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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到南京公干,見街頭一書店正論斤賣書,自然不放過“白菜價(jià)”的淘書機(jī)會(huì)。見我所愛魯先生的書被文史出版社冠以《很多夢(mèng),趁黃昏起哄》的花名,甚覺怪異,抽出放進(jìn)“菜籃”。這部列為“民國大師精美詩文系列”的叢書,有王國維、徐志摩、林徽因等十多位文豪的詩文選,選集的書名都很唯美時(shí)尚,吸引眼球——《把悲傷過盡,才能重見歡顏》、《我的心又一度跳蕩》、《謝謝你曾經(jīng)的款待》等等,但這些清詞麗句用于魯迅選集的冠名,總覺得有點(diǎn)六不搭對(duì),好似讓魯迅脫下長袍放下匕首般的筆桿,穿上小姑娘的花裙手握鮮花跳舞跳舞!何況將魯迅封為民國大師,其人物的斷代欠嚴(yán)謹(jǐn)。真是瞎起哄。
? ? ? ? 偏見來源無知,愚蠢來自臆斷。打臉的事跟著就來,我的腹誹剛從手指落下,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我臉上。狐疑之際,竊想文史出版社尚為嚴(yán)肅,應(yīng)不為嘩眾取寵事。細(xì)翻章節(jié)結(jié)果很打臉,魯先生的新體詩《夢(mèng)》赫然在冊(cè):
很多的夢(mèng),趁黃昏起哄。
前夢(mèng)才擠卻大前夢(mèng)時(shí),后夢(mèng)又趕走了前夢(mèng)。
去的前夢(mèng)黑如墨,在的后夢(mèng)墨一般黑;
去的在的仿佛都說,“看我真好顏色。”
顏色許好,暗里不知;
而且不知道,說話的是誰?
暗里不知,身熱頭痛。
你來你來!明白的夢(mèng)。
? ? ? ? 先生的雜文讀不少,但先生的新體詩這么潮,怪我孤陋怪我“紹”。
? ? ? ? 自以有魯迅之風(fēng),以愛魯之居,惶恐啊,惶恐灘頭說惶恐。
? ? ? ? 汗顏如我。這回淌的既不是“香汗”,也不是“臭汗”,只覺酸意。至此,還能說什么?多說又如何?
? ? ? ? 厚積而薄發(fā)。靜水流深。這些至理名言,寫成書法,掛在墻上,僅此而已,又有何益?
? ? ? 我才是瞎起哄。
? ? ? 《很多的夢(mèng),趁黃昏起哄》這本書雖是白菜價(jià),但未白買!
? ? ? ? 我弱弱的說一句,先生的這首新體詩,不敢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