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歌案讓我的人性也飽受拷問

圖片發自簡書App
自從3天前重新關注到江歌案后,我的注意力就一直難以集中,效率低下,時不時便想找找最新進展,失魂落魄的模樣簡直跟失戀遭遇重大打擊一樣,但現在我或許終于可以得到些安寧了。所以為了這份安寧,即使知道寫出來可能會被人厭煩、聲討,我也還是想寫出來。我必須要直面內心的魔鬼,否則我將被他蠶食。

幾天來,人們對劉鑫無不聲討、指責,部分人極盡謾罵與詛咒,他們扛著所謂道德正義的大旗卻做著難以被稱為道義的舉動。我看著那樣的惡毒評論瑟瑟發抖,總是忍不住想象:如果有一天,這輿論落到我頭上會是什么情景。

勇敢地坦白來講,回憶前24年,像劉鑫那樣逃避責任、無恥辯解的行為,我也有過,只不過都是些很小很小的事情,完全不至于到這樣全民討伐的程度,但究其本質都是差不多的心理狀態。所以盡管我在逐漸有意識地約束自己,讓自己成長擔當,但我還是不敢保證當我被命運推到劉鑫的位置,處于那種應激狀態時,我在某些時刻一定不會做出類似的選擇。萬一鬼使神差呢,某個瞬間我的心中萬念交集,然后就選了個事后連自己清醒下來都無法解釋的答案,像某次考試明知道正確選項卻填錯答題卡。

我自認是不敢也不能去惡意詛咒“劉鑫去死”去死的,就算只是探討也是不敢輕易開口的,必須要措辭造句字字小心,萬一我如今口中所指的混蛋、人渣就是改日的或者曾經的我自己呢?而要說道德審判,我更是不敢的。

于江歌的善良正義,我大概也是有的,或則是該說有過?以前是無知的善良,現在學著聰明的善良。

我是個比較護朋友短的人,至少我的朋友們也是這樣認為,背叛朋友的事,我是做不來的。如果我的閨蜜失戀了求助于我,我也會讓她跟我一塊住,等她一道回家,幫她跟糾纏不休的前男友理論,否則就會覺得內心愧疚。當然我失戀的時候,我的閨蜜也會盡可能地陪伴我。而如果早知道失戀是這樣一件性命攸關的事情的話,我想我跟我的閨蜜都會早早報警。但這里又有一萬種可能性。

我很慶幸自己之前遇到過的最多就是善良被利用,被騙光了錢包里所有的紅色毛爺爺,沒有丟了性命。小時候也在全車人都不敢說話的時候指過小偷,據媽媽說當時小偷的同伙就坐在我旁邊了,她出了一身冷汗,就怕我真的大喊起來,被小偷捅一刀。但最終我一個小朋友的支支吾吾沒有叫醒那醉酒的大叔,也沒有人幫忙,那是伙慣偷,大家都怕他們手里的刀。我后來常常想,如果是現在的我,遇到當時那種情況會怎么做?

對于江歌媽媽的堅強、隱忍、憤怒和絕望,我現在很難完全體會到那種痛失愛女的心情,我也希望永遠不要遇到!我只能想象如果是我,可能也會急切地在案發第2天就上各種媒體尋求幫助,然后告訴媒體我自己所猜測的嫌疑人是誰,希望督促警方盡快破案。即使事后理智來看,這并不一定是個十分正確的選擇,甚至有可能干擾到警方,但我當時可能依舊會這樣做,尤其是事情發生在國外,我孤苦無依之時更會下意識地求助國內。

我現在抽離于事件、感情之外,可以說我覺得江歌媽媽這樣做不夠妥當,但當我想象自己是江歌媽媽時,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這話來。我也想象如果我是江歌,我爸爸會怎樣做?我真的覺得我爸可能一夜白頭,即使我經常跟他吵架,老做些叛逆、他不盡認可的事,但我依然是他的愛之所附,希望之依存。

哎,我依舊覺得這件事情很可怕,但不再只是單純地覺得網絡暴力,或者劉鑫的自私懦弱,或者江歌媽媽的咄咄逼人可怕。

我除了知道自己一定不會是殺人兇手外,其他我都有可能是,這才是讓我覺得可怕的緣由,我怕我自己有一天同樣會在所謂自知克制中死去或者做出壞事來。

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尼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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