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又快要沉下去了,那只死豬還在哼哼唧唧的唱著聽不懂的歌,至于沙師弟,看著蠻細心的一個人,我怎么也不會想到竟會這樣傻逼。
我是悟空,我在西天取經的路上。
我為什么要這么說我們的可愛的沙師弟?
沙師弟人很好,一路上負責我們大家的飲食起居,可是我一直忍受不了的一點就是,丫也太勤快了。
他把我的每一條褲子上的洞都給縫上了,這天我再也忍不住了,一腳把他踹飛
你TM把洞縫上,我尾巴擱哪兒?我就問你,我尾巴擱哪兒?
沙師弟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站在那里委屈的說不出話來,只是哽咽。
八戒走過來,算了猴哥,消消氣,難道你還沒忘了她嗎?
早忘了,哈哈。
你忘記個屁,我都還沒說是誰……八戒再次給我來了一記神補刀。
她不是我的初戀對象,可卻實實在在是我的初吻對象。
有文為證:
《西游記》第八十一回,女子道:“別人都自在睡覺,你還念經怎么?”行者道:“許下的,如何不念?”女子摟住,與他親個嘴道:“我與你到后面耍耍去?!毙姓吖室獾呐み^頭去道:“你有些不曉事!”女子道:“你會相面?”行者道:“也曉得些兒?!?/p>
文中的女子就是那金鼻白毛老鼠精,行者就是我,悟空。
可是我怎么也沒想到,這老鼠精打的是我那師父的主意。
我問她,你多大了?這么晚還沒睡,來這廟里作甚?
老鼠精俏皮的答道,人家今年正好18歲了呢。
誰能想象,這名年僅18歲的少女,四年前只是一名年僅14歲的少女。
“晚上太熱了,睡不著,來這院里數星星”眼前的少女回答道,隨即又轉過身來,看著我,“別人都在睡覺,你怎么還在這念經?”
“許下的,如何不念?”
我永遠忘不了接下來發生的那件事,她突然摟住了我,與我就親上了嘴,調笑道,走吧,我跟你到后面耍耍去?
我受寵若驚,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內,我都沒洗過嘴。那是我跟她最接近的時候,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內,我愛上了這個妖精。
她將我拉到后院,指著天上的星星對我說道,它們好美呀!
瘦削的下巴揚起來,伸出手,想要抓到那些星星。如畫。
發盤云髻似堆鴉,身著綠絨花比甲。一對金蓮剛半折,十指如同春筍發。
團團粉面若銀盆,朱唇一似櫻桃滑。端端正正美人姿,月里嫦娥還喜恰。
可是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唱反調,
一些破石頭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仰望星空的人,總以為星星就是寶石,晶瑩透亮,沒有瑕疵;
飛上星星的人知道,那兒有灰塵、石渣,和地球一樣復雜。
你去過?老鼠精皺眉問道。
那是當然,你要是想去,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
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心中美好的事物就這么被你打破了。老鼠精有點不高興了。
我可以帶你去看其他星星的,就在西方,那里現在正是群星閃耀的時候。
真的呀?那里是什么地方呀?
歐洲杯聽過嗎?
哈,這個我知道!四年一次,而且也快要開始了,就在法蘭西,有好多巨星。老鼠精高興的跳了起來。
看不出來,原來是一只國際化的妖精。
我越來越欣賞這個老鼠精了。
我再也忍不住,鼓起勇氣,對著老鼠精說道,做我女朋友行不行,不行我再想想辦法。
老鼠精這下突然像是失了神,剛才還高興現在突然間難過了起來。
可是《西游記》設定的情節不是這樣的,我們都是要按照當初設定的情節走的。
我說了我可以再想想辦法。
沒辦法的,我們每個人的命運都是安排好了的,是改變不了的。
我發現我好無能,就像是她說的,我們的命運都是早已安排好了的,改變不了。
對于她來說,盡管長懷感恩之心,為了報答李天王和哪吒的不殺之恩,長期供奉“尊父李天王之位”和“尊兄哪吒三太子位”的金字牌位,但李天王心里根本就沒有她這個干女兒,根本就不把她當做自己家庭的成員。
這就是她的命,她不像玉兔精那樣,是嫦娥的嫡親的玉兔,是根正苗紅的親信,她就是一個在家庭沒有地位,父母也不關心的賤種,她的地位永遠都只能是邊緣化的,只能在無底洞里老老實實做她的小妖精。
而我,也只能是老老實實的踏上去西天取經的路。
古道和瘦馬,一位風霜滿面的將軍停下,問路邊的茶娘:大嬸,你知道這附近那個說話很溫柔的賣茶點心的姑娘住在哪里嗎?
