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男神摁上墻,她就撩撩不負責!》(蘇婉霍梟寒)全章節在線閱讀~她輕眨了幾下烏黑卷翹的睫羽,就溫婉恬靜地閉上眼睛,將一塊兒手絹蓋在臉上,遮擋住窗外的日光,只露出兩瓣紅潤鮮嫩的小嘴巴就這樣安然地...

《禁欲男神摁上墻,她就撩撩不負責!》(蘇婉霍梟寒)全章節在線閱讀~她輕眨了幾下烏黑卷翹的睫羽,就溫婉恬靜地閉上眼睛,將一塊兒手絹蓋在臉上,遮擋住窗外的日光,只露出兩瓣紅潤鮮嫩的小嘴巴就這樣安然地靠在座椅上睡了起來第一次坐車的蘇曉慧則顯得比較拘謹,并攏雙腿坐在一旁,對車內的一切都十分好奇,卻又強壓住內心的激動和新奇,乖乖巧巧地垂著頭坐在后座上

主角配角:蘇婉霍梟寒

簡介:讓孟新浩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不僅覺得自己猜對了,還覺得表哥是因為相上了蘇婉妹妹,才會一反常態這么嚴厲蘇婉和蘇曉慧吃完飯之后,霍老太太就讓吳媽幫忙將蘇曉慧的行李搬到二樓早就收拾好的房間中“蘇婉,之前也不知道你要來北平,家里暫時也只有一個可以住的空房間,曉慧腿受了傷,你就跟吳媽住一個屋子吧”霍老太太輕咳了一聲開口“好的,霍奶奶”蘇婉嗓音清脆,沒有任何異議,站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蘇曉慧見狀也趕...

“蘇婉,你普通話這么流利,學習成績應該很好,班里考第幾名?”霍老太太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老一輩的革命家,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雖已有七十多歲,但說話沉穩有力、精神矍鑠、眼神犀利。

仿佛是一個照妖鏡,能在瞬間照出你的原型。

原身上初中的時候成績還不錯,但是上了高中,心思就不在學習上了,也跟不上學習進度,成績一落千丈。

正在蘇婉斟酌用詞的時候,霍梟寒就遞來了蘇婉的轉學證明材料,上面不僅有蘇婉期末各科的考試成績,還有班主任的評語。

霍老太太接過去看了一眼,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又拿開了老花鏡,成績單上清清楚楚地寫著:數學:9,化學:23,語文:54,外語:3

而該生政治思想表現那欄則寫著:學習上缺乏內在自覺性與動力,自制力極差,時間觀念不足,玩心重,注意力不集中。遲到15次,逃課5次,建議退學。

霍老太太看完后又遞給了霍建國,常年泰山壓頂也面不改色的霍建國看后,威嚴的唇角微微動了一下,很快就將成績單放到了桌子上。

罷了,反正本身就不是來上學的,考什么成績也不重要了,只要到時候能順利高中畢業就好。

蘇曉慧看著桌上的成績單,眼神中滿是奚落和諷刺,差一點兒沒笑出聲來。

任蘇婉進門前禮數表現得有多周到,話說得有多漂亮,這樣的成績單就如同一巴掌般狠狠地打在她臉上。

她不由地挺起了胸膛,微微揚起下巴,假裝為蘇婉說話:“霍奶奶,霍叔叔,可能是因為姐剛好那段時間身體不舒服,所以期末考試考得有些不太理想,姐平時學習成績還是可以的。”

蘇曉慧說的沒錯,原身當時確實不舒服,是因為原身為了搶對象故意害蘇曉慧被發狂的牛踩傷了腿,大人知道后就用扁擔將原身打了一頓,打的時候打到了她的腦子,在那段時間一直嘔吐、頭暈。

造成了原身輕微腦震蕩,失去了當天的記憶,這也導致蘇婉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么,原身是怎么把紅布綁到蘇曉慧背后,又是怎么引牛發狂的,只記得一些零碎挨打的畫面。

