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再踏人間

在蜀山還不到半年，就在夕生日那天，天還未亮，夕便被傳話到議事廳拜見掌門。一抬頭發現賓客座位上坐著一女子，很是熟悉，仔細一瞅正是半年前河邊——確切說河上偶遇的女子，燈光下，依舊一身白衣、藍色紋飾與這仙境格外融洽。

“飛云，半年來可好？”掌門問道。

“回掌門，一切再好不過了。”

“呵，你隨這位——姑娘下山吧。”

“弟子愚鈍，不知掌門有何差遣？”

“莫要多問，貧道自會告知你師父，天道如此，以后你便會明白。”

雪起身行禮辭別掌門，轉而目光投降夕，始終一言未發。

夕也只好拜別掌門，出了大廳，回房換衣收拾東西。雪一人在屋外等候，還是淡淡的清香，雪白的面紗伴隨仙風輕撫臉頰，遠遠看去足以迷倒眾生，即使修仙之人，也不乏一時親不自禁駐足發呆者。就這樣夕要離開的消息一下子傳到了小青耳邊，好似做夢一般，驚醒之后急忙追了出去，總算在出了山門不遠處叫住夕。

“喂，你為什么突然就要走？”

“掌門有令，具體我也不知道。”

“那你要去哪？我跟一起走吧！”

“不必了。”雪冷冷地打斷二人的對話。

“這不好吧，你私自下山不合規矩。”夕說到。

“那你等下，我這就去收拾一下向師父辭行！”小青說完就跑了。

夕還來不及推辭，轉而無奈地看著雪，思量著該怎么辦。

雪微微笑笑：“飛云哥要等，小學就一起等好了。”這甜甜的一句話讓夕面紅耳赤，一時無所適從，本還想不等小青先走一步，可這倒好，等回過神來，啃啃巴巴和雪商量，正欲要托門口弟子留話，小青就換好了尋常衣服便跑了出來。

“師父同意你下山了？”夕問道。

“嗯——是的！快走吧！”三人沿天梯下了蜀山。

“我們要去哪啊？”小青好似逃脫籠之鳥，言語歡快流露。

“不知道。”夕看雪不說話便回答。

“那掌門為什么要你下山？”

“不知道……”

“那現在先去哪？”

“不知道啊！”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小青生氣的說，被雪打斷了后面的話，“姑娘是你要隨我們同行，想走便走，不想走，自便！”

冷似寒冰的幾句話卻加劇了小青的怒火：“你！誰要跟你走啊！”

“哦？哼，那還請姑娘何來何往。”

“那個——大家別吵了。”夕忍不住勸勸兩人。“掌門命我隨林雪姑娘下山，并未交代其他，還是聽林雪姑娘吧。”

“那我們先去桃林看看桃兒吧，再回去看看我師父師兄怎樣？”小青毫不理會夕所說的“隨林雪姑娘”反而主動提議。

雪立馬回復到：“姑娘自便，我兩還有要事，時間緊迫，此地分別就好，還請姑娘見諒不能遠送，望一路小心！”

“憑什么吳夕要跟著你走”

“不憑什么，告辭！”雪拉起吳夕就走，小青也扯住了夕，“什么要事，肯定是騙人的！”

“姑娘自重！男女授受不親。”雪瞪了一眼小青。

“還不是你先拉拉扯扯的！”小青反駁道。

“我是他的——要你管！松手！”雪欲言又止，一反常態，言語直接了當。

夕左右為難：“停一下好么，掌門有令我們還是聽林雪姑娘的吧。”

“誰要聽她的！見色忘義！你要是跟她走，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小青不肯屈服。

“先松手好么？”吳夕無奈地請求，衣服都快被扯破了。

小青一下子松開了手，夕不注意閃了一下不過被雪扶住了，輕輕問道，“還好么？”

