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攤牌了,我是一個可可愛愛、奇奇怪怪的雙相女孩兒。
其實很早就有端倪了,吃一小把安眠藥(不過我沒事哈,還是凌晨四點睡)、因為怕考不好用美工刀劃自己什么的、很容易煩躁、害怕接觸人、討厭白天、動不動覺得不想活了……
19年確診那天,反而松了一口氣,原來是事出有因啊,不是我矯情啊。
之后我的生活并沒有多大變化。在學校吃藥沒有刻意避著室友,因為她們都是知心的人。大家待我和從前一樣,該懟懟,該鬧鬧,該開玩笑開玩笑。既沒有厭惡排擠,也沒有小心翼翼,這讓我非常舒服。我深知這樣的友誼來之不易,所以格外珍惜,我在大家面前從來都是很歡樂,難受的時候總是在情緒崩潰之前跑出去到操場哭。我不希望將負面情緒帶給別人,沒有人喜歡當情緒垃圾桶,他們也沒有義務做我的心理醫生。所以我從來不向朋友們過多抱怨,如果我難過得想哭,如果我感覺自己撐不住了,我會對她們說:“抱歉,我電量不足了,你可以給我一個抱抱嘛?”
可能以后我不會做一名護士了,也可能我做了護士之后遇到困難會辭職,但我依舊不后悔來到這個學校。那張初入學時發的《醫學生誓言》我依舊留著,我看著那張誓言,字里行間無不透露“責任”二字,試問不能對自己的生命負責,又如何對患者的生命負責?從那以后,我每當有不好的念頭冒出來,我總是以這來警醒自己。有多少人希望可以活得久一點卻又無能為力呢?我如此幸運,所以我更應該珍惜生命。每當我拿出小刀要往手腕上放的時候,我的心里總會冒出一個聲音:“你這般是否像一個醫學生所為?”
我會因為朋友開玩笑說不和我玩兒了而崩潰大哭三個小時,用光多半卷衛生紙的那種;我也會因為在路上看到一個紅色的招牌而笑得直不起腰喘不過氣,你問我哪里好笑我也不知道;我會因為成績沒考好而覺得活不下去,三天瘦十斤;也會因為食物太好吃而喜極而泣,吃得滿臉都是。有時覺得我是社會渣滓;有時覺得我是人間清醒;有時覺得我浪費社會資源;有時覺得我就是個哲學家。
這樣的我,奇奇怪怪的。
嘿~但你不覺得可愛嘛?
反正,我覺得挺可愛的。
所以,我可以期待的吧,期待我以后會遇到更多愛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