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的蟬鳴歲月

齊帆齊2021年度寫作讀書成長營第138篇/字數1539/累記字數213740


每年的炎炎夏日,我都會想起兒時中午那連綿不斷嘈雜的蟬鳴聲,也會想起唐代虞世南的詩:

《蟬》

唐代:虞世南

垂緌飲清露,

流響出疏桐。

居高聲自遠,

非是藉秋風。

這首詩的意思是說,蟬垂下像帽纓一樣的觸角吸吮著清澈甘甜的露水,聲音從挺拔疏朗的梧桐樹枝間傳出。蟬聲遠傳是因為蟬居在高樹上,而不是依靠秋風。

這是一首詠物詩!我非常喜歡,特別是這首詩的后兩句“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自”字、“非”字,一正一反,相互呼應,表達出對人的內在品格的熱情贊美和高度自信,也表現出一種雍容不迫的風度氣韻。

蟬,通常又叫做"知了"。蟬是完全變態昆蟲,它的一生可分為卵、若蟲和成蟲三個階段。完成整個生長周期需要3的年時間。蟬的若蟲期又叫蟬猴、知了猴或蟬龜,營養豐富,不但是傳統中藥,而且還是很好的小吃。

交配后的雌蟬在樹的嫩枝上用針狀產卵器,刺破樹皮,將卵產在嫩樹枝內,樹枝被刺傷后因水分供應不上而枯萎死亡。死亡后,便借風雨的作用跌落在樹下,逐漸被掩埋于土中,卵孵化成若蟲后便吸附在樹根上吸食樹汁為生。

經2~3年時間,若蟲生長發育成熟,在每年的夏至后,如下了透雨水,便很快地從土中鉆出地面。

出土后約經2~4小時,成熟的若蟲——蟬猴便蛻皮變為成蟲——蟬。蟬依然是依靠吸食樹木汁液為食。

小時候,我家老屋的大門口,有兩排白楊樹。夏天大雨初晴,一大早起來,我們就會發現白楊樹下原先平整的地面上突然出現很多圓孔,圓孔的面積就像現在的一毛錢硬幣那么大,這就表明蟬的若蟲已經從地底下鉆出來了。

再往白楊樹上瞅,就會看到很多知了殼,還有的蟬蛹正在蛻皮。它的背上先出現一條黑色的裂縫時,蛻皮的過程就開始了,頭先出來,緊接著露出綠色的身體和褶皺的翅膀,停留片刻,它的翅膀就會變硬,顏色也會變深,不一會便開始起飛。

它正在掙脫外殼時,如果出于好奇,我們撥動一下它,它的身子就會傾斜,這只蟬蛻皮之后就不會飛行。

當時的我們不明就里,后來才知道原來蟬蛹的前腿呈勾狀,當成蟲從空殼中出來時,它就可以牢牢地掛在樹上。蟬蛹必須垂直面對樹身,這是為了成蟲兩翅的正常發育,否則翅膀就會發育畸形。不會飛只會爬的蟬,當然就會成為我的玩物。

另外,我們還可以用另外一種方法找到蟬猴。并不是所有的若蟲都會同時從洞里面站出來,在那一片有洞的地面還有不少米粒大的小洞,用樹枝往下挖(因為此時大雨過后,泥土很軟,下挖3~5厘米時,我就可以挖出一只軟綿綿的蟬,不過這個時候它不能叫做蟬,只能叫蟬猴。

我們小時候,家里沒通電,。伏天的中午,我們都熱得睡不著覺。天氣越熱,感覺外面的蟬鳴聲越響,有時候吵得讓人心煩。太煩時,我們就用腳跺一下小棵的白楊樹干,好像有幾只蟬飛出去了。也就消停那么一下下,它們又開始齊聲“吱吱”地叫起來,連綿不斷。

心煩歸心煩。那時,我們鄉下的小孩沒有玩具,一年四季唯一的樂趣就是抓一些小動物來玩:春天的時候,玩小蝌蚪,把它們從水里抓出來,然后又放到水里去,觀察它們已經長了幾條腿,或者尾巴掉了沒有;夏天的時候就抓蟬玩,觀察它們到底是雄是雌,用大拇指捏它的頭部兩端,能叫出聲的是雄性,不叫的是雌的;秋天的時候玩螞蚱,讓它們打架,或者喜歡捉一些螞蚱回家喂雞。

只可惜,后來隨著年齡的增長,出外打工,后又居住在縣城,周圍都是一棟棟的樓房,樹木很少,偶爾有幾棵,也都是綠化樹。到目前為止,我已經有近30年的伏天沒聽到過蟬鳴聲了。

現在的伏天,我們再也不用擔心熱得睡不著覺了,可很多大自然的情趣卻越來越淡,越來越少了。

特別是每天中午最熱的時候,那連綿不斷的“吱吱”聲,現在回想起來真的很讓人留戀!

只可惜,天真爛漫的歲月總是過得太快,且一去不復返。現在,唯愿在塵世間努力生活的我們,都能用“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來寬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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