“——沒事，沒事。”一下子恢復到柔聲細語的雪又讓吳夕臉頰泛紅。

“哼！”小青滿是不服氣，但還是跟在夕后面，雪微微靠前輕步快走。

半日功夫便到了山腰木屋，雪很是奇怪上山時不見炊煙，燭光，現在哪里又突然冒出一個木屋，還如此眼熟。小青一眼便認出來了是白須老人家。夕看出小青想去看看，邀雪去休息一下。雖然很是不放心，不過蜀山腳下，自己又有熟悉的感覺，夕還來過，想必也還沒什么問題，雪也微微點點頭。

輕敲木門，緩緩傳來老者腳步聲伴隨著木杖的聲音，雖然緩慢但卻力道十足。一位褐衣老者開了門，熱情地清三人進屋休息。雪看著老人感覺幾分熟悉，不過沒有開口詢問。桌子上已經準備好了熱茶點心，五個茶杯八塊點心更讓雪滿心疑惑。

“兩位這么快就下山來看我老人家了？”老人慢慢聞聞茶香，轉而看著雪“這位姑娘還記得老朽么？”

思忖片刻，雪驚訝地問：“老梧桐！您成仙了！”

“林雪姑娘好眼力！好記性！”

雪想要再問些什么，還是沒有開口。

“老爺爺也是蜀山的么？”小青問道。

“哈哈，自然不是，天下之大修行并非蜀山一家！”

“難怪桃兒會從您這里學到法術，不知她最近可好？”夕問到。

“桃兒聰明伶俐，老朽半生法術都被她學了去。”老梧桐又接著說，“不知幾位下山要去何處？順道可以去看看桃兒。”

“尋些東西。”雪回答。

“哦？定是不凡之物，路上想必不少險阻，老朽這里有把劍，雖非名劍倒也還不錯，若是不嫌棄，就送與吳夕小兄弟防身用。”話罷，夕一邊推辭，老梧桐一邊轉身進了后屋，取出一個長木箱緩緩放在桌子上，吹了吹灰塵，輕輕打開，精心包裹的一把劍：三尺有余，劍身泛著墨色光澤，好似鎢鐵；劍格并非云形而是黑色月牙；劍柄上紋刻著奇怪的花紋連通整個劍身，渾然一體近似天成。看得出是一把非凡好劍，但劍氣濁而不清，恐帶戾氣。夕婉言推辭，雪則嚴辭拒絕顯得氣氛尷尬，小青看不下去一把將劍從劍匣中取出。

“老爺爺是送給吳夕哥的！又不是給你，自作多情！”小青一臉笑瞇瞇地看著老梧桐，“小青就帶吳夕哥謝謝您了！”老梧桐很是高興，親手將匣中墨藍色劍鞘遞給小青。雪給足了小青面子，繼而沉默不語，稍稍聊了幾句便繼續趕路。劍一直在小青手里，時不時被小青把玩一番，就這樣一路沉默轉眼走到了桃林。

“我們去看看桃兒吧！”小青走到前面問夕，夕感覺的出雪還在生氣，搖搖頭繼續前行雪根本不理會，可是走著走著卻走到了林中空地。一女子正在石桌前喝茶，正是桃兒。

“桃兒！”小青高興地喊了一聲沖了過去，夕上前問候。

桃兒和兩人打了招呼，走向雪：“這位姐姐好是美麗，為什么不摘下面紗呢？”

“怕是奇丑無比吧！”小青斜眼相視。

雪頭都不回一下，仿佛在說：“本姑娘不屑于跟你廢話。”繼續淡淡地和桃兒說：“姑娘如此妙口巧舌，可知古話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好難懂哦，不過桃兒想雪姐姐是只為夕哥哥摘下面紗吧！”桃兒歪著頭笑嘻嘻地說。雪睜大了眼睛很是無奈。

“桃兒可以和雪姐姐一起走嗎？桃兒也想出去看看，多一個人也多一分力么！”即使雪婉言拒絕，夕也各種勸阻，但桃兒死纏爛打又有小青火上澆油，未免浪費時間，桃兒就這樣一同上路了。