霍老太太和霍建國看著蘇曉慧受傷的右腿,很快就明白她所說的蘇婉不舒服是什么,看向蘇曉慧的眼神皆都露出一抹心疼和慈愛。

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差點兒被自己姐姐害死了,竟然還會為自己姐姐說話。

“曉慧,好像你和你姐就相差一歲,怎么你姐上高二了,你才初中畢業?”霍老太太嚴厲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溫和。

“家里活兒多,那陣子我爹腰又不舒服,我就休了兩年學,幫家里干活。”蘇曉慧靦腆懂事地說著。

這讓霍老太太和霍建國聽后越發的心疼了,又看了一眼旁邊長得高挑白皙的蘇婉,而蘇曉慧則又黑又瘦,顯然在家里吃了不少苦。

恰恰也證明了蘇婉在家好吃懶做,什么農活、家務活都是瘦瘦小小的蘇曉慧做。

一時間所有人的關注度都放在了蘇曉慧的身上。

“休學兩年都還能考上中專,真是厲害、聰明。”不茍言笑的霍老太太難得露出一抹微笑:“是全縣第幾名?”

這個年代的中專比現在985,211的含金量還要高,只有全縣前40名才能考上,其次就是大專,最后才是高中。

“謝謝霍奶奶夸獎,考得不太好,是全縣第29名。”蘇曉慧抿著唇故作謙虛的說著,腰板挺得更直了,也完全沒有剛進來時的緊張和局促,反倒不經意看向身旁蘇婉的眼神帶著一絲炫耀和得意。

“休了兩年學還能考到全縣 29名,很不錯了。”霍建國也連連點頭夸贊。

這兩姐妹都挺好的,一個聰明懂事,一個落落大方,反正目前從蘇婉的表現來看,完全跟自家二兒子在電話中說的不一樣,甚至是相反。

這一切都在蘇婉的預想中,她就那樣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拿著毛巾擦拭著臉上、脖頸上的雨水,聽著霍奶奶和霍叔叔對蘇曉慧的夸贊,兩泓秋水般的眸子輕輕地眨動著。

頭頂的白熾光照在她剛剛擦凈的清嫩臉上,好似籠上一層柔和的光暈,是說不出的柔婉清純、溫軟恬靜。

柔軟白膩的小手將擦好的毛巾重新對折整齊,指如蔥削,甲似玉琢,指尖透著淡淡的粉。

霍梟寒垂眸看向她,目光落在她的小手上,只一眼又迅速冷漠地收回視線。

“奶奶,爸,我還要回單位報到,等明天我在帶曉慧妹妹去醫院治療腿傷。”

霍梟寒說完,長腿一跨,上了樓拿東西。

“曉慧妹妹,這個皮箱送給你作為開學禮物。”霍梟寒下來后,手上拎著一個嶄新的“喜鳳牌”深棕色皮革皮箱,外面用鋁條包裝,上面還掛了一把鎖,十分的精致時髦。

一般只有城里有錢學生才能用得起的高檔貨。

蘇曉慧都驚呆了,捂住嘴巴,眼睛都直了,簡直就跟做夢一樣,連忙說:“霍大哥,不,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你到時候住校,可以提著這個皮箱去,背簍不太方便,上面有鎖,可以把東西鎖起來。”霍梟寒越過蘇婉將皮箱送到蘇曉慧的面前。

蘇曉慧摸得簡直愛不釋手,臉兒紅紅的,看向霍梟寒的眼神中滿是少女的嬌羞與欣喜。

“曉慧,你別不好意思,快收下吧,你考上了中專,這是你哥給你的獎勵,以后就把這里當做自己家,周末放假了就回來住。”

