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梳理走過的城市的時,走過的城市,連同和城市粘連在一起的歲月,瞬間又回溯到我的腦海。閉目、凝神,想著那些我走過的城市,想著,想著,竟連一貫以來的浮躁也變得遙遠起來。
于是,提筆,記錄下那些歲月,關于中山,關于那些大榕樹。
向來喜歡開花的植物,總覺得開花的植物能給人意外的驚喜,花開時的絢爛,亦或是凋謝時的靜美,沉默到夸張,自然的嫵媚一覽無余,直到我第一次看見榕樹。在故鄉從未見到過榕樹,而在我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它那濃郁而青翠的葉,堅韌而挺拔的身姿,以及那起伏不定又盤根錯節的氣根便深深的震撼了我。至此,這座城市里的這種樹,便成了我記憶里中山的代名詞。,
事實上在中山的一個禮拜時間,我去的地方真不多。但我卻喜歡漫步在中山的小街。中山這樣的小街很多,兩旁茂盛的大樹,將整條街都裝點的靜靜幽幽。陽光透過樹梢,墻上、地上印滿光陰的斑駁。高高低低的房子錯落有致,不僅不顯得雜亂,相反卻像是一群高低錯落的小伙伴調皮的擠在一起,擠擠挨挨的倍顯生機。
喜歡穿行在中山,并不是我有多么的喜歡逛街,只是覺得就那樣一個人慢悠悠的行走在那郁郁蔥蔥的街上,久了,似乎就可以沾染上一些自然的生氣,或嫻靜如云,或淡然灑脫。陌生的城市,總是會有著別樣的驚喜,一些沒有見過的樹,一些不能相識的花,還有一些沒有路過的故事。然后聽路旁老頭老太太們嘰里咕嚕的說上一堆聽也聽不懂的話,微笑,路過。或許,這才是真正的生活,簡單而平實,樸實而自在。就像一碗青菜素粥,雖然清淡,但卻可以暖心暖胃。
白日中的中山輕松而不失繁華,沒有大多數城市的喧囂和嘈雜。而夜晚的中山,則被無數的燈光將大街小巷點綴的明亮無瑕。高處望去,那隨著燈光四方延展的道路,也延伸著中山的希望和昨,擁有著別樣的美。
于是一個人,買張票,尋覓個安靜的夜晚,就這樣坐著公交上環繞這個城市。
我以為,城市只有晝夜川流不息的車流,大街小巷穿梭不停的人流,縱橫交錯的馬路,高低不一的建筑以及木然的雙眼和急促的腳步。而未曾想過,一座城市,也可以有著它獨有的可愛。夜晚的中山,或許就是它最美麗的時刻。靜穆、溫和、朦朧,全然看不到競爭的殘酷,爾詐我虞的面孔和勾心斗角的骯臟。它就像一個熟睡的孩子,沒有著平日里的吵鬧和調皮,也沒有著過往的傷心和哭泣,只剩下安靜的呼吸,讓人羨慕,讓人平靜。
我以為,城市的繁華已經淹沒了我們純真的思想和少年時企盼,像滾滾洪流將過去的一切掩埋一般,歲月也將我們的過去掩埋。只是,當你一個人就這樣獨自坐在公交車看向這個城市的時候,你會漸漸的發現,那些被我們唐突的雙眼所蒙蔽,被貪婪的心思所毀滅,看不到它的全部,竟會在這樣的一個時刻,漸漸的映入你的眼簾,走進你的心底。
標注中山先生印記的城市,應該有很多,我想最為出名的大抵應該算是中山和南京吧。一個代表他的成長,一個代表他的落幕。但是如果說,一個人一座城,我想,中山,應該獨屬于孫先生。
孫先生的紀念處,是一座公園。我喜歡這樣的格局,不是被安放在某間房子,某個地方,而是就是一座公園。我們可以接觸到的,可以融入我們生活的,可以在我們記憶里穿梭的,也可以是我們平日里就可以遇見的。很多的時候,我們期盼和敬畏的都是一些高大上,大光偉的人物和事。其實,真正能在我們生活中留下印記的,無非只是蒼翠欲滴的楊柳樹,丁香枝頭的繁花點點,明亮清脆的鳥叫聲,明眸中流露的純真,內心中涌動著的激情,還有花枝招展生機勃勃的自由自在。
公園的深處,有座先生的雕像。不想去描繪它的逼真形象,它的威風帥氣。對于不懂的人來說,它不過就是一個放大版的塑像,銅的,僅此而已。對于懂的人來說,它是一段歷史,一段曾經走過的歲月。
就這樣靜靜的聳立在那里,無聲無息,無笑無悲。我無法用詞匯描繪出當初他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因為心情與感受永遠在跳躍變換,而文字,不過是一筆下去過后的淺顯墨跡。或許,是現實永遠比不上理想富有,也或許,是行走在利欲與銅臭之間的我們,永遠無法讀懂他那理想主義的浪漫。堅守還是放棄?理想還是現實?是否曾經的過去,你也和我們一般傍徨?
我不知道,當我們的生命隨著落地的聲響而結束時,那是一種怎樣的痛楚和留戀。我只能看見,在我們傾斜的世界里,整個城市逐漸暗淡了它的浮華與喧囂。于蔚藍的天空下行走,沒有時間顧及這個鋼精水泥雕琢成蛛網的城市,只剩下些許的落寞,在涌動的心底絲絲入味。
原來,那些曾經的過往,逝去悲歡離合,還有雙手緊扣的與風插肩而過溫柔。都已在時間的線條里,悠悠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