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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后,隨著留下掃地的同學三三兩兩慢慢走遠,歡快的嬉笑聲越來越小,直到最后完全隱去消失在田間樹林里。喧鬧了一天的校園便安靜了下來,這個時候九月的蛐蛐就成了主角,叫得越發響亮,彼此起伏一浪蓋一浪;太陽走了一天,累得不停的往山頭上靠,天邊的白云也不好意思的漸漸紅了臉頰。
? ?吃過晚飯,老師們搬條凳子坐在操場上閑話,這個時候我就出門了,背著一臺卡片相機,出了校門就是一疊稻田,偶爾夾雜這些松柏,慢悠悠的,傍晚的心情像山里的空氣:輕松、清晰、安靜而透明。我沿著一根根長滿秋草的田埂散步,草們長過了春夏,變得厚實又松軟,踏上去像海綿,彈性十足,就這么穿行在小小野花從中。
? ?走過小溪,秋天這個時候雨水少,可見亂石嶙峋的溝底,雖沒有水,橫跨小溪的灰白色毛石橋還是那么安靜的屹立,像多少年來一樣,等待著秋收的人們歡笑著從橋上走過。橋邊還開滿了紅色的石蒜花,我忍不住停下來和他咔咔的合影。記下這個豐收的顏色。深山野林,沒有聯歡,不舉行慶典,更聽不見領導咳嗽與發言。只有農人們黝黑的笑臉和飛揚著沾滿泥土的臂膀。
? ?在羊腸小道上偶爾會遇上放牛的學生,有的喜歡割草,像小時候的我,雖然放牛不背不扛,可是放不開手,牽牽絆絆束手束腳的,得天黑了才能牽牛回圈。割草就不一樣,累點,但背簍割滿了就可以早早回家,傍晚正是玩耍的好時候。不過這樣牛總是吃不太飽,大人一不高興就的做好挨罵的心理準備。老這樣也不好,一是可憐牛,再是為了免得挨打,所有即使不愿有時還是得聽從安排——去放牛。多年后的今天,看著小孩子和牛一前一后的在金黃稻田的背景里的青草地上緩慢移動,當回過頭尋找時,童年里只有幸福,那份安靜與平和還在那里。這幅畫面一張張的刻在我相機里,畫面藏了我遙遠的田埂童年。
小時候大人是不讓采的,說是玩兒了就會流鼻血,所以彼岸花我們那里叫鼻血花,后來想,可能大人們也喜歡,太漂亮了采了就可惜了,所以大人沒才編的這個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