霍建國明白自家二兒子就是把蘇曉慧當成妹妹看待,霍梟寒看蘇曉慧的眼神完全沒有男人看女人的那種審度,不然這會兒就不會只送一件禮物,應該還有另外一樣。

并且他也覺得兩人并不合適。

可能因為蘇家兩姐妹剛進門時,蘇婉那知書達理的表現,讓他意識到他應該給兒子找個城里書香門第的對象。

一個冷硬,一個溫婉,這才相得益彰。


“你問這個做什么?”霍梟寒沉聲開口。

“是姐姐她......”蘇曉慧低下頭:“昨晚你和新浩哥出去后,我看姐姐一直都往窗外看新浩哥,還聽姐姐說,覺得新浩哥很不錯,是個大學生,人也長得俊,媽媽又是高中年級主任。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說新浩哥也住在軍區大院,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

本來平穩行駛的小轎車,被霍梟寒突然踩了一下剎車,高而厲的眉宇緊鎖著,漆黑烏沉的眼神冷銳懾人。

他就知道她不會安分,才剛來霍家就看上了孟新浩。

要不是已經快到軍區醫院了,他肯定回去找她。

“霍大哥,姐姐知道你們不會同意,所以不準我把這件事說出去。要是新浩哥有對象的話,我就勸勸姐姐。”蘇曉慧一副老實乖巧的樣子。

只要把蘇婉趕回老家,就再也不會有人拿她跟蘇婉做比較,也不會總被別人認成是霍大哥的相親對象。

蘇婉除了那張好看的臉還有什么?明明她是家里最小的,成績優異,又聽話懂事,家里什么活都是她做。

憑什么從小到大,大人們都夸她,寵她,讓著她。

只要和她在一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落在她身上,她總是被忽略,看不到的那一個。

她必須要狠狠地把她踩在腳底下。

霍梟寒沒有說話,握緊方向盤繼續往前開,黑眸冰冷幽邃如同暗夜中的深井。

到了軍區醫院骨傷科,醫生檢查了一下蘇曉慧的右腿,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是傷口還有些疤,開些藥膏涂抹就好了。

回到霍家的時候已經十點了,吳媽正在廚房擇菜,依舊不見蘇婉的人影。

霍梟寒又去了一趟孟家,只有小姑霍紅一個人在,得知一早孟新浩就約了高中同學去郊外捕魚去了。

他冷眉緊蹙,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他只有三個小時的外出時間。

希望孟新浩將他的警告聽進去了,沒有和蘇婉待在一起。

小轎車快要行駛到部隊單位的時候,就看到編著兩條長辮,穿著打著補丁淺綠色繡花襯衫的蘇婉獨自一個人頂著烈陽走在梧桐大道上。

似乎走了很久,一張白嫩的小臉被曬得通紅,脖頸汗涔涔的,額前的幾縷碎發都被汗水浸濕了,時不時就拿出手絹擦拭一下滴落的汗水。

樹蔭下有一位大娘推著寫有“冰棍”的白色泡沫箱,蘇婉停下來看了許久。

小手抓著口袋,不斷地咽著口水,似乎很想吃,但最終還是沒舍得買,繼續往前走。

霍梟寒降慢車速,緩緩地開過去,將這一切都看得十分清楚。

看樣子蘇婉應該是沒找到孟新浩,只能漫無目的地在路上亂逛。

他目光冷峻地直視著前方,沒有打算去管她,也好讓她長個記性。

蘇婉有點兒路癡,跟著王嬸去了雇主的家,再出來時,她就記不清回去的路了。

現在正是正午時分,炎熱的太陽幾乎要將大地烤裂,整個人仿佛置身在蒸爐中,汗珠如同細雨般將她的衣衫都浸透了。

她又熱又渴,喉嚨都要冒煙了,但是她出來時也沒帶錢,只能一路忍著口渴回到霍家。

到家后,一連抱著喝了兩大杯搪瓷缸的水,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吳媽拿了一條浸過涼水的毛巾給她擦臉,關心地問道:“怎么樣?成了嗎?”

