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
噔。
女子身著一襲紫羅蘭色長裙,神色慵懶,秀眉微蹙,二話不說便朝桌邊木椅上的中年男人發難。“你怎么還敢找我?”
“憶兒,我這不是心急嗎?”
“稱呼我為‘顧倏寧’。”女子沒好氣地瞪了男人一眼,“隔墻有耳。”
“溫憶,好歹我是你老子。”溫左舟也沒好氣地瞪了溫憶一眼。
“不敢忘。”溫憶言罷,這才施施然地落座。
“和穆錦時的過招可還過癮?”溫左舟自斟自飲,好不淋漓暢快。溫憶瞧著那昂貴的大紅袍被他糟蹋,不禁肉疼。“我說老爹,你能省著點嗎?你和你閨女我誰都沒有固定經濟來源。”
“辦好顧家這出大單,咱爺倆起碼一年吃穿不愁!”溫左舟胸腔中澎湃著萬丈豪情。
溫憶勉強笑笑,不愿掃了他的興,心里卻隱約不安。
果然,她遇見了掃把星。
那人一襲墨色長袍,眉眼漆黑,唇角勾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騙子小姐,即使你不再是阿寧那張臉,我也認得出你。”
溫憶身上這條裙子是穆錦時特地托人定制送給“顧倏寧”的。她無可辯駁。
原本她有充足的時間與溫左舟見面,不料穆錦時突然登門拜訪,她不得不敷衍兩句為自己爭取時間。也許,正是那時出了紕漏?
她眼里神色莫辨,頓了兩秒,拔腿就跑。
穆錦時跟了上來。
不料穆錦時帶了幫手,不多時她便被幾名高大男子圍住了。她氣急攻心,扭頭,猛然發現,跟上來的男子身量與穆錦時極像,但并非是他本人!
恐慌從她的心上蔓延開來。
“之所以不顧自己引開我,就是為了掩護那個跛子撤退?”穆錦時的溫潤嗓音如晴天霹靂,將溫憶殘存的期盼炸得七零八碎。
“是。”溫憶努力保持冷靜,生生地逼退即將涌出的眼淚,“道上的規矩,三個問題,只要你放過他。”
穆錦時沉默了。
“你的雇主是誰?”“顧家。”
“你是誰?”“溫憶。”
“你與那個男人是什么關系?”“父女。”
穆錦時眼底笑意若清風朗月般惑人:“‘鬼斧子’溫左舟,就是他?”
“沒錯。”溫憶言罷方驚覺,這貌似是第四個問題。
“阿寧去尋葉北昀了。我只是好奇你的雇主而已。”穆錦時笑得招打,“最近日子過得有些許平淡,找點樂趣,想必溫小姐很樂意奉陪穆某。”
溫憶連假笑的力氣都喪失了。
“我很生氣。”他表情無辜,“顧家為攀上穆家這門姻親,如此這般,我真是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