趕在日落前眾人找到了家客棧，雪點了許多菜不乏名貴珍品，雖然夕沒怎么吃過但一看便是自己最愛吃的。一直等到菜上齊了，雪含情脈脈地看著夕：“生辰快樂！”

夕才想起自己大概是這個時節出身的，小青和桃兒詫異之余祝福了夕。小青單獨要了酒，可惜夕從不飲酒，雪也不愿夕飲酒，氣氛微微顯得尷尬，還是淹沒在了祝福之中。到了結賬時，雪想了想定了四件房間。桃兒問到為什么三個女生不在一起省些錢，雪微微一笑，“桃兒以前不也獨來獨往，難不成還怕黑？”轉而給老板付了錢。

天微微亮，雪便起來梳洗打扮完畢點了早飯，親自送到夕的屋里。睡眼朦朧慌忙穿好衣服，看到美若天仙的雪，整個人一下清醒了，趕緊請雪進屋坐下，又匆匆洗漱一下坐到桌前品味幸福的早餐。雪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夕一口一口吃著東西。

“你已經吃過了么？”夕問雪。

“嗯”雪輕輕搖著頭。

“那你再吃一點吧！”夕把盤子向雪推了推，想要遞筷子碗碟，“我去再要一副碗筷……”

“沒關系的，真的不用了。”

雪看夕要起身，接過了筷子，輕輕夾起一個小籠包沾了沾夕用過的醋，微撩起面紗，小口細嚼，優雅溫婉。

夕也靜靜地欣賞雪吃東西的樣子。雪吃完了，把筷子遞給夕，“我們吃完先走吧，不必等她兩了，我不想牽扯進來外人。”

“不打聲招呼就走會不會不太好，不過先走吧，一旦知道就不好脫身了。”

“你很在乎她兩么？”

“說不上，只不過朋友一場，自打記事就沒有了親人，周圍只有師父師兄和這幾個朋友了。”

“她們跟著會拖累我們的事情，對于她們也太過危險。不如稍后托付掌柜留張字條也讓她們放心，怎樣？”

“嗯，那好。你想得好周全，都聽你的了！”

正當兩人推門而出，桃兒正好涂開自己房門，“雪姐姐好早，你們都已經用過早飯了啊！”

夕直言相告，“我兩還是決定先走一步，既然你醒了麻煩你轉告小青一聲吧，此處交通便利、繁華，沒什么危險，你們去哪都很方便——”

“是桃兒做錯什么事情了么？是不是桃兒給大家添麻煩了啊！”

“并非如此，時間緊迫，跟著我們太過危險，人多了反到應付不來。”雪解釋到。

“怎么會呢，我可不比夕哥哥差！”

“掌門當初命令讓我跟隨林雪姑娘，本就不該牽涉外人。就算桃兒身手不凡，小青也……也尚且可以，若單留小青一個人難以說服她吧。”夕可謂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誘之以利，脅之以威。然而桃兒軟磨硬泡，對夕所說不理不會，看自己一人難敵二口，轉身去敲小青房門。這下可好，雪也無可奈何，不得不妥協，桃兒催促著小青早飯帶了些干糧便出發了。

未到正午時分，來到一座更是繁華的城市。雪為夕挑選了不錯的衣服，馬靴。然后特意來看女子的衣服、飾物，有意繞來繞去但無意細看。桃兒稍稍看看但是覺得都不如自己的。倒是小青雖然從不觸碰胭脂粉飾，也見過不少寶貝，不過自己還是半年前的破衣服，玉簪也沒了，有好多想買的東西，囊中缺一文沒有，一路吃住用度全靠林雪，本來就死皮賴臉跟著還別扭著，怎么好意思問她借錢。整體忙著趕路也沒工夫掙些“小錢”。看了好久，忍不住和雪說：“我們要在這里呆到什么時候，不是急著趕路嗎？”

