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多年后，每當香雪讀到一個又一個愛情故事，都忍不住會想，世上的女人啊，總錯把假意當真情，而有時，也會把真心當玩笑……
第九章 玩笑（2）
“為什么剛來就想走呢？”朝暉忽然聽到香雪說起這樣的話題，也一下子嚴肅起來。
香雪沒有直接回答，她眼睛看著窗外，過了一會才轉過來，“我只是搞不懂為什么五年不讓離開。”
“這有什么不好懂的？因為國家培養了我們啊。你上大學沒交過學費吧？這不就結了嗎？以前看過報道，但是具體數字忘記了，說國家培養一個大學生的花費是多少多少，現在讓你做點貢獻也是合理的。”
這一點香雪也不是不明白。香雪上的是一所部屬學校，畢業之前也有個別同學自己或家里幫助聯系了系統外的工作單位，都向學校支付了一筆“培養費”。
“那如果想走呢？就沒有什么辦法嗎？”香雪問。
“既然有這方面的規定，我估計就不會輕易讓你走的，不然其他人也想走怎么辦？后面再來的也想走怎么辦？這也不是針對你一個人。”朝暉分析道。
“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么想走？想去哪兒呢？是和男朋友沒有分到一起？”朝暉眼神里充滿了疑慮。
“別瞎猜了，哪有那么多的為什么。我只是想去北京。”香雪看朝暉果然想多了，不過一般人也會這么想吧。
“北京有什么好？我對北京就沒有什么好印象。那么大，去哪了哪兒都不方便。不管在哪兒，只要過得好不是都好嗎？真的沒有男朋友在北京？”看來朝暉還是關心這個問題。
“我現在倒是希望有個男朋友在北京。只有這樣的理由才充分是吧？”香雪反問，然后又接著說，“你說在哪里過得好就好，可我剛才真的擔心自己以后每天上下班都要面無表情地被那個自行車的車流推著走，每天都是一樣的，都和前一天沒什么不同。”
“是不是女生的想法太浪漫，不容易接受現實呢？”朝暉搖搖頭，“可是，我聽說很多女生畢業后是急于穩定下來的。”
“我也一樣啊，只是我不喜歡現在就能看到自己多少年以后的樣子。”香雪說。
朝暉說的這點倒是事實，香雪以前在大學里也聽其他女生說過，如果畢業時沒有男朋友，就要抓緊了，不然，優秀的男生一進社會就被搶走了。
在選擇婚姻對象的問題上，男人和女人的考慮是不同的，他們不一定首選有文化的、聰明的女子，而這些特質說不定正是他們所忌諱的，畢竟，誰不喜歡被崇拜的感覺呢。
而女生耽誤一兩年，就二十四五歲了，再談上一兩年戀愛，結婚時也就不小了，這還是比較順利的情況。女孩子的青春是最禁不起蹉跎的，年齡越大選擇面越小，不論是不是合理，現實就是這樣。
這時候，他們的菜上來了。朝暉說，“先別想了，沒有結果的。”然后，給香雪的盤子里夾菜。
香雪很少受人這樣照顧，“哎呀，我自己來吧。”
朝暉又給她夾，還說，“我愿意行嗎？我就愿意看你吃東西時心滿意足的樣子。”
香雪撲哧一聲笑了，“說得我那么沒出息似的。”
“我也愿意看見你這樣笑。你不知道你還是笑的時候好看嗎？”
香雪看他沒怎么吃東西，而是一直看著自己，臉上也不是那種常見的開玩笑的表情，忽然有點不好意思了，忙說，“別這樣行不？你一夸我，我反倒不習慣了。”
“誰說我夸你呢？我的意思是說，你生氣的時候簡直太可怕了。”朝暉又恢復了常態。
香雪一聽這話，氣得差點兒沒噎住，把筷子一放，賭氣說，“太氣人，不吃了，吃不下了。你這人真是，究竟那句話是正經的？”
“哈哈哈……，”朝暉反而被逗笑了，好容易才止住，有在旁邊桌子就餐的顧客扭頭看他們。
“老天作證這可不怨我啊，是你不讓我夸獎的呀。”朝暉申辯道。
他頓了頓，然后往桌前挪了挪，胳膊放在桌上，手托著下巴，又換了語氣，看著香雪說，“你得習慣被夸獎啊。再聽到這樣的話，你就心安理得地接受就行了。”
然后，又小聲補充一句，“不然，我怎么忍得住不夸你呢？”
聽到這句，香雪又不好意思了，嘴上說道，“誰稀罕你夸，不笑我就行。”
朝暉說，“我敢打賭，你們班的男生不是沒長眼睛，就是沒長嘴巴。”
香雪一時沒搞明白，狐疑地問，“你這話什么意思？”
