有些擔心,急急趕往逸軒湖邊,終于在一塊大石頭上找到了素一,地上已經丟了一堆啤酒瓶,“喝了多少啊”,白曉邊說邊奪下素一手上的啤酒瓶,“陳度,陳度,陳度”,素一邊哭邊叫,以前斷斷續續的聽素一講過一些關于陳度的事情,“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咱們回去”,白曉輕輕拍著素一,看著已經睡過去的素一,白曉沒辦法,只能打電話給程宇,兩個人一起把素一弄回宿舍。女人總是容易為情所困,自己拼命的給自己編織一張大網,最后的最后只能是把自己裹進去。
? ? ? ?期末考在即,白曉剛找了一個人少的教室,打算好好復習一下功課,素一發來短信,“在哪呢”,“綜教201”,“過來找你”。一會素一過來了,悄悄把白曉拉到教室窗戶旁邊的一個小陽臺,“你怎么知道這的”,白曉好奇的問道,“早就發現了”,素一邊說邊偷偷拿出一包煙,“這里沒什么人經過,安全,敢不敢”,“不不不不,我沒抽過”,白曉連連擺頭,“試試嘛,就抽一口,我沒抽過,以前看別人吞云吐霧的,特別羨慕”,素一點著了一支煙,抽了一口,“有點嗆”,素一連連咳嗽,“你也試試”,白曉趕忙想逃,被素一抓住,“就試一下嘛”,“我才不試,你剛剛都嗆成那樣了”,“來來來”,兩個人嬉鬧著。有時候,走在路上,看到有人抽煙,白曉會有些懷念那個晚上,年輕真好,什么都敢于嘗試,哭,可以盡情的大哭;笑,可以放肆的大笑;連憂傷起來都那么浪漫。
? ? ? 多年以后,白曉看著身邊,愛人長陪枕邊,知己二、三,人生已經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