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女子圖鑒》第二集,齊藤綾在回家的路上偶遇了直樹,直樹以為她一直盯著章魚燒的店是因為想吃,就去買了一份章魚燒給齊藤綾,回家的路上直樹給齊藤綾介紹了三茶很多好吃的地方。因為這樣,齊藤綾和直樹漸漸熟了起來。
這讓我回想起大一剛開學的時候。
看著飯堂里滿臉油光的打菜盤,每天提前溜課排隊的師姐師兄,還有一大波在大學周邊上班來蹭飯的白領,作為從小在家三餐的獨生女,實在沒有勇氣踏入飯堂。
過了一個禮拜的泡面日子,我情不自禁地被路上所有賣吃的吸引。看著馬路邊打著十二萬分精神賣烤紅薯的大叔,不停地吆喝,同時像雷達一樣觀察著下一刻不知會從哪里冒出來的城管,而我腦子里卻沉思著人生三大事——吃什么?
志穎不知道什么時候在前面買了一份烤紅薯,轉身看見我,繞了繞腦袋,想轉身又停了下來,因為回宿舍的路在我身后。
最后,他分了一半紅薯給我,告訴我學校后門每天下午五點,還有一個大叔推流動車賣的牛雜很好吃。
這是我和志穎的第二次見面。
第一次是在動漫社團的招新活動,如果不是那個動漫問題——高達W里特羅華開的那個機體又叫什么?我可能根本不知道參加動漫社的還會有同班男生。
他視乎也認出我了,就把回答正確拿到的“卡嘉莉”手辦給了坐在前排的我。
動漫果然不分性別,只分取向。
自從吃了那半個紅薯,加上動漫話題,惹得他每天最積極對我說的話就是“等會一起吃飯好嗎?”
午餐對面是他,晚餐對面是他,當然這食堂的搶椅子游戲,還包括他的兄弟,我的舍友。
他每天都在食堂里打一條蒸魚,完整一條的那種,然后把魚脊的肉一點一點地夾起來分到對面的盤子里,我則把五毛的白飯分他三毛。
直到一個下雨的夜晚,他打著短號叫我下樓。
如絲的細雨,微冷的夜風,他說要找人溜出東吃宵夜。默默地與他肩并肩,跟著他的步伐,躲開路上倒映著路燈的水潭。他卻悄悄地拿起我的手,勾在他打傘的手上,緊緊夾住,37度的體溫一下滲入心扉。
也許是那一刻,不用言語,也能像阿凡達一樣,通過連接來感知對方的心意……
入冬的季節里,他總說我的手冷,悄悄把手牽起,總說我的拉鏈沒拉好,悄悄把暖好的圍巾掛上……
每次回校我也總以各種借口先到他的宿舍,對說吃不完從家里帶來的水果。
而他也總下好了最新的動畫,引誘我看完再走。
看動畫的時候,他說我手臟,讓我按鼠標調進度,他在一旁剝著我帶來的水果,一當我笑的時候,就把水果塞到我嘴里,說我吵到他室友。
直到他說他遇見她了,他的前女友,那個因為比他早一年上了美院而離開他的女孩。
“嗯”了一聲,感覺自己就像動畫里人物一樣石化了。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她,而不是相似的“她”。同樣在這座城市里長大的回憶,是在小城里的我給不了的,每去一個角落其實都是在看著“她”過去的影子。
那天剛好班里聚餐,坐在KTV選歌臺前,我點了盧巧音的“好心分手”。
是否很驚訝講不出說話
沒錯我是說你想分手嗎
……
那一曲唱完,出了KTV,上第一輛到站的公車,毫無目的……直到終點站,才發現,他就坐在后座上,仿佛回到第一次在動漫社見面的時候。
靜靜的校園,路燈穿過葉子稀疏地散落在水泥地上。他把我拉住,猛地按坐在樹下的木椅,思索了一下,俯身吻了下來。
苦澀通過他的唇彌漫進來,那個吻如同一碗苦藥。
那一刻我明白了,當愛不在空氣,什么壁咚都是苦。
畢業后,有人問他,前女友有幾個?他說只有一個,就是她……
朋友始終是朋友,大家沒說出那就話,就依舊只是朋友。
世界永遠沒那么巧,遇見喜歡她的……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