“成了。”蘇婉彎著唇,眸眼晶亮,輕點了點頭。

她也沒有想到會這么順利。

雇主兩夫妻都是知識分子,看上去挺和藹好相處的。

原本覺得她太年輕是不打算要的,后來看到她的介紹信是部隊開的,又聽說她還在上高中,是在趁暑假打工掙學費后,就立馬同意將她留下了。

明天一早她就可以收拾行李過去,她還有一間單獨的屋子。

等晚上大家吃完了晚飯,霍老太太和蘇曉慧都回了自己的房間后。

蘇婉就去了書房,將自己明天要去做保姆的事情跟霍建國說了。

霍建國既詫異又意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不會有錯。

蘇婉要真是好逸惡勞、懶惰自私成性,又怎么會剛來北平就想著找工作,掙學費呢。

“蘇婉,學費的事你不用擔心,你想趁著暑假鍛煉一下也沒關系,不過可別忘了學習。”霍建國語重心長地叮囑:“等你高中畢業后,想要在北平找一份工作不是一件難事。”

“霍叔叔,您請放心,我會努力學習、復習功課的。”蘇婉知道以原身的學習成績,她要是說會努力考大學,是不會有人信的。

蘇婉從書房出來后,就去了衛生間洗澡。

她是最后一個洗澡的,洗完后就把大家換下來的臟衣服分類泡在木盆里,然后再倒上活力28洗衣粉。

關上燈借著窗外照射進來的月光開始搓洗衣服。

八十年代還十分的缺電,晚上的電費也很貴。

部分地區尤其是農村,到了晚上都會停止供電,甚至連晚會都看不了,只能看第二天的重播。

她要是開著燈洗衣服,可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她這么做也是想感謝吳媽幫她介紹這份工作,在這個工作靠分配和介紹的年代,吳媽可是幫了她一個大忙。

洗著洗著,衛生間的門突然被人拉開,蘇婉嚇了一跳,回過頭,借著月光依稀看到門口站著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那板正筆挺的身姿一看就是從部隊出來的。

“霍叔叔,您要用衛生間嗎?您等一下。”蘇婉很自然的以為是霍建國,甩了甩手上的洗衣粉泡沫,然后把木盆往墻角挪了挪。

皎潔明亮的月光透過窗戶盡數灑落在她的身上,剛洗完的頭發柔順烏亮地披散在肩頭。

顯得她的身影溫柔如水又嬌婉動人。

上身穿著棉質的背心,下身是短褲,肌膚如剛剝了殼的荔枝一般白嫩、水潤。

雙腿又直又長,宛如精心雕刻的玉柱,勻稱優美,彎下來的腰身柔軟若柳。

讓站在門外的人身形頓僵,立刻后撤了一大步,轉身就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就是,故意在公共場所、大庭廣眾之下對軍人同志摟摟抱抱,就是想誣陷軍人同志,這種人太壞了。”不急著趕火車的人對著地上的蘇婉指指點點。

“對對對,趕緊報公安,告她耍流氓把她抓起來,這種壞分子就要抓進去好好思想改造,免得在禍害其他無辜的人。”

還有人嫌惡地將手中的瓜子殼丟向蘇婉。

蘇曉慧心里滿是得意,她就是不想蘇婉跟她一起去北平,她就應該嫁給村里四十多歲的老光棍。

要是以流氓罪把她抓進公安就更好了。

蘇婉冷冷的勾起唇,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角瞬間變紅,溫婉的聲音中滿是濃重的哭腔,拉著蘇曉慧的手就傷心欲絕的哭訴道:“曉慧,你可是我親妹妹,剛才你也不在場,你怎么能這樣誤會我?”