“哦？小青妹妹不打算買些東西，路過了這里可能好久不進城了。”雪對小青語氣比以往好的出奇，平靜溫和絲毫沒有惡意。

“誰比你小啦！我也是師父愛徒，什么貂皮絲衣、玲瓏飾品沒有穿過用過！本姑娘人長的美穿什么都好看。”看雪溫言和語，小青提不起脾氣來，更沒有底氣。

“不知大小姐現在穿得是何處所產，若不吝嗇不妨選些小玩意贈與桃兒？”話語雖帶挑釁意味，不過雪語氣依舊平和，輕輕松松地開玩笑而已。

“哼，本姑娘出門在外自然要低調行事，這些東西平平常常，要是有好東西我自然會送。”面對雪溫聲細語的玩笑，小青自然也沒有敵意，不過十分尷尬。

“既然如此，時候不早了，大家也該找地方吃午飯了，不如袁倩姑娘請我們吧！哦對了，不巧，蜀山弟子私自下山恐怕囊中羞澀。倒是你背后那把劍，反正拿來用，當兵器既然不順手不如當掉以解燃煤之急。”徐徐善誘，愛面子的小青被雪說得貌似別無選擇。拿起劍就往前面的當鋪走。夕明白雪用意，也就順其自然。

桃兒看小青真要當了，急忙喊住：“不行！”突然一聲嚇了大家一跳。

小青驚奇地問，怎么了。桃兒遲疑了一下：“劍是送給夕哥哥，當了不太好吧！”

“你怎么知道？”夕感到奇怪問了出來。

“嗯，一看就知道了！以前在老梧桐爺爺那里見過的，很明顯這種劍更適合夕哥哥用了。”

“無妨，我也不用，當初送給了小青就由小青任意使用，不順手不如換了錢。”夕并不看重這把劍，也就順水推舟。

桃兒倒顯得格外著急：“留著吧！估計當鋪也看不出價值當不了多少錢，我還有些銀兩珠寶借你用好了！”從袖子了那出些銀兩遞給小青。

小青還有點想去，不過桃兒應抓住不放非要把錢塞給小青。雪沒辦法：“好了，桃兒攢錢也不容易，兩位大可放心一路吃穿用度還是夠了，桃兒這么在意這把劍就留著吧。”

小青還是沒有桃兒的錢，買了衣服首飾結賬時想要問桃兒借錢，還是雪搶先一步付了錢。到了午飯時候大家也各自點了菜，不過小青依舊慢了一步結賬。此后一路也都由雪全包了大伙的費用

2神農醫仙

幾日以來一直東行遠離江水，小青心底還想著過江了就靠近師父那里也許可以順路回去看看。

這日來到一片山林，林間花草樹木很多都與眾不同，也不乏奇蟲異獸，枝頭葉間還能發現白猴、白烏鴉。道路更是彎彎繞繞，飄蕩花香不見蜂蝶，小青感覺迷路了，桃兒暈暈乎乎感覺很不舒服，夕到覺到神清氣爽。雪帶著路一直走，感覺有一天功夫天色都快黑了，終于找到了一個小村落借宿。一經詢問方知這里是神農架，尋常人絕對進不來的，周圍密林非常人可以穿越，不遠處的一座山被稱為仙山更是沒人敢去，傳說有活了五百年的仙人守護，得神農真傳能治百病，但難以尋得。

次日，雪不聽村名勸阻上了仙山。山上野獸盡是白色，而且兇猛異常，白虎、白猿、白蟒還盤踞在山路周邊；道路所不難走，其間迷霧重重；林間更有不少稀奇藥材。也算是費盡一番周折總算看見幾間木屋，與山下木屋、磚土房不同，不僅體積大了許多做工精湛，布局用料都別有一番講究，還有些仙法符咒守衛，看似普通的外表之下絕非一般屋舍。敲了敲主屋的門不見有人開門，周圍沒有任何人的氣息，主屋門沒有鎖，雪就和大家進屋走下休息，想過一日再走，要收拾出各自休息的房間，可別的屋子都鎖著，稍稍用力推門便可感覺到法術在保護著屋子。看來主人有意只讓客人在主屋歇腳自行去留。