“不然的話，你應該早就對夸獎有免疫力了呀。”朝暉回答。
“又瞎說，是我們學校美女如云好嗎？我一點不起眼的。”原來他還是拐著彎地夸自己，香雪雖然臉上不表現出來，心里還是很受用的。
這時，香雪忽然想起下午王師傅的話，不禁笑起來，說，“師傅剛說了，可不能喜歡虛頭巴腦的男人，男人光會甜言蜜語沒有用。”
“啊？你們師傅怎么什么都教啊，什么師傅這樣教啊。師傅還說什么了？”這次輪到朝暉著急了。
“你呀，以后對姑娘實心實意地就行了。師傅說了，實心實意地，比什么都強。”看他的樣子，香雪總算感覺扳回來一局。
“你師傅這句說得還不錯。不過，上天作證，我就是這樣啊。”朝暉又輕松下來。
“唉，怎么說你呢？先趕緊吃飯吧，都要涼了。”香雪指指盤子。
“你吃，你多吃點，我不吃也飽了。”朝暉又給她的盤子夾菜。
“不會說是被我氣飽的吧？明明我才是好不好。”香雪聽他話外有話。
“沒人說過你笨吧？我是說你秀色可餐行嗎？”朝暉又笑起來。
“你……”，朝暉的話一半批評一半表揚，香雪真是沒話可說，暗想，這家伙之前究竟追過多少女孩子，才練得這樣的油嘴滑舌呢？不過，據說女人是聽覺動物，朝暉這樣子說話的確并不招人討厭。
“你女朋友是哪兒的呀？”想到這里，香雪決定詐他一下。
“女朋友？哦，你說我女朋友啊。老家的。父母早就說了，不讓我找外地的，就是找了也不會同意，他們怕兒子被拐跑。”朝暉回答。
“我就說嘛，這樣的人要說自己沒女朋友，估計誰都不會相信。不過，沒想到他還挺誠實，不說沒有。”香雪暗想。
“哎，你說，女朋友不在身邊就總夸別人是不是不太應該啊？”香雪繼續問。
“何止不應該，簡直人品有問題。”朝暉點頭稱是。
“你看，可不是我說的哦，是你自己承認的。”香雪笑了。
“我承認什么了，我只承認我有女朋友，其他的什么也說啊。”朝暉一攤手。
“你看你，還抵賴了。剛剛自己說的，人品。”香雪緊追不放，“你說的，女朋友是老家的，不在身邊，就夸別人，是人品問題。”
“對呀，是我說的，那樣的人人品有問題。我女朋友是老家的，但是在身邊啊，所以我人品沒問題啊。”朝暉看著香雪的眼睛，笑著說。
“哼，這樣的人，原來女朋友在身邊啊，說不定就在一個廠，還跟別人嬉皮笑臉的。”香雪心想，“以后可不能再跟這樣的人走得太近了。”
“好吧，你這樣說我也沒辦法。我吃飽了，想回去了。”香雪沒想到原本只想詐他一下，結果看來人家并想不掩飾啥，可是，他就不覺得嬉皮笑臉找錯了對象嗎？還是盡快結束晚餐，早點回去吧，而且今天也不能讓他送了，然后再不理這種人就是了。
“怎么好好地又生氣了？我還沒吃呢，別急呀。”朝暉說。
香雪不說話。
朝暉見勢不妙，趕緊說，“我錯了好吧，不該跟你說女朋友是老家的，還在身邊。”然后又補充說，“不過，我跟別人，包括室友，還就是這么說的。”
“你跟人說女朋友是老家的、在身邊，這都沒有錯。你錯的是女朋友在身邊還總夸別人，總嬉皮笑臉。”香雪糾正道。
“噗……，”朝暉一下子笑出聲來，茶水差點兒撲一臉，“我的天，誤會，絕對是誤會。我沒總夸別人啊，沒跟別人嬉皮笑臉啊。是，我是總想夸你，可你不是別人啊。”
“我就是別人。”香雪好像醒過味兒來了，感覺上當了。
“你怎么是別人呢？我跟別人說的那個老家的、在身邊的女朋友是誰你知道不？剛才老三為什么喊你……”
“哎呀，要死啦，誰是你女朋友啊？我可沒承認啊。”香雪趕緊打斷他的話，不讓他再往下說。
“我今天沒想說呀，誰讓你詐我呀。”朝暉看真的有些她急了，又要笑出聲來。
“再不理你了，快吃飯吧。”香雪沒想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咬牙說道。
“事先聲明哦，雖然你是在詐我，我說的可是實實在在的心里話。是你提前讓我出來說的，本來還不敢。”
“你還說，再不理你了，你信嗎……”香雪急忙攔住他的話頭。
持續更新中，感謝關注。
本故事純熟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偶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