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在東經115度、北緯25度的一個偏僻小山村里,半夜一陣嬰兒哭聲擾亂這黑夜的寧靜。
村醫疲憊地從房間里出來,緊隨這村醫出來的是林家長女林大姑,林城一看林大姑的臉色不對,就知道自己妻子韓菊生的是女娃。旁邊的大嫂陳青故意酸溜溜地問道,“大姐,生的是男娃嗎?”
林大姑不滿地回復道:“什么男娃,就是沒帶把把的女娃。”
得到滿意回答的陳青得意地抱緊了自己手上的男娃林晨。
房間內的韓菊聽到了大嫂的話,眼光又暗淡一下。本來在家族就不受待見的韓菊,本還想母憑子貴,沒想到命運作弄。韓菊絕望地看了天花板,長嘆一口氣。就連自己老公林城也不愿抱他們的第一個孩子。這未來的路該怎么走下去。
那個女娃叫林沫。打有記憶開始,林沫只有在白天很早、晚上很晚的時候才看到父母們。林沫和堂哥林晨在林爺爺的照顧下長大。
每次小叔回到家,她跟林晨都會吵著找小叔拿零花錢。每次小叔都說她掉錢眼里。相反小叔總是慷慨給林晨。林晨的生日小叔總是特定為哥哥買一個蛋糕,即使家里嬸嬸已經買了一個。而自己的生日,除了媽媽韓菊會為自己煮個面并沒有格外的慶祝。去年媽媽有事不在家,爸爸林城煮的生日面還放了個臭鵝蛋。每一次跟林晨的爭吵,即使是林晨的錯,家里人都會指責林沫,怪她這么怎么不聽話,不懂禮讓哥哥。
在一次爭吵中,林晨怒火中燒發瘋了一樣將林沫從三樓推下,來不及緩過神的林沫就這樣硬生生地滾到一樓。小小的額頭上出現了2個饅頭大小的包。林沫痛得在地上哇哇大哭。
林爺爺一看這一次沒有首先責罵林沫,連忙找到林晨。而林晨嚇得早已躲起來。不遠處干活的林晨媽陳青過來,明白這次兒子玩的過火,晚上弟媳弟弟回來要是發現自己該怎么交代。
陳青沉思了一番,意味深長地對林爺爺說到:“爸,你看要是韓菊知道這女娃這樣還不得跟我大鬧一場,為了一家和睦,要不我們就不主動說。”
見林爺爺有點猶豫,“爸,林晨可是您孫子,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林爺爺只好同意。
晚上韓菊回到家里,哭到沒聲的林沫早已睡下。半夜里林沫突然一聲“不要推我”驚醒睡夢中的韓菊。白天工作累到虛脫的韓菊以為這就是小孩子白天玩歡脫導致的過敏,沒有多想就又睡下。還沒等林沫醒來,韓菊又跟老公林城出去謀生。接連好幾個晚上,林沫都是這樣。大哭還大喊到不要推我的話,這讓韓菊生疑了。
有一天韓菊早出車回來,鄰居丁嫂告訴韓菊女兒晚上哭喊的真相。看著女兒林沫額頭上殘存著小腫包,手臂、雙腿上布滿著星星點點、大小不一的傷口以及淤青,那一刻,韓菊恨自己,也恨這個家族。同樣是林爺爺的孫子孫女,為什么他們要如此偏心。望著天真無知的林沫,韓菊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走出這個小村,脫離這個家族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