“我剛剛是被一位大叔挑著的籮筐砸到了,往前栽了一個跟頭,我也不知道站在前面的人是霍同志,只看到前面的人穿著綠色軍裝,出于老百姓對軍人的信任,這才抓住霍同志,只是不想要摔倒僅此而已…”

“韓衛同志可以為我作證。”

蘇婉一邊說一邊“吧嗒吧嗒”地掉著眼淚,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粉腮滾落而下,猶如花間朝露,格外的委屈惹人心憐。

“對,霍團,你真的誤會蘇婉同志了,蘇婉同志真的不是故意的。”韓衛立刻在旁解釋著,將剛才的事情又詳細地描述了一遍兒。

他和蘇婉同志保持著一段距離,因為發生的太突然,韓衛也來不及反應,但卻在第一時間叫住了大叔。

“是的,真的對不住了,剛才我孩子喊我,我一轉身肩上的籮筐就撞到了這位女同志身上。”戴著草帽的大叔一臉的歉意。

霍梟寒看向韓衛,韓衛再次用力點頭,一副:霍團,你真冤枉人家蘇婉同志了,蘇婉同志是無辜的表情。

蘇曉慧也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反轉,立即一臉自責、愧疚地說:“對不起姐,我看到霍大哥將你推到地上,警告你注意男女同志關系,就以為你還喜歡霍大哥,想和霍大哥處對象,都是我不好。”

“曉慧,雖然一開始和霍同志相親的人是我,可后面爹娘讓霍同志娶我,我也說不嫁了的,這些話昨晚你在廚房不都聽到了嗎?”

“我要是想和霍同志處對象,又為什么要跟爹娘那樣說呢,你怎么還要這樣誤解我呢?”蘇婉條理清晰,氤氳著水汽的眼睛,滿是難受、不解地看著蘇曉慧。

仿佛她們之間姐妹情深,卻突然被自己妹妹背刺十分的受傷。

她就知道蘇曉慧會拿這個說事,故意一開始不把這件事挑出,就等著她自己往坑里跳。

對付這種綠茶小白蓮,就要比她更柔弱、可憐、無辜。

“原來一開始和軍官同志相親的就是姐姐啊,是姐姐沒相上軍官同志,才輪到妹妹的。我就說姐姐長得可比妹妹漂亮多了,跟仙女似的,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

周圍的人一聽這句話,紛紛開始為蘇婉說話。

“是啊,姐姐和軍官同志兩人看上去就十分登對,這妹妹看上去就跟沒長開似的,是不是軍官同志也沒相上她,故意這樣說的,還真蠻有心機的。”

聽著周遭的議論聲,剛才有多得意的蘇曉慧,臉色就有多難看,立馬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抓著蘇婉的手就對著自己的臉打:“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打我吧,我不該誤會你的。”

“沒事,既然事情已經說開了,那曉慧以后應該不會再誤會我了吧?”蘇婉抽回自己的手,聲音溫柔和緩地說著。

沒有一絲責備、生氣,反倒十分寬容大度友好。

不僅沒讓蘇曉慧成功賣起慘,反而還襯得她十分通情達理,愛護妹妹。

也更是讓她下次不好再用這個做借口搞事。

蘇曉慧狠狠一愣,用力的攥緊手指,眸中迅速地劃過一抹不甘,隨后裝作一副乖巧柔弱的模樣,搖了搖頭:“不......不會的。”

“這事是我的錯,我會跟蘇婉同志你做檢討,火車馬上就要開了,我們先上火車再說。”霍梟寒緊繃著下顎,走上前,冷硬的聲線放柔。

漆黑的眸盯著蘇婉卷翹睫羽上欲墜不墜的淚珠,十分坦誠的承認自己的錯誤。

果然民眾的輿論壓力就是好啊,高冷倨傲的男人竟然會主動低頭承認錯誤。

“好,沒關系的。”蘇婉擦掉臉頰上的淚珠,彎著唇輕輕笑了一下。

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衣褲上的灰土,就朝剛才停車的地方走去。

韓衛還準備上去再勸勸呢,沒想到人蘇婉同志是真溫婉端方啊,脾氣也是真的好,這要是換做其他女同志被這樣誤解,肯定會哭哭啼啼的,不會給霍團一個好臉色。

也不知道霍團為什么對人家女同志有那么大的敵意,不會是因為蘇婉同志沒相上他吧?

