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子
前幾日,幾個隊友在值班室翻看老隊員資料的時候,無意中翻到他的,便說:“哎呀,浩哥,他可是我們隊里的招牌,說他第二帥沒人敢稱第一。”我心里微微一顫,原本在研讀經典的我,眼神開始轉向那堆資料,身體也不自覺地向前一傾。
隊友似乎發現我的異常,便打趣道:“翻篇翻篇,這些都過去了。”說這話的時候是對著我說的,我不傻,當然也知道什么意思,也只好配合:“是啊,爸爸的眼光怎么會差呢?哈哈……”
或許現在說起他的時候,我的內心依舊會有一秒鐘的顫動,但這一秒之后,更多的卻是釋然。于我而言,他已經不再是那個讓我心心念念的人了。
我還記得我們初識的那個秋天,一個俊朗高大的男生出現在我面前,輕輕地問我:“你是今天一起跟我值班的嗎?”在這之前,我從來不相信一見鐘情。可在這之后,他便成了我牽腸掛肚的人。
僅此一面,他那精致的五官便再也沒能從我腦海里散去。我開始期待每周一的值班,開始學會打扮自己,開始在有限的相處時間內盡量多扯些話題。我渴望了解他,也希望他的眼神能在我身上多停留一會兒,哪怕只是一秒鐘。
時間還是照舊,一星期一星期地過去了。我和他依舊只有在周一才能見面,即使加了好友也難得聊天。我突然開始害怕期末的到來,因為這意味著,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他。
入冬后的一段時間里,寢室開始了織圍脖的熱潮。當然,這些瘋狂的人里面也包括我。我開始一條條地織,反復的練習,一次又一次地把成品PO在QQ空間里。
我忘記了當時他是怎么教唆我幫他織圍脖的,可我記得,那是我織得最用心、最柔軟的一條圍巾。后來,他說他在北京的時候系過,但不小心給扯壞了。
現在想想,可能真的是這樣,有些東西只要一不小心就會壞,會撕裂。
可能是這一次之后,我跟他的聊天次數多了起來。我慢慢開始鼓起勇氣,給他發好多早安晚安,開始習慣和他一聊就是連續好多天,盡管只是像朋友那樣。
有一次聊天,他說他都毀容了。
我以為他在開玩笑便打趣道:“哪里掛彩了?那不是要帶口罩出門啊!”
他說:“沒有,臉腫了!”
我開始有點擔心,但卻依舊把這種擔心掩飾得很好:“被誰打的?哈哈,大冬天要去買塊冰塊可不容易哦!”
“前幾天寢室聚會喝酒喝傷著了!”
我開始著急,各種詢問病情,各種上百度查資料,直到知道沒大礙我才慢慢放下心。
那一年的那個寒假,除了兼職,我似乎還多了一項更重要的事情——每隔三天或者一個禮拜就去問問他的病情,問問他什么時候可以回家。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我們的短信已經超過了100條。
他說他轉院去北京的那一天,我清楚地記得第二天我的魂不守舍,我把之前舍不得刪的短信反反復看了好多遍。
不是說沒什么大礙嗎?不是說好好調養就行了嗎?為什么還要去北京?那時候我多么想自己能每天看著他、照顧他、陪在他身邊。
可是我內心戲這么豐富,而他卻什么都沒對我說。或許他并不知道我喜歡他吧。也或許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意承認罷了。
我依舊以詢問他身體情況為由,斷斷續續地和他保持著聯系。就在我以為我和他之間會保持這樣的關系,一直相處下去的時候。我卻做了一件就算現在看來也是非常勇敢的事。
那天班級組織聚餐,我喝得有點暈、有點醉。我這人酒品不是很好,醉了就容易說胡話。同學拉著我說要送我回去,我死活不肯,說要男神來接我。
作為朋友,他來接我了,也順便把我送回了寢室。可能是酒壯慫人膽,那天晚上我給他發了告白短信說我喜歡他,這輩子沒追過男生,這輩子也沒真的這樣喜歡過一個男生。
第二天看到他給我回的消息,我明明知道他在婉言拒絕,我還假裝不知道,說我可以等,說我不管他變成什么樣我依舊會喜歡他。
他說要是我們以后都還沒有嫁娶,就倒追我。我后來想,當初能一直堅持下去,直到和他在一起的原因可能也是因為他給了我這一絲希望吧。
人不都是這樣嗎?得不到就想要得到,有一絲希望都要去嘗試,總覺得自己可以抓住那一絲希望。
我想,既然他已經知道我的心意,我就沒必要去躲躲藏藏隱藏自己的感情了。我開始經常跑去DIY蛋糕店做一些小餅干、巧克力和蛋糕之類的甜品,叫他帶上室友一塊出來喝奶茶,玩游戲。我也開始找機會和他一起去圖書館看書。
那段時間里,只要能接觸到他,我就開始找機會去做。講真,那一段時間很累,但真的很開心。
終于那天,我成功了。他說:“以后別人問你你們是什么關系,你就說我是你的準男友吧!”那一天晚上我真的興奮到徹夜未眠。
我還記得我們查完寢之后,他把我叫到操場說:“我們在一起吧。”我甚至還記得,他說其實他分不清感激、感動和喜歡的時候,我哭了一晚上。
我們在一起了,像夢一樣虛幻,我們分手了,也像夢一樣短暫。
分手第二天,我坐在操場,一個人,一箱酒,喝到吐。明知道這樣也不會讓我們重回于好,可和他在湖邊散步、在摩天輪上欣賞日落、一起吃棉花糖的畫面,一切有關的他的回憶,印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同樣是五月,我身邊少了一個他。后來很長的一段日子里,他一直是我的雷區,是我的傷口,提起他,我心里的那道傷口就會瞬間撕裂。再后來,我把他鎖進了心里的小黑屋,刻意不去想起,也不再去觸碰。以為這樣,我就是忘了他。
只是偶爾當別人提起的時候,我才發現,我一直都沒能忘記他。相反,他一直住在我心里,不曾離去。只是大多數時候,被我小心翼翼的隱藏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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