茶娘笑笑:她啊,嫁了個好人家,衣食無憂,聽說現在過得很好。
將軍嘆息,從懷里掏出塊花手絹。請您幫我把這個還給她,謝謝她當年的茶點心。
夕陽落,瘦馬遠。茶娘小心的將花絹系在手腕,叉腰向食客吆喝著:老娘今天開心,所有茶水半價啊。
“呵呵,看來也是一對苦命的人兒呢?!必i在一旁打著哈哈道。那雙豬眼似乎也是看慣了太多?
“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整天搖頭晃奶啊不,整天搖頭晃腦的,天也不要早了,為師也餓了,八戒,你去向那女施主化點齋飯來吃吧?!?/p>
我望著師父在那打坐,說到吃,我突然冒出了一個叛逆的想法,這一路上,我這個師父被妖怪抓到,一共經歷了多少吃法?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師父第一次被烹飪,并不是被妖怪干的,而是在五莊觀被鎮元大仙干的。鎮元大仙把師父裹起來,放到油鍋里炸。
第二次好像就是紅孩兒了,他的烹飪方法是“上蒸籠”,而且這種烹飪方式一直延續了好久,后來的蜘蛛精,獅駝國三兄弟都是蒸著吃。
再后來就是豹子精,總共提出了四種吃法,一是剁碎了用大料煎,大家一起分著吃;二是用蒸籠蒸著吃,這個是大眾流行吃法;三是煮著吃,理由是這樣比較省柴;四是用鹽腌制,可以保存很久。豹子精那里氛圍很不錯,言論非常自由,小妖怪們一直是暢所欲言獻計獻策,足可見這豹子精是個好領導。
再后來好像就是那犀牛三兄弟了,他們打算用香油煎著吃,也是因為他們對香油有著特殊的嗜好。
目測就這幾種吃法,想到這里我不禁笑出聲。
這時豬過來了,看到我笑,就跟師父打報告:“師父你看,那猴子又在瘋癲的笑了?!?/p>
“八戒住嘴,為師讓你化的齋飯怎么樣了?”這個和尚好像一點都不關心我,現在更關心的是他的晚餐。
“師父啊,我們這下碰到好人了,今晚都不用在外過夜了,那女施主剛好后面有間柴房,說是如果我們不嫌棄可以在那過夜呢,嘿嘿。”
夜里,我們師兄弟幾個吃完飯,躺在床上,照例講我們自己的故事,首先是問答環節,今天輪到了八戒。
八戒說,有一個問題我已經思考了很久了,為什么現在的人們都認為暴露生殖器是羞恥的?衣服的最后遮羞布一定是內褲,不管人類進化到哪里,生殖器一直不能露?
這個問題我知道,沙師弟此時興奮了起來。讓我跟師父都很詫異,想不到,平時沉默寡言的他竟然會知道這種問題的答案。
沙師弟坐了起來緩緩道:
大約很久以前,人們還是露屌的。
當然我說的不是小時候,而是距今幾千年以前。
比起今天,那時候的大屌才叫純天然無污染。
它呼吸著著日月光華,沐浴著朝露晚霞,
它在夕陽下奔跑,在雷雨下奔跑,
它在荒原里奔跑,在春夏秋冬里奔跑,
它不顧一切地奔跑著,
它怒吼著:“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吧,搞爾基!”