韓衛覺得不可能,看了一眼霍團之后就跟上去幫忙拿行李了。

“霍大哥,我怕姐姐會像在家里那樣作鬧,沒想到卻誤會姐姐了,都是我不好。”蘇曉慧拖著受傷的右腿,一瘸一拐地走到霍梟寒跟前,低垂著眉眼,難受的說著。

“這不怪你,我們快走吧。”

霍梟寒想到剛才蘇婉撲上來時,兩只手直接就往他懷里......

黑眸幽沉,她最好是真的無意,而不是假借摔倒之名趁機......

火車票是韓衛今天買的,因為買得急已經沒有臥鋪了,只能買了四個靠在一起的軟座。

不過也比站票和硬座好多了,畢竟要坐兩天一夜的火車呢。

上了火車之后,蘇婉就把蘇母塞給她的雞蛋拿了出來,天氣熱東西放不住,正好四個,蘇婉就一人一個給分了。

雖然霍梟寒將她推開狠狠一頓訓斥,讓她又氣又怒,但是畢竟她不小心摸到了不該摸的。

在這保守的80年代,確實蠻炸裂的,男人會這么動怒生氣,她也能理解。

而且他似乎好像還是一個老處男,反應十分敏感,幾乎是立馬就立正了。

至于那七歲的孩子,則是他大哥的,他大哥和嫂子兩人都是科研“大佬”,一直屬于“失蹤”狀態。

他就把侄女當成自己的孩子養。

所以她要裝作自己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東西的樣子。

坦坦蕩蕩將雞蛋分好后,就拿出了蘇母準備的玉米糝子煎餅和綠皮軍用水壺,坐在車窗邊安安靜靜地吃起了午飯。

霍梟寒看著遞過來的雞蛋,冷峻深沉的眸子如黑洞般幽沉旋轉,透滿了警惕,嘴唇微抿。

她沒有自私地霸占全部雞蛋,反而拿出來分享,這確實是他沒想到的,也是他憑主觀猜測誤會了。

但一個人的本性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改變的,反常的表現說明她背后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他昨晚從蘇家出來后特意去了村支書的家核實了一下村民說的情況,都一一屬實。

只能說這個女人小小年紀就心機深重,為了在北平攀上高枝,處心積慮地裝出這幅溫婉恬靜的模樣。

但事情一碼歸一碼。

他將自己的雞蛋給了蘇曉慧后,打開隨身的藍色工作手冊,拿出圓珠筆就在上面認真地寫著什么。

韓衛知道霍團有隨時記錄工作的習慣,用余光偷偷地撇了一眼,紙張上面赫然蒼勁有力地寫著“檢討書”這三個大字。

乖乖,這是在給蘇婉同志寫檢討書呢。

雖然霍團整日板著一張臉將他們往死里訓,但這樣一位嚴以律己、退思補過的領導誰不尊敬、愛戴呢。

韓衛呲著口白牙笑了笑,將分給他的雞蛋也拿回給了蘇婉:“蘇婉同志,還是你留著吃吧。”

“不…用了......”蘇婉沖他擺了擺手,剛想說話就被蛋黃噎到了。

韓衛見狀趕忙幫她打開水壺瓶蓋,將水壺遞過去。

卻不知為何霍團掀起冷眸,略帶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極具壓迫感,驚得韓衛后背一涼,不知道自己哪做得不對了。

該不會是霍團對蘇婉同志還有意思,嫌他不該對蘇婉同志獻殷勤?