黃昏十分，吃了些干糧，打算就在客廳將就一晚。忽然一陣風聲，一男子推門而入；一身白衣，即使夕陽昏黃也看得出不染纖塵，白凈如雪；頭發烏黑亮麗，臉龐更是俊俏，不過二十出頭；看到四人還是略微有些驚訝，鎮定自若地問到：“幾位何事到訪？”

雪起身：“求訪仙道。”

“呵呵，姑娘似乎不需要吧。”男子看了看雪又看了看夕等，站到夕面前仔細看著，“這位小兄弟可否在那里見過？”

雪也仔細看了看他，又想了想：“仙人可認得蘇井？”

男子轉過身靠近雪，“還想請教姑娘芳名？”

“不知淮河一別，薊地之行可否順利？”雪微帶一絲笑意。

男子思忖片刻，驚嘆：“林雪姑娘！和林夕兄！不曾想啊！五——”

雪給他使了個顏色，“蘇醫仙可否不吝賜教，尋仙問道之事？”

蘇井看了看夕，找了把椅子坐下來，“好吧，求仙問道，不過機緣巧合而已。五百年前，沒有料到路上沒有馬匹可買，趕到燕國時，荊兄——早已出發，隨后只剩下他的噩耗。從那以后四處游歷、行醫，為了求學醫術，到了這里。才知道世上隱匿著神醫一族，醫術在這世上獨一無二，歷代神醫都會傳授多名弟子，不過最后只有一人繼承神醫之位，得其全部所學，并守護整個神農架。因為歷代神醫資質萬里選一，不光是資質機緣，更多考量品性，必須一心追求醫術，甚至超過治病救人，所以每位神醫都要經歷成百上千年，其間不乏修行仙術心法，上一代神醫會傳授足以使其成仙的靈力。我也不過是走運罷了。”

眾人聚精會神地傾聽蘇井的故事，等講完了，回過神來問雪：“你是要去云蓋山么？”

“是的，蘇神醫果然厲害！”

“我也曾聽說‘靈玉塑體’，看到你們，想想你這一路走來，也就猜猜而已。只是不知雪姑娘有幾分把握？”

“嗯，以后之事以后再說吧。”雪微微笑笑。

蘇井看了看桃兒和小青，“這兩位與你們同行？”

“算是吧，我只打算和夕，不想牽扯太多人。”

桃兒默不作聲，小青聽到這里有些不高興：“誰要跟著你啦！明天我就去找師父了！”

“小青姐姐不要生氣啦！這山路這么難走，一個人多不安全。雪姐姐也只是怕我們遇到危險。”桃兒安慰小青。

夕趁機說到：“不如我們先把你送回去再去云蓋山？”轉而看了看雪，兩人默契十足。

蘇井察覺眾人各有意圖，便對小青說：“這位姑娘若不嫌棄，在下明早送姑娘，不出半個時辰便可以來回。”

“我們上山就用了一天的時間，再說你知道我要去哪里么？”小青感到疑惑。

“御劍千里，轉瞬之間。”蘇井回答到。

“真的么！太厲害了！果然是仙人，蜀山一般弟子都不會御劍術，仙人教教我唄！”

“姑娘不必客氣，直接稱呼我蘇井即可。不過御劍之術并非一蹴而就，常人百年修行也未必能有所成。”

“好吧，那明天你帶我好了，我師父就在雁回峰。”

“雁回峰？聽聞那里有一個隱匿的門派，不會就是姑娘所在吧?”