當然,更多時候它也是一個安靜的美少年,
安安靜靜地晃著,無拘無束,
純天然的風向標。
那時候沒什么文化,所謂通婚就是青壯年跑到別的部落去,
看見哪個落單的女子就撲上去啪啪啪,
當然也可能是幾位大媽組團圍獵鄰村小鮮肉。
總之不是我追你就是你追我,
追到不管讓不讓都得啪啪啪。
這樣就搞得大家關系很尷尬,畢竟誰有惡意一眼就看出來:
打南邊來了個喇嘛,胯下硬著個幾把……
再就是這種現象太流行,已經嚴重影響了部落之間的正常外交,
畢竟物品交換還是要讓年輕人去的,
大家男人都明白,
天知道什么時候地點原因會硬著,
難道想愛就能愛個夠?
別怕,我們是下游王八灣的,我們是來換糧食的,出來吧,我們不搶花姑娘……
再說這也很難證明給你們看啊,
難道還能一刀割掉不成?
就算想割也得給我把像樣的青銅刀吧。
后來,一位偉人發現了一條捷徑,你看,我們把屌包起來成不成?
我們多有誠意,我們部落多富裕,我們的年輕人多拘謹?
終于,這種表示誠意和恭敬的態度感染了對方,交易得以順利進行
再后來,男性包屌成了文明的象征,成了所謂的“禮”。
包屌之始,那是天雨粟,鬼夜哭,
正所謂人正衣冠,乃與禽獸分,禮制之始。
有歌為證:
遠看大屌黑乎乎,
上頭細來下頭粗。
有朝一日包起來,
安能辨我是雄雌。
看到沙師弟講的這么精彩,八戒也不甘落寞。
八戒扣著鼻子,坐了起來,說,今晚老豬我也給你們講一個壓箱底的,絕對勁爆,不爆我不是豬!
快講快講!師父此時已經按耐不住了。
八戒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后,開始緩緩道來。
那是老豬我還在天庭當差的時候發生的事了。我現在還記得那個夜晚實在是太瘋狂了。
發生什么事了?師父催促道。
那個晚上,我和雷公,風伯都喝高了。后來我們幾個一起到了雷公的老婆電母家里。
發生了什么?沙師弟的眼睛也炙熱了起來。
我們一整夜瘋狂的3P。
不對啊,不應該是4P嗎?
八戒揚了揚手,緩緩說道,電母不在家。
師父和沙僧此時一臉豬肝色。
哈哈哈……他們的笑聲傳的很遠很遠。
看到他們講的這么開心,可是我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因為我還在想著我的老鼠精。我的半截觀音。
我曾經被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都沒有朋友來看望。
我沒有覺得孤獨。
但是現在突然離開了老鼠精,那個奪走我初吻的妖精,讓我渾身難受,夜不能寐。
我像一個優伶,時哭時笑著,久而久之,也不知這悲喜是自己的,還是一種表演,很多人在看著我,他們在叫好,我很孤獨,我生活在自己的幻想中,我幻想著我在一個簡單而又復雜的世界,那里全是自由,每人個人坐著自己喜歡的事情。
那里不會有事先安排,不會有情節設定,每個人孤獨驕傲的活著。
那里只有神與妖,沒有人,沒有人間的一切瑣碎,卻有一切你所想象不到的東西。
我不知道為什么要因為失去而憂傷,為什么為了時光短暫而憂慮。我要去找到那力量,讓所有的生命都超越界限,讓所有的花同時在大地上開放。讓想飛的就能自由飛翔,讓所有人和他們喜歡的永遠地在一起。
我還一直記得那晚,老鼠精笑著對我說,猴哥,帶我去法蘭西看歐洲杯呀!
我答應了她,并跟她約定好了。
可是現在她回了她的無底洞,而我卻又踏上了西天取經路。
那天夜里,我變了一臺電腦出來,我在網上申請了我自己的微信公眾號。
時光兇猛地穿過我的身體
回憶漸漸涌上心頭
我給我的老鼠精取了一個法蘭西的很好聽的名字叫“蘇菲”
所以
我給我的公眾號起名就叫“蘇菲的足球”
你不是要看歐洲杯嗎?
余生長不長,與我無關,
我只知道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老鼠精,如果我們不是活在《西游記》里,你會不會跟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