他冤枉啊,他沒有啊。

他剛才就看到蘇婉同志擰不開水壺,但也沒向人求助,他也不好主動開口。

蘇婉接過水壺喝了一口,頓覺喉嚨舒服多了,感激地道謝:“謝謝韓衛同志,我吃一個雞蛋就夠了。”

蘇母把水壺蓋擰得死死的,生怕水漏出來了,她剛才擰了幾下都沒擰開,打算待會兒再擰的。

現在喝到甘甜的涼白開,又抱著水壺“咕嘟咕嘟”一連喝了好幾大口,才總算解了渴。

這水喝多了沒一會兒就又想要上廁所。

火車過道兩旁堆了不少行李,還有家禽籠子,她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走到廁所,出來后,就看到霍梟寒那筆挺高碩的身姿板正、肅穆地站在過道旁,宛如一尊雕像。

蘇婉以為他也是來上廁所的,就低著頭從他身旁走過。

“蘇婉同志,這是我的檢討書,你看一下,有遺漏的地方我可以再做一下補充。”霍梟寒目光冷硬,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將一張寫滿密密麻麻字的紙遞給她。

蘇婉有些驚訝,沒想到他說做檢討不只是說說而已。

“霍同志,你已經跟我道過歉了,不用這么嚴肅的。”

但是霍梟寒依舊眉眼不動,將檢討書往前遞了遞,態度堅決:“道歉是一回事兒,認識到錯誤是另一回事兒,我犯了錯就應該及時反省檢討。”

這男人還真的挺剛直方正,恩怨分明的。

蘇婉不想接都不行,剛洗完的手上還留有水漬,很快就在干凈的紙張上留下一個拇指印。

霍梟寒看著這雙白凈秀氣的嫩手,不由的就想到這雙手曾在剛剛不久前觸碰過他的......

但再下一秒就被他強行打斷終止。

“曉慧妹妹說我寫給她的信被你拿去了?請你還回去。”冷硬的男人再次開口,透著金屬質感的冰冷與壓迫。

他也是才剛知道,曉慧妹妹不敢問她要,這才小心翼翼地跟他說了這件事。

霍梟寒和蘇曉慧認識半年,只寫過四五封信,信的內容就跟寫報告一樣,無趣而又死板,一副老頭的口吻督促學習,加強身體鍛煉。

這也是原身沒有看上霍梟寒的原因之一。

但那些信早就被原身放到灶膛里燒了,當時蘇曉慧就在邊上看著,還試圖搶救回來。

用腳趾頭想就知道蘇曉慧見明面占不了她便宜,所以就趁著她去上廁所,想要把她在韓衛同志面前剛樹立起來的溫婉大方形象給撕爛、捅破。

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原來丑陋不堪的一面。

蘇婉對去北平上學做的規劃十分清晰,除了考大學分配個事少錢多的鐵飯碗之外,就是為了斷絕原身之前所有的人際關系,重新建立一個沒有人知道她過去的社交關系網。

畢竟在這保守、信息閉塞的八十年代,光是原身為了搶對象,差點兒鬧出人命這件事,就會被一輩子指指點點,嚴重影響她日后的生活。

而霍梟寒甚至是整個霍家,都在她斷絕來往的名單之內。

所以她索性直接坦誠大方地承認這件事:“抱歉,霍同志那些信已經被我給燒了,曉慧......”也是知道的。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霍梟寒的眼角就壓了下去,陰沉沉的,隨后就冷漠地轉身離開了,背影陡峭而凌厲。

顯然沒有再聽下去的必要了。

蘇婉也不在意,畢竟霍梟寒的冷漠,在熱帖中就已經見識過了。

等蘇婉回到座位上后,韓衛看她的眼神帶著一絲探究,但還是憨厚地沖她笑了笑,她也回以一笑。

火車抵達北平的時候,已經七點半了,天色完全黑了下來,還下起了雨。

軍區大院,霍家。

一道汽車的亮光照射在二樓的彩色玻璃上,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霍建國就知道是霍梟寒帶著蘇家兩姐妹來了。

坐在沙發另一邊,頭發花白的老革命家霍老太太摘下老花鏡撇了一眼窗外的小轎車,不冷不淡地說了一句:“人來了。”

然后繼續低頭無動于衷地看著手中的報紙。

為了蘇婉來北平上學這件事,霍建國的愛人謝白玲和他大吵了一架,堅決不同意一個差點兒害死自己親妹妹的殺人犯到北平上學,還要寄住在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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