“那附近就我們一家！沒想到仙人都知道！”

“早有傳言，正好前去拜訪。”

桃兒不舍地說：“小青姐姐，真的不和我們一起走了么？”

小青“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好啦，做我的小師妹吧！”

桃兒還沒來得及答話，雪：“不如桃兒就依袁姑娘所言，與我們同行泰國危險。”

“雪姐姐嫌棄桃兒嗎？桃兒才不怕危險！”桃兒又看了看小青腰間的劍，取出自己的玉簪：“嗯——桃兒要是有空一定去看小青姐姐，這玉簪就送給小青姐姐了！”

“那好吧，謝謝你啦！只可惜我身上沒什么值得留念的東西。”小青有些難為情，手中也就劍值些錢了，“當初這是老梧桐送給吳夕的，我一直拿著，現在不妨送給你！等你下次來找我玩可以再讓我師父看看就夠了。”說完要將劍遞給桃兒。雪和夕都有些不愿意，但也沒法制止。蘇井此時打量了一下這把劍，深藍色劍鞘雖也不凡，但相比之下，劍更是極為奇特，從頭至尾一氣呵成，甚至銘文并非一般雕刻；墨色材質也非玄鐵，烏金；最讓人在意的是散發出來的非常強大的又讓人感到恐懼的力量。

蘇井：“這劍能否借在下一看？”

小青又把劍遞給了蘇井，蘇井接過劍，握住劍柄，不由得用力一抽，轉身朝著門外用力一揮，反手收于身后。回神一看屋子竟然被劈成了兩半，屋梁真要塌下來，大家慌忙躲閃，雪一甩袖，長絹飛出幫夕擋開了幾根墜落下來的梁柱。一陣慌亂后，眾人所幸沒有受太大的傷。蘇井深感愧疚，領大家去另外一件屋子休息、整理衣物、涂些傷藥，將劍放于桌子上。小青對其威力頗為驚訝，更想帶回去給師父師兄過目，但一言既出，也難反悔。蘇井取了傷藥，見唯有小青胳膊稍有擦傷，請雪幫忙清洗涂抹。雪也十分情愿，不過小青還是覺得蘇井為她上藥也無妨，便隨蘇井進里屋藥房清洗，上藥。里屋藥房柜子里放著的兩顆珠子，一紅一藍正巧被小青看到，好似當初在蜀地拼了命偷來的寶珠。

“咦，那兩顆珠子你是哪里得到的呢？”小青指了指那一對珠子。

蘇井回頭一看：“一年前，蜀中行醫，在一藥鋪偶得。”

小青又仔細詢問那藥鋪名字，確定正是當初所盜之物，不過沒有直說，蘇井也猜到了。

次日，蘇井單獨和雪說了一些話，隨后送給雪一條紅綢，并指了云蓋山的路就帶著小青御劍而去。臨別時，蘇井特意囑咐桃兒，劍氣兇煞異常，盡量少碰。雪、夕和桃兒繞道去買了兵器，桃兒買了一把木傘，雪在付錢師不慎從衣袋里露出了一塊玉，晶瑩剔透，光澤迷人。雪慌忙收了回去，夕還是注意到了，取出自己的玉仔細一看，簡直一模一樣。雪不知如何解釋。

桃兒先一步問到：“你們的玉佩是一對啦？”

夕想要問什么，卻又不知道該問什么，從何問起。雪和夕呆呆地站著，看著彼此。桃兒問兩人要過來玉，發現兩塊玉可以合在一起毫無縫隙。雪的一塊上面刻著“林”字，夕刻著“夕”，豎著排成一列成了個“夢”字。

“這應該讀‘夢’還是‘林夕’？”桃兒把玩著玉。

“是夢。”雪悠然回答到，回過神要回自己的玉。

“你怎么會有那塊玉？”夕忍不住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也沒有問你么。”雪略帶傷感。

“我的是——”

“我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雪打斷了夕。

“哦……”夕沒有往下說，桃兒倒是追問起來，夕想了想：“你又不能告訴我的秘密么？”

夕隨便一說，反到桃兒顯得驚慌失措轉而又悶悶不樂，這反映更讓人好奇，三人就